代玉的嗓子眼兒發乾,她想咳嗽,又怕電話那頭的管佩覺得她這樣很無禮,只好極力的憋着,小臉憋了個通紅。
管佩只當是小姑娘不好意思管他開口要錢,算了,他一個我大男人也不會計較那麼多。
「考了多少分?」
代玉終於緩了過來,又定了一下才報了自己的分數過去,完了後面還補充一句,「應該可以上本科的。」
管佩就在電話那頭笑了,沒有聲音的笑,只是臉上帶了一絲笑容,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
「這樣啊?那咱們見個面吧。」
代玉說自己在學校填報志願,管佩想了想說自己去她學校門口等她。
「哦。」
大熱天的,代玉還是穿了牛仔褲配體恤,她的衣服就那麼幾身,冬天也是那幾天牛仔褲。
本來應該在教室裏面填志願的,這會兒那些沒有填的志願單子站在大門口等人。
路過的人看見滿頭大汗的代玉會搖搖頭,心裏想着,看看,果然女孩子漂亮了就不知道聰明,不然怎麼這麼大熱天的,等人都不知道去旁邊樹蔭下去等,傻里吧唧的。
她就是想讓管佩開車過來的時候第一眼能看見她,當然她也能第一時間看見管佩,不喜歡讓能幫助她的人到處去找。
從遠處看的話代玉就是一普通姑娘,因為穿着普通,看不清長相,身高還可以,不是太高,應該沒有超過一米六五,勝在身材勻稱。
相比之下,管佩的車子就有點扎眼了,奔馳,進口的,車漆在陽光下閃亮得不行,銀灰色,很多人都會選擇的顏色,不會太死板,也不會太深沉,適合各種年齡。
幸好這會兒是午後,太陽有點大,外面的人不是很多。
代玉是認得管佩的車的,也記得車牌號,看見了就朝着車子跑了過去。
管佩搖下來車窗,「上車。」
代玉坐到了後面的位置上去。
從後視鏡看過去,代玉的臉紅撲撲的,額頭上一層細密的汗水,她是有點緊張的,規規矩矩的坐在後面,女孩子標準的坐姿,雙腿併攏,微微朝側面傾斜。
「報的那個學校?那個專業?」
不知道?
那就是還沒有報了,那剛才不是說在學校填報志願嗎?
管佩一腳剎車,靠邊停車。
代玉不是經常坐小汽車,沒有特別注意,慣性使然,身體一個沒有穩住就朝前面撲了過去,手朝前面伸着就想抓住東西把自己穩住,一隻手抓着椅背,另外一隻手剛好被管佩接住。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代玉趕緊縮回自己的那隻被管佩抓住的手,剛才就跟觸電一樣,這會身體還有點麻。
管佩倒是不甚在意,他心思本來大部分都在他的球上,男女之事哪裏有考慮。
「沒什麼不填志願?」
管佩這話問得,她不是不填,是不知道填哪裏,而且正在這個時候他來了,他也沒有問,直接叫她上車就開了車,她找不到該怎麼說。
「我不知道該學什麼,我想能報一個畢業好找工作的專業。」
管佩想了想說道,「你們女孩子不是都喜歡醫生老師這樣的職業嗎?」
醫生和老師這樣的職業,賺得可能不會太多,但工作穩定,特別是老師,有寒暑假,有周末雙休,特別適合女孩子,結婚後能又很多時間照顧到家庭,還能順便把自己的孩子都給管了。
「那你喜歡嗎?」問完這話,代玉就低下了頭,她實在有點不好意思,她知道面前這個男人,她面對着就是心動了,她喜歡他,可是她又有點自卑,知道自己現在不該去想這個問題。
管佩一愣,隨即又恢復如常。
「你讀書,你工作,跟我喜歡不喜歡又有什麼關係,主要是你自己,你要知道你自己想要什麼,朝着那個方向努力就行了,學費的事情不用擔心。」
管佩看着代玉,心裏想着有這樣一個妹妹也不錯,為別人考慮問題的時候心裏還挺舒服的。
原本一開始是答應只給代玉出一學年的學費,這會兒管佩又有點改變主意了,對他來說其實就算出了四年的大學學費,好像也不是什麼難事,他自己能掙錢,他家裏有錢,就當做慈善了。
錢的事情管佩也沒有直接說出來,有時候說錢真的很俗氣,反正該出錢的時候他出了就行了。
「先去把志願報了吧。」
管佩啟動車子要掉頭,代玉喊住了他。
「不用掉頭過去的,我下車走幾步就行。」車子開出來為沒有多遠,代玉下意識的就要為管佩的車節約用油,另外他的車確實不太適合停在學校門口,一會兒同學出來看見了,不知道會不會說點什麼。
代玉不太喜歡別人議論她,也不太想別人議論管佩,更不想把他們兩個放一起議論。
管佩是無所謂的,熄火就在原地等代玉。
代玉下了車,小跑着進了學校,沒一會兒出來了,臉上掛着笑容,看起來很輕鬆的樣子。
「我報了??師範大學。」
「哦。」管佩還是不太在意,畢竟不是他的人生,而且女孩子以後當老師也挺好的。
「以你的分數可以報好一點的師範大學。」管佩隨口說了一句。
「我覺得??師範大學挺好的。」
在代玉看來她報的這個學校確實挺好的,至少和他在一個城市吧,就在隔壁的城市,怎麼說也是大城市,她從管佩的車子牌照猜的。
管佩開着車,代玉坐買後面,這樣子的兩個人其實不太方便聊天,當然這樣子的距離也避免了說話的尷尬,兩個不熟悉的人說話確實沒有什麼多餘的內容。
管佩想如果現在去吃飯的話又早了點,喝茶的話好像是那些年齡大一點的人才幹的事情,最後選了去喝咖啡。
怎麼就選了喝咖啡呢,平時為了身體健康,管佩一般不喝咖啡的,想着年輕人應該都喜歡,這會想了想,也是怪自己沒有動腦子,一個學費都沒有的女孩子,哪裏喝過咖啡。
搞得好像他是故意要給人難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