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間,面前一幕幕,是那麼刺眼,而又無法移開視線。
「老師……」
因着男人堅持,遲薇一時無奈,任由衣衫撩開。
好在第一時間,露出的是白色紗布,掩蓋猙獰的傷口。
只是紗布上,涔出斑駁的血跡,有點觸目驚心。
「大小姐,你是自己包紮的?」
薄夜白淡淡一問,指尖落在紗布上。
這一包紮,瞥着有點凌亂,應該不是醫生所為。
遲薇不想傷口映入男人眼中,便是隨口的敷衍:「是我自己包紮的,本來就是一點小傷,沒什麼……」
未完的話語,迎上薄夜白泛着清霧的眸心,一下子止於口中。
只聽着,男人繼續一問:「在哪裏包紮的?」
瞬間,遲薇莫名的,涔出一點點緊張,如實的一回:「是在厲總車上……」
「厲長風?」
薄夜白指尖一頓,掀開紗布一角,瞥到一點傷口。
跟着鬆開手,落在少女衣服上,明顯也是換過的。
神色一斂,薄夜白無悲無喜,落下一語評價:「大小姐,和前任未婚夫的關係,總是不錯的。」
「我和厲總,只是見面一兩次,算不上不錯。只是今晚上,剛好醫院外面碰到……」
「大小姐,不必解釋。」
下意識,遲薇不明就裏,就要說明情況。
偏偏,薄夜白隨口打斷,儼然並不在意。
繼而,瞥着前方宮修,吩咐道:「大小姐的傷口,需要重新上藥。另外,拿一套乾淨衣服……」
頃刻間,宮修出門,差人去拿東西。
「衣服?我衣服不髒啊!」
遲薇聽着,剛一這麼反駁。
卻是薄夜白,淡淡睨着少女,寂靜提醒一語:「染了血,還不髒?」
聞言,遲薇想着染上一點鮮血,可以先暫時不換。
「咳咳……」
偏偏,還未來及開口,就聽男人咳嗽幾下。
一時間,思緒一斂,連忙看着男人,絕色的容顏上染着倦怠:「老師,你……」
還未問完,就在下一刻,遲安好眼眶泛紅,上前極為關心着:「大哥哥,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無事。」
薄夜白寂靜一回,眼底划過一抹思量。
見狀,遲薇睨着遲安好,清楚對方的心思,呼吸微微一窒。
驀地,遲薇神色一冷,淡淡道:「妹妹,我男人無事,不勞你的掛念。」
說着,話音陡然一轉:「夜已深,妹妹繼續留在這裏,怕是多有不便。」
遲安好聽着,抬頭深深迎上遲薇,心裏愈發肯定,她是另有心思……或許,不難猜,一點不難猜。
只是在大哥哥面前,冒然開口不合適,應當私下質問。
「姐姐,我有話,想和你……私下談談。」
遲安好定定一說,指甲掐入掌心,克制着情緒。
對此,遲薇無比清楚,遲安好要談什麼。
瞥下薄夜白,心裏縈繞淡淡的煩憂。
不免想到,如果男人知道,自己最初接近的目的,能否不介意?
答案麼,自是不可能。
不介意?怎麼可能不介意!
有誰能夠,甘願被人利用?
何況,這人還是薄夜白。
「好,我和你談。」
驀地,遲薇無畏迎上遲安好,心裏已有決定。
旋即,轉身就要離開病房。
關鍵時,薄夜白反手一握,握住少女的手臂:「大小姐,你的傷口,還需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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