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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微微泛起魚肚白,華納兄弟的一間會議室燈火通明,得知華納製片廠發生火災後,包括傑夫·羅賓諾夫等許多華納的高層都趕了過來,與杜克這些劇組的管理人員一起,坐在會議桌邊,聆聽火場的初步調查結果。
消防部門拿出的初步調查並不複雜,也沒有繞來繞去的專業術語,火災是因為倉庫的除濕器長期超負荷運轉,導致老化的線路短路,引燃一處佈景所致,而且華納製片廠管理不善,倉庫的消防灑水和警鈴系統幾乎都是擺設,管理方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初步估計損失高達八十萬美元左右,幸運的是《勇闖奪命島》的膠片沒有損毀。」
聽到華納高層的話,杜克喝了一口濃咖啡,從某些方面來說,他的運氣確實足夠好,因為索菲亞的關係,避免了一次可能是致命的打擊。
「確定這只是普通的火災?」傑夫·羅賓諾夫忽然問道。
沒有人開口說話,雖然一切都像是普通的火災,但在競爭激烈的荷里活,誰也不敢保證這只是一場簡單的火災。
「第一,報警處理;……」
這裏傑夫·羅賓諾夫的職位最高,蒙受損失的也是他直接負責的項目,「第二,我已經派人去沖印廠盯着膠片了,膠片會多衝印幾份,其中一份送銀行保險箱;第三,暫時對外聲稱這只是普通的火災;第四,借用火災可能出現的報道,讓公眾聯想到《勇闖奪命島》,我們要變不利為有利……」
能坐上大公司高管位置的人,沒有一個是笨蛋,傑夫·羅賓諾夫先考慮的不是火災的實情,而是如何才能最大利用這次火災。
「我要求親自保管一份膠片。」杜克隨後也說道。
「可以……」
一直到太陽升起,眾人才紛紛走出會議室,查爾斯·羅文就走在杜克身旁,輕輕拍了下他沾滿煙灰的肩膀。
「我們運氣不錯。」羅文似乎有些感慨。
「相比火災造成的損失。」杜克勉強扯出一絲笑容,「我們的運氣確實很好。」
「多注意,杜克。」他提醒,「建議非華納準備的宣傳活動,你不要對媒體開口,有人盯上我們了。」
他又說道,「荷里活每一次片場火災的背後,總掩蓋着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這些事情沒有證據,也不需要證據。」
跟索菲亞走進停車場的時候,杜克還在考慮查爾斯·羅文的話,對方在荷里活打拼了二十多年,見慣了這個圈子黑暗的一面,就像他說的那樣,某些看起來沒有問題的事故,其實是不需要證據的。
只要能看清誰是火災最大的受益者,那就足夠了,即便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這是人為。
證據,那重要嗎?如果真是人為,既然敢在華納製片廠動手,肯定不會留下太多有價值的線索,就算抓到可能有的縱火犯又如何,這個國家治安如此之差,到處是流浪漢和失業工人,為了陌生人送上的鈔票,其中有些連人都敢殺,何況是一次火災。
就算這一切成立,最後承擔責任的也不過是一些連內情都不知道的小魚小蝦。
這是一個屬於商業的國度,這是一個屬於財富的國度,這是一座罪惡之城,金錢可以掩飾太多的東西。
「你覺得呢,索菲亞?」
在索菲亞的堅持下,杜克上了她的寶馬車,坐在副駕駛上,問道,「你還不會說話時就開始進出片場,見過的和聽過的,比我都要多。」
「還記得79年發生的事嗎?」
看到杜克略帶疑惑的表情,索菲亞提醒道,「1979年,《星球大戰:帝國反擊戰》的片場,盧卡斯叔叔的項目也發生過火災,燒毀了r2d2在內的很多道具和部分膠片,火災的真實情況到現在也沒有查清。」
「我記得。」杜克點了點頭,「我當時在寄宿學校,後來聽媽媽提過。」
「我是一個很容易被外界影響的人,所以我沒有太好的建議……」她用力握了握杜克的手,「你可以學習盧卡斯叔叔的做法,他當時有福克斯的支持,選擇暫時忘記這一切,全力向前,直到站在這個圈子的最上層,而你現在也有華納的支持。」
最後,她笑了起來,「杜克,你自信、堅毅又固執,在我看來,沒有人能夠打倒你,除非是你自己。」
「我可一點都不固執。」
對着後視鏡,杜克照了照,他身上還能看到不少煙灰的痕跡。
「回北荷里活,還是去酒店。」
索菲亞發動汽車,緩緩駛到了停車場出口的位置,杜克想了想後,說道,「還是去酒店吧。」
「不放心你的金絲貓?」索菲亞打轉方向盤,調侃了一句。
「如果不是娜米阻止,說不定我已經做了件傻事。」杜克自我調侃道,「嗯……一件能讓我變成黑武士的蠢事。」
「黑武士?」
「沒什麼。」杜克搖了搖頭。
即使到現在,他也不確定,當時會不會衝進火場裏搶救根本不在那裏的膠片。
「我欠了她一個人情。」杜克又說道。
「所以,你決定用感情來補償?」索菲亞帶着單調鼻音的話中充滿了嘲諷,「把她追來做女朋友?」
「親愛的,我還沒有那麼傻。」
車子停在一間酒店前,杜克從口袋中找出房卡,解開安全帶,「人情是人情,感情是感情,我分得很清楚。」
索菲亞聳了聳肩。
「還有,索菲亞。」
剛剛走下車子,杜克又轉了回來,「幫我打電話訂一套男裝和女裝,直接送酒店。」
「嘿,杜克!」索菲亞不滿的喊道,「我是你的電影事務助理,不是你的生活助理!」
可惜,高大的身影直接走進了酒店的玻璃轉門,索菲亞只好發動車子暫時離開,停在旁邊的空地上後,找出手機撥通號碼。
打開酒店套間的房門,杜克走了進去,在穿衣鏡前看了看已經變成黑灰色的襯衫,直接脫下來扔在衣架上,光着健壯的上半身,進入了豪華套間的客廳。
客廳中異常安靜,除了他走在厚實地毯上微微的響動外,只有沙發那邊傳來的悠長舒緩的呼吸聲,娜奧米·沃茨披着毛毯,就像是一隻波斯貓一般,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但這隻波斯貓好像剛剛從煙囪里鑽出來,金色的捲髮散亂的落在額前,其中灼烤過的發梢異常明顯,沾滿了黑灰的臉蛋也沒有洗淨,隱約能看到鼻尖唇下的污漬,露在毛毯外的肩膀上,還掛着髒兮兮的禮服吊帶。
「你睡的真香啊。」
來到沙發邊,杜克抱起娜奧米走進了浴室。
睡夢中,娜奧米覺得全身上下被一股溫熱的感覺所環繞,仿佛又回到了火災的現場,她踢掉高跟鞋,踩着粗糙的路面,不顧腳上的痛楚,衝到那個高大的身影邊,然後兩人遠離了火場。
哪怕到現在,她都不知道怎麼會有勇氣直面火焰,渡過最初的鎮定後,心中也在後怕,如果火焰毀壞了她的長髮,她的容貌,該怎麼辦?那是一個女演員生存的根本。
但她當時只有一個想法,她不能看着那個破壞狂犯傻……
緩緩睜開眼睛,娜奧米發現自己正躺在溫暖的浴缸里,兩隻大手揉動香波帶起的泡沫,生疏的替她擦洗身體,大手偶爾經過談不上豐滿的胸部時,還會調皮的在頂端彈上一下。
翻轉身體,娜奧米抱住擠在旁邊的強壯身軀,不自覺的將腦袋湊到他的胸前,用嬌嫩的臉蛋輕輕摩擦着上面強健的肌肉,感覺真的很美好。
「你醒了?」
看到那雙帶着朦朧睡意的藍綠色的眼睛,杜克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說出了很不應景的話,「你自己洗吧,我要去休息了。」
娜奧米沒有說話,一隻手拉住杜克的胳膊,另一隻手鑽進泡沫下面,摸索幾下後,找到了正確的位置,杜克驟然睜大眼睛,呼吸漸漸急促起來,不等娜奧米做過多的動作,翻身將她壓下面,浴缸和漂浮的泡沫同時抖動了起來。
等娜奧米被杜克抱進臥室的時候,慵懶的似乎連眼睛都睜不開了,躺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取過杜克送來的毛巾,包住濕漉漉的金髮。
「又要去做頭髮了。」她語氣中帶着惋惜。
儘管一晚上沒有休息,杜克卻沒有睡意,躺在娜奧米的身邊,烏黑的眼睛來迴轉動,直到金髮女郎的自言自語告一段落,才緩緩開口。
「娜米……」他轉頭問道,「你讀戲劇學校時學習過唱歌嗎?」
「學過啊,怎麼拉?」娜奧米也轉過頭,看着杜克,「不過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我也沒想過在音樂方面能有發展,那只是一門基礎課程。」
「沒什麼……」杜克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建議你重新練練嗓子,或許以後能派上用場。」
娜奧米·沃茨認真的看了杜克一會,似乎明白了些什麼,緩緩點了點頭。
中午的時候,一家時裝店送來了衣服,杜克辦理完退房手續,如同往常一樣,和娜奧米·沃茨揮手再見,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
火災帶來了一些負面影響,但杜克暫時壓下想要探究的心思,休息幾天後,全力投入到了後期製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