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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風說罷,就一直低垂着頭,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葉凌月瞅了瞅帝莘。
「我也以為,你會為了你娘,留下帝魔家族。」
讓帝風當帝魔家族的家主,這主意,其實是帝莘的提出來的。
可連葉凌月都以為,帝風並非是最合適的人選。
畢竟帝風的另一層身份,還是天魔廷的探子。
如果天魔廷對帝風施壓,帝風很可能會屈服,屆時帝魔家族就可能會成為天魔廷的附庸。
萬年基業的帝魔家族,也會毀於一旦。
帝莘雖然說過,自己與帝魔家族並無關係。
可葉凌月並不以為,帝莘全然不在意帝魔家族的死活。
帝莘,是個面冷心熱之人,至少,對於他在乎的人和事,他是默默去守護。
「我不是帝魔,從當年帝景天將我丟棄時,就已經不是了。洗婦兒,我如今是神界的聖威神帝。」
帝莘笑了笑。
他很清楚,比起異域來,神界才是自己守護的地方。
那裏有自己的愛人,朋友。
至於親人,她們在他的生命里失蹤了幾百年,帝莘並無意將她們找回來。
他來帝魔家族找尋帝雲裳,只是想確定帝雲裳無恙。
雖然如今帝雲裳被奚九夜帶走了,可是至少有一點,她如今的實力,就連奚九夜都奈何不了她。
至於奚九夜下一步的計劃如何,帝莘以為,以奚九夜那樣的性子,他絕不會長時間蟄伏。
他一定在選擇合適的時機,積蓄力量,再度出現。
與其大費周章找奚九夜和帝景天,還不如等待奚九夜自己出現。
「至於你,我不管你曾經和天魔廷有什麼關係,有何居心。有一點,你必須記住,一日為帝魔,終生都是帝魔。帝魔,有帝魔的榮光。」
帝莘看了眼帝風,他的語氣很是平常。
可他所說的每個字,落在了帝風耳里,卻猶如千斤重。
帝魔,有帝魔的榮光!
從今往後,帝魔家族,就是帝風的榮光。
帝莘器重帝風,只因他是帝紂認可的弟弟。
帝紂,帝莘的養父,也是被帝莘一手殺掉的,是帝莘唯一覺得虧欠的男人。
逝者已矣,帝莘不能再補償他什麼。
唯一能補償的也就是帝風了,帝風為人,還算是實誠,哪怕是誤入歧途,被天魔廷所用,只要稍加引導,還是能夠重歸正途的。
更何況,帝莘如今擁有了兵王符,他可以讓六大長老輔佐帝風。
兩個男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
帝風的眼神從動搖,變成了堅定。
「多謝陛下賞識,帝風一定不負所托,死守帝魔家族。」
帝風不敢大意,他慌忙跪下,衝着葉凌月和帝莘磕了幾個響頭。
帝莘擺擺手,示意帝風無需多禮。
帝風離開後,葉凌月小心翼翼,瞅了瞅自家帝莘。
「洗婦兒,你今日已經偷偷打量了我好幾次了,說罷,又想怎麼算計我了。」
帝莘取笑道。
葉凌月耳根子一紅,啐了一口。
「誰算計你了,我是想……想借你的兵王符一用。」
葉凌月說罷,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葉凌月到異域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那張兵王符。
她一門心思想着,怎麼馴化兵王符。
哪知道,兵王符卻一下子人了帝莘為主,這下子可好,葉凌月就沒法子了。
可她又要集齊十大天符,就必須得到兵王符。
「你我之間,何需說借。你想要,拿去就是了。」
帝莘頓覺十分好笑,隨手就將那張兵王符拿了出來。
「不過,洗婦兒……」
帝莘見葉凌月喜滋滋就想接過兵王符,故意賣了個關子。
「帝莘,你別是想反悔吧?一張兵王符罷了,你連自家洗婦兒都不要了?」
葉凌月噘起了嘴來。
帝莘這廝,什麼時候變得這么小氣了,這都還沒成親呢,他就這般會算計了。
「洗婦兒,我正想和你說這件事。你我要是早日成親,我的就是你的,壓根就不用多問。兵王符我自是樂意給你的,只是,這兵王符和一般的寶物有些不同,它有些脾氣,好像只肯服我一人。」
帝莘有些無奈道。
「你這是在求婚還是在求婚?」
葉凌月眨巴下了眼,怎麼聽上去,帝莘就是在逼婚啊?
她和帝莘的感情,其實早已超過了一般意義上的夫妻。
只是距離兩人成親,總是陰差陽錯,錯過了最佳的時機。
早前,葉凌月來到神界,就是為了找到親生父母,有媒妁之言,和帝莘完婚。
哪知好不容易找到了爹娘,雲笙夫婦又相繼出事。
再後來,帝莘的生母出現了。
可找到帝雲裳後,帝雲裳卻不認得帝莘了。
兩人成婚,總是差了最後一步。
「洗婦兒,你若是覺得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回到諸神山後,就請你的義父義母主婚,讓你我成婚。」
帝莘說罷,目光灼熱,凝視着葉凌月。
不得不說,面對帝莘那張盛世美顏,葉凌月發現,移開目光乃至搖搖頭,都變得那麼困難。
「就這麼決定了,洗婦兒,我這就修書給義父義母,兵王符你先收着。」
帝莘見葉凌月沒有反對,俊臉上,綻開了一個晃花人眼的笑。
等到帝莘離開後,葉凌月才回過神來。
「我方才,是犯花痴了?」
葉凌月一臉的呆滯。
她居然莫名其妙,就答應了帝莘的求親?
求親的道具的,只是一張符?
作為一個穿二代,葉凌月可是聽娘親雲笙說過不少現代人求婚的禮儀的。
譬如說,鮮花,譬如說浪漫的求婚儀式。
帝莘居然用一張兵王符,就求親成功了?
葉凌月心不甘情不願,瞪着手中的那張兵王符。
嗯?
葉凌月再看看兵王符,忽覺得哪裏不對勁。
「帝莘,你是不是對我用了兵王符?!你居然敢對我使用兵王符!」
葉凌月「憤怒」的咆哮聲,徹響了整個帝魔府。
身為一名出色的符師,她居然被一張兵王符,被騙婚了?
聽到了身後,自家洗婦兒的聲音,帝莘嘴角,勾了勾,露出了一個陰謀得逞的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