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火從外面回來,身體不是原型,縮小了很多,但是三顆腦袋卻是依舊,如今被人看到也無所謂,畢竟隔壁大嬸家的一條土狗都長出了兩條尾巴。
它最近一直在外面,靈氣復甦後,這附近一些矮小的山林里,獸怪也漸漸變多。
風火覺得這座城市是自己的地盤,自然要去清理。
午後的柳白巷,有一些燥熱,基本沒人在巷子裏乘涼,陽光直射下,熱氣騰騰。
風火大搖大擺,身體如同一隻小狗,但三顆頭顱卻是高高抬起,極其驕傲,它已經馴服了這周圍所有的獸怪,以後出行,那必定是百獸開路。
作為一隻靈動境,還打破了雙頭獅子一族修為禁錮的天才獅子,風火自然很驕傲。
陽光直射下,它的皮毛都在光,宛如有縷縷霞光亮起。
風火自戀的欣賞着自己的皮毛,眯着眼睛又舔了舔,順順毛。
而此時,三仙門的兩個弟子,正好從外面回來。
他們其實早就現了這隻雙頭獅子,只是相當驚訝,一般而言,一個生靈要想破除種族的桎梏是相當困難,而一旦破除,就意味着未來沒有了限制。
這是上天給的一道枷鎖,一個巨大的考驗,所以要破除幾乎不可能,然後破除好的好處,也是非同凡響。
三仙門裏有一頭老烏龜,就是破除了先天桎梏,如今已經成為一位長老的坐騎和夥伴,更是達到了極其可怕的幻滅之境。
而這樣的獸怪,太少太少了。
他們絲毫沒有想到,會有一天看到一隻三頭獅子。
憶慈驚訝無比,在她眼中,這隻三頭獅子每一寸的毛都閃爍着某種意境,身材比例完美無缺,每一顆腦袋,都充斥着一種霸氣和驕傲。
雖說不太可能達到宗門裏那龜長老的程度,但如果達到辟穀境甚至真筋境,也已經是一方霸主。
而如果自己等人能夠馴服這樣的獸怪,無異於錦上添花。
「師妹,這種獸怪大部分都比較剛烈,並不適合你,不如讓師兄收了吧。」懷安面露貪婪之色。
「師兄,話不能這麼說,有緣者得之,也許我更適合呢?」
「先收服,再另說。」
風火皺眉,它聽到了身後的聲音,身為獸怪的靈敏直覺讓它立刻毛骨悚然。
這兩人都不是簡單的人,總感覺和之前那位妖族老祖宗的分身一樣有威脅。
懷安拍着自己的酒葫蘆,上前兩步道:「師妹,這隻三頭獅子,已經到了靈動境,你看它的頭顱,其中有一顆上面的鬃毛是褐色的,很可能是土系的天賦,而我曾經看過,雙頭獅子裏,一旦有土系天賦的存在,幾乎大部分都是一種遁術。」
「為了防止它逃跑,我先困住他。」
「山外真沒禁忌?」憶慈還是忍不住問道。
懷安蹙眉,所謂的禁忌,就是他們這般肆無忌憚,是否會引起某些變故。
比如,也許山外有大能存在,那些大能看不慣的話,便會出手,但這幾乎不可能,以山外的條件,出現的最強者也不過是鐵骨境,而且軍神現在已經跌落了靈動境。
第二種,便是某種氣運。
不過大部分會被大能們阻擋,或者抵消,怎樣都不會落到他們這種小輩們頭上。
懷安舒展眉頭:「這裏本來就是我們先祖的家鄉,是我們的故土,自當無恙。」
他一步跨上前,氣息倒是很好的收斂,不願意鬧出太大的動靜。
隨着手掌輕輕拍着酒葫蘆,酒葫蘆的蓋子便飛了出來,裏面氤氳出一股濃郁的酒香。
香味擴散到整個巷子,但並沒有進入到尋常人家,這些香味仿佛有實體一般,將這方天地牢牢鎖住。
風火饞得流口水,不過很快清醒過來,三顆腦袋猛的搖了搖,對着眼前兩人低聲咆哮。
懷安心中一喜:「這麼強大的定力,連我的巷子酒的酒味都不怕,這次是真的撿到寶貝了。」
憶慈雙手負背,一臉悠閒的站在一邊
。
懷安一手按住了一柄灰色的長劍,劍在劍鞘之中。
他朝着風火走去,微微側身,臉上帶着一股笑意。
他的氣勢越來越強大,仿佛不斷拔高的山,每一步落下,停在風火耳朵里,都如同悶雷。
劍未曾出鞘,但卻有了出鞘之意。
風火明白,這人是個大敵,他忽然想起6鋒跟他說過的話,面對強大的敵人,當有一顆強大的心臟和堅韌不拔的意志。
一人一獸已經距離不到五米。
懷安的雙眼如同鷹隼,將對方看在眼中,似乎在預判着風火動作。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即將準備出手的時候,那隻天賦極高的三頭獅子,竟然直接趴了下來,出嗷嗚嗷嗚,如同小狗一樣的叫聲。
他傻眼。
說好的氣勢凜然呢?
怎麼一瞬間就臣服了?
風火嗚嗚的叫喚着,六隻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對方。
6鋒還說過,有強大心臟和堅韌意志的前提,是要活着。
憶慈苦笑不得:「看來這隻獸怪很有靈性,能夠嗅到師兄你的強大,直覺靈敏,這也是好事,不過這樣的性格,確實和我不和,還是師兄收了吧。」
懷安一臉笑意,他伸出手,正要觸摸風火的腦袋,忽然後者直接暴起。
一道風驟然從風火的嘴巴里吐了出來,在極短的時間內旋轉凝聚,化作青色的箭矢,朝着懷安的腦門爆射而去。
6鋒說過,打不過可以認慫後再打。
「畜生!」
驟然間懷安一聲怒喝,聲如春雷炸響,雙腳好似一滑,身體硬生生在瞬間打了個轉,只是還是晚了一點,那道風箭矢擦破了他的手臂一側皮膚。
「有毒!」
他連忙後退,手指朝着自己的手臂點去,止住了毒液的蔓延。
「好聰明的畜生,沒想到讓師兄都吃虧了。」憶慈訝異的眨了眨眼睛。
「師兄,現在我想要了。」憶慈不管懷安有些陰沉的臉色,攤開手掌,上面有一道金色的符號,如同天地囚牢一般,正要祭出來。
而此時,小院裏門開了。
漫漫跑了出來,困惑的看着這裏的一切,而後對着風火招招手。
「風火,不要鬧事,快回來。」
風火嗷嗚一聲,屁股朝着憶慈兩人,而後用尾巴拍了拍屁股,縮小體型,蹦蹦跳跳的鑽入漫漫的懷裏。
漫漫不好意思的看向兩人,少女精緻的容顏露出抱歉的笑意,純真無辜:「那個……還請你們原諒風火,它不是故意在金香土裏排泄的,它也不知道你們會吃那土。」
「實在不好意思,以後我會好好管教它的,請你們不要對它動手。」
可愛的少女鞠了個躬,而後匆匆回去。
留下外面的兩個人,臉色先是蒼白,而後變成了紫色,最後一想起那土,幾乎要吐出來。
「師兄,這怎麼辦?」憶慈咬牙切齒。
懷安處了一下自己的傷口道:「這聖使,我們三仙門自然要帶走,既然這頭變異的三頭獅子是她的,那就順便帶走了。」
「估計明天6鋒就死了,對我們而言沒什麼影響。」
懷安整理衣服,恢復了淡定從容。
他抬頭,看到了陽台上的6鋒,自然明白這樣的人,剛剛是故意讓漫漫出來。
他對着6鋒笑着點點頭,看似溫和,實際上卻如同在看螻蟻。
山外之人,山下螻蟻。
「師兄,幹嘛一直盯着一個死人看。」憶慈扯了扯自己的臉皮,她現最近有些不想演戲,裝無辜了。
「你不覺得,一個人不知道自己馬上要死了,可我們知道,像天神俯瞰眾生的感覺。」
陽台上的6鋒轉身,擦拭着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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