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入伍第一天,新兵們都懷着忐忑的心情來到部隊,郭青雲,何平,楊建業都被分到了赤練團。當然了,這並不是巧合,從他們相識的第一天起,命運便把他們緊緊栓到了一起。
「又是你,看來老天待我不薄啊,這是特意讓我報仇來了。」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吶,哪都有你,記住了,我叫楊建業,要報仇,隨時找我。」
「放心,忘不了,我們的帳遲早要算的。」
「哎,青雲,他是誰啊,怎麼你們一見面就掐起來了?」
「我仇人。」
「哦」
郭青雲不說,何平也不問,只是,就這樣夾在他倆中間,真的壓力山大啊。兩人一直瞪着對方,何平夾在中間動都不敢動一下,天知道那種滋味有多不好受。
這時,一個陌生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眼前,這個人就是他們當兵路上的引路人——新兵連連長,張濤。
「大家好,我叫張濤,你是你們新兵連的連長。我將訓練你們三個月,在新兵連的這三個月,我將會是你們揮之不去的噩夢。」
張濤,二十三歲,少校軍銜,國防大學在讀博士後。曾為「孤狼」成員,名操一時。
正如張濤所說,新兵連訓練的三個月,張濤成了他們所有人的噩夢。新兵連的訓練很苦,每天都有不同的訓練,在張濤這裏基本不知道什麼叫做休息時間,幾乎都是一天練到頭,沒有一刻是歇着的。
郭青雲和楊建業從入伍的第一天就開始較勁,何平卻只能在一邊干着急。每一次訓練,郭青雲和楊建業都會暗自較勁,明爭暗鬥,何平怕他們鬧出事來不好和張濤交代,所以每一次訓練,何平總是會跟在郭青雲和楊建業的身後。也正是因為郭青雲和楊建業的明爭暗鬥,他們三個很快成了新兵連的尖子。
作為新兵連的連長,張濤自然為他這三個尖兵感到高興,可是,他也同樣知道,如果在戰場上他們還像現在一樣,那就是一盤散沙,那怕個人成績再好,也無法取勝。
這天,張濤帶領新兵們負重奔襲。郭青雲和楊建業還是依舊像以前一樣暗暗較勁,誰都不甘示弱。何平依舊緊跟其後,其餘的新兵被他們三個遠遠的甩在身後。
「你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從入伍第一天就開始較勁,很好玩嗎?我告訴你們,就你們倆這樣,上了戰場那就是死路一條。照你們這樣,個人能力再強也不會有什麼大的作為,頂多在這兒呆兩年,然後收拾行李給我滾蛋。」
張濤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他們三個站在這高高的山頭,還有一些新兵在半山繼續奔襲。郭青雲將那裝有四十斤的背包扔到一旁,憤怒地瞪着楊建業。
「哎,我說你小子怎麼處處跟我作對,你不跟我作對不好過是咋滴?」
「哎呀,這都什麼部隊呀,怎麼什麼人都往裏招,也不怕招個恐怖分子什麼的,給部隊抹黑。」
「說誰呢你?」
「說你呢,怎麼滴?」
「你小子欠收拾吧?」
「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
「行啊,那就試試。」
「試試就試試,怕你不成。」
楊建業一邊說着,一邊從身上取下背包扔到一邊,兩人誰也不肯讓誰,很快就動起手來。郭青雲首先沖了上去,何平見狀立刻將郭青雲攔腰抱住,生怕他惹出什麼禍端。
「青雲,大家都是兄弟,犯不着動手。」
「平哥,你讓開。」
此時的郭青雲心中怒火難消,何平也不敢懈怠,緊緊拽着郭青雲,使他動彈不得,難以走動。
「平哥你讓開,我到要看看他到底有什麼本事可以把我放倒。」
楊建業的一句話讓郭青雲徹底爆發了,他奮力甩開何平,衝上去和楊建業扭打了起來。
「青雲,建業,你們別打了,大家都是兄弟,有話可以好好說嘛。」
任憑何平怎麼勸,郭青雲和楊建業都沒有要停手的意思,反而越打越烈。一旁的何平怕他們出事,奮力擋在他們中間,他們的拳頭打在何平的身上。
郭青雲將何平推了出來,楊建業趁機奮力一腳向郭青雲踢來,何平再次衝到中間,替郭青雲擋住了那飛來的一腳。何平被楊建業一腳從陡峭的山坡上踢了下去,郭青雲和楊建業這才停手。
「平哥,平哥要是有什麼事,我和你沒完。」
郭青雲狠狠摔下一句,衝到山坡下看何平去了,楊建業也緊跟其後。
[赤練團團長辦公室]
「張濤啊張濤,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啊,虧你還出國留過洋,我讓你帶個新兵,你還能把人給我送到加護病房去了,你,,,,,,」
團長辦公室里,張濤正被赤練團團長江龍濤罵得狗血淋頭。此時的張濤,一臉的不悅,想說什麼卻又忍了回去。
「是,團長我錯了。」
「你錯哪兒了?」
「你說我錯了,我就錯了唄。」
張濤顯然已經很不耐煩了,說話的聲音還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
「你還有理了是吧?你是團長我是團長?」
「你是團長,你是團長,我聽您的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給我說說,怎麼回事?怎麼把人給弄醫院去了?」
「報告團長,這事兒是這樣的,我新兵連里有三個新兵,楊建業,郭青雲,何平。這楊建業出身武術世家,各方面都很強;郭青雲呢,雖然有點小混混,可是他是個好手;至於這何平嘛,他的學習能力和適應能力都很強,小伙子很能吃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只要稍加訓練,他們三個絕對壓不住,我調查過,他們應該都是特種大隊看中的人。」
「這個公孫雲壘,盡讓老子給他訓練好兵,你好好練,練好了老子不給他。」
話雖然這麼說,可那一次,江龍濤不是練好了兵等着往特戰旅送,算一算,他白送給公孫雲壘的兵可多了去了,這公孫雲壘,這輩子該怎麼還啊?
「可問題是,楊建業和郭青雲兩人不對付,一見面就跟見了仇人似的,說不上兩句話准掐。何平就是因為他倆打架受的傷。」
「你的意思是,你想用何平牽動他倆和好?」
「對啊,只要用何平把他倆牢牢捆住,那他們就是想掐也掐不起來了。」
說着,張濤很自覺的拉了條凳子坐了下來,江龍濤也不管他,隨他坐着。
「雖然你的計劃不錯,可是人畢竟是出事了,所以呢,我還是決定給你一個處分,能想得通嗎?」
「能。」
「得了吧,就你還想得通呢。」
「報告,我把處分當鞭策,當動力,積極完成任務。」
「嗯,去吧。」
「是」張濤轉身要走,卻又被江龍濤叫住。
「對了,那個你嫂子今天出門前特地交代了,今天她娘家三表妹要來,讓你晚上上家裏吃飯,隨便呢,跟表妹見上一面。」
「我突然想起,我晚上還有點事,那個,麻煩你轉告嫂子,晚上我就不去了,改天,改天有時間我一定去。」
說着,張濤就急急忙忙溜出了辦公室。
「不就是給你介紹個對象嘛,又不是要你的命,至於嗎?哎喲,我今晚可怎麼交待啊?」
[訓練場]
張濤回到訓練場,郭青雲和楊建業依然站在太陽下等待着。
「喲,你們二位還站着呢?怎麼不打了?接着打呀,你們不是挺能打的嗎?連戰友都能打成重傷,了不起啊,你們是不是還想把我這個新兵連連長也給送到醫院的加護病房去?」
「報告,我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們還想有下次?這種事情一次就夠了。」
「是」
「行了,既然都知道錯了,那回去一人寫一份檢討,明天交給我。」
「那我們能去醫院看看平哥嗎?」
「你們還嫌他傷得不夠重,想去醫院再送他一程是吧?」
「不是,我們只是想去看看平哥。」
「醫院的加護病房是能隨便進的嗎?還不快滾!」
「走吧」楊建業趕快拉着郭青雲走了。
張濤知道,他的方法奏效了,雖然,何平被他們誤傷,但他們的關係也開始因為何平有了細微的變化。最起碼,郭青雲和楊建業已經不再爭吵了,不是嗎?
看到他們離去的背影,張濤想了自己剛進特戰旅那會兒,教官們看似嚴厲,其實他們也有和善的一面,只是,他們隱藏得很好,不易被人發現而已。
孟齊曾告訴過他們,並肩戰鬥的戰友就是自己的生死兄弟,也只有兄弟才會為你擋子彈,只有兄弟,才會幫你承擔一切。每每看到楊建業他們三個,總會讓張濤想起當初在特戰旅時的情形,現在的自己不就是當初的孟齊嗎?
「我不說了嘛,我有事,改天,改天我一定親自登門,來答謝嫂子的好意,行不?」張濤剛一轉身,卻又被江龍濤給揪了回來。
「這都到門口了,還想跑啊?」
「不是,我是真有事。」
「今天你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也得給我吃了飯再說。媳婦,我回來啦。」
「喲,張濤來啦!你先坐會兒啊,嫂子做飯呢,馬上就好啊。」
「嫂子好!」
「好好,霜兒,快來。」
「表姐,你叫我?」
「來,姐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張濤,你姐夫他們部隊上的。張濤,這是我娘家的表妹,霜兒。」
「你好!」
李霜雙抬頭看了張濤一眼,又害羞的低下了頭,看到這兒,江龍濤明白了,這小表妹啊,是看上張濤了。
看着兩人都愣着不說話,江龍濤的媳婦有些急了,她拐了拐江龍濤,江龍濤立刻會意,「那個,別站着了吧,都這個時候了,吃飯吧!」
「對對,那個你們坐,我去端菜。」
飯桌上,李霜雙一直盯着張濤看,卻又不好意思和他說話。
而張濤呢,他一心只想着要趕快離開,根本不想在這兒多呆一刻。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李霜雙是看上張濤了,可這張濤卻半天沒個反應,這可急壞了江龍濤夫妻了。
「那個,團長,嫂子,我隊裏還有事,我先走了,改天再來啊,嫂子再見。」
「哎,,,,,」李霜雙話都還沒說出口,張濤就飛快的竄出了門,李霜雙只能看着身影獨發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