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麗斯汀在緬懷着過去,北堂修依舊靜靜的聽着。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淨舒別開臉,翻了一個白眼。是啊,經過多年的打拼,學會了勾心鬥角,里外不一,插贓嫁禍!
「哎呀!」
突然的,克麗斯汀叫了一聲,嚇了淨舒一跳。
克麗斯汀張開嘴,很詫異的看向淨舒:「淨修咖啡屋,天,小舒,你跟北堂先生兩個人不會是……」
聽到這話,淨舒心裏一堵,下意識的否定:「不,沒有這回事,你不要誤會了。」
「我誤會了嗎?不對啊,這咖啡屋的名字就是你跟北堂先生名字的串聯,就算我誤會了,這也真的太引人遐想了。」
「這是北堂公子暫時起的名字,不是咖啡屋最終的名字。只是暫時立塊牌子在這裏而已,對吧,北堂公子?」淨舒一個勁的擺手,眼神投向北堂修。
這邊淨舒焦急着,那邊北堂修一臉的雲淡風輕,悠閒的喝着手上的咖啡。沒有回答淨舒的問題。
他從她眼神當中看出了一抹『求救』的意思,這層意思,他很不喜歡。
北堂修沉默了好一會也不說話,克麗斯汀眸里的玩味越來越重:「小舒,原來你現在真的跟北堂先生談戀愛啊。」
「不是的,哪有這回事……」
「小舒,」克麗斯汀打斷淨舒的話:「其實像北堂先生這麼多金又長得帥的男人,是多少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理想老公。別人都求之不得,你幹嘛還要一直否認呢?你看北堂先生的心意都打在牌匾上了,你這樣子很傷人家的心的。」
淨舒一窒,偷偷的看了一眼北堂修。他會不高興嗎?
「我說小舒,這點你就不厚道了。我知道你在意着張海,但阿海已經有女朋友了,你就不要想了。再說北堂先生的確很優秀,選擇北堂先生才是正確的。我想小舒你也有這想法吧?不然為什麼會天天陪在北堂先生身邊呢?」
聽到這話,淨舒心裏一沉:「克麗斯汀,你說什麼呢!」
克麗斯汀這話表現上是在『撮合』着她和北堂修,實際這話里的彎彎道很多,透出的意思也不少。像北堂公子這樣的聰明人,想必立刻就能知道克麗斯汀『話中之意』了。
克麗斯汀在說她攀龍附鳳,想釣只『金龜』,而他北堂修就是這隻『金龜』了。
「我?」克麗斯汀瞪大眼睛,一臉的無辜:「我什麼意思?我沒意思啊。小舒,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還是我說中了你的心思?」
「克麗斯汀,你!」淨舒氣得不打一處來,轉臉看向北堂修:「北堂公子,你別聽她的話!我只是一心一意的跟你學東西而已,什麼心思都沒存的!」
北堂修皺了皺眉,將手中的咖啡杯放下,看着淨舒好一會,一聲沒吭。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對視着,北堂修此刻的眼神里明顯帶着一抹不高興,這讓淨舒心裏猛的一跳!
一抹害怕的感覺瞬間襲上心頭!
北堂修……不高興了。
慢着,北堂修為什麼不高興?是因為克麗斯汀說的話嗎?還是他也認為克麗斯汀說的是對的?
從前她是不知道克麗斯汀是怎麼樣的人,現在她很清楚這個女人最擅長挑撥離間!
長得美麗的女人本來就極易取得男人的歡心和信任,何況像克麗斯汀這麼有心計的!
克麗斯汀就是一條毒蛇!帶着劇毒的蛇!
「北堂公子,我真的沒那意思……」淨舒弱弱的說着,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害怕,反正北堂修不高興,她就很害怕。
北堂修緊緊的看了她好一會,雙眸一閃,轉而看向克麗斯汀,帶着他一貫溫柔親切的笑容:「小汀,對於這間咖啡屋,你有什麼建議?」
「!」淨舒眼睛瞪得老大,北堂修竟然不理她了!
北堂修第一次的忽視她!
「建議嗎?」克麗斯汀看了淨舒一眼:「其實我沒什麼建議,只是覺得淨舒好像很不喜歡咖啡屋的名字似的。北堂先生這樣做會不會有點強人所難?」
「是嗎?」北堂修緩了緩:「想來也真有些強人所難。小汀,能給我一張你的名片嗎?」
料不着北堂修問得這麼直接,克麗斯汀雙眸掠過一抹驚訝:「當然可以,來,這是我的名片。」
說着,克麗斯汀遞上自己的名片。
北堂修接過,將名片收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自己一個人出來?你的朋友呢?」
「我的朋友啊,」克麗斯汀頓了頓,喝了一口咖啡,順便看了一眼淨舒,對上她眸里的焦急,克麗斯汀心裏一片好笑:「我剛來中國,沒什麼朋友。下班後經常都是自己一個人的。」
北堂修雙眸閃了閃:「那你有男朋友嗎?」
這話一出,就像一個大鐘重重的敲在淨舒心中,震得她目瞪口呆!
克麗斯汀有沒有男朋友,北堂修不是知道的嗎?
「我啊,呵呵……」克麗斯汀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斂去眸里的那抹算計。
將張海勾引過來只是計劃中的一步,要說感情的話,她對張海也就只停留在朋友之間。
張海就一粗人,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那類型!
而北堂修,樣子長得帥,多金溫柔,是個女人都能比得出張海跟北堂修的區別。
傻子才選張海那樣的男人!
「北堂先生,我有男朋友了。」可恨的是,淨舒在這裏,如果她撒謊的話,淨舒肯定會當堂揭穿,倒不如話說得好聽些:「雖然我男朋友整天都很忙,但我很喜歡他。我會靜靜的等他的。不過有一點我明白,我男朋友可能不是真正的喜歡我,畢竟我知道在他心中,我是排第二的。就算如此,在他沒跟我分手之前,我是不會先放手的。」
克麗斯汀說這些話時,雙眸一直鎖定在淨舒身上,好像這番話不是對着北堂修說的。
淨舒咬着唇,克麗斯汀第一字每一句都像一把刀子,狠狠的划過她的心房,痛得她拳手緊握。
克麗斯汀是來向她示威的嗎?
還是在北堂修面前裝可憐?!
空氣中硝煙瀰漫,北堂修依然看向克麗斯汀:「小汀,你男朋友經常這樣的不理你?」
「我想北堂先生誤會了些什麼。我雖然不是我男朋友心中的唯一,但他還是很愛我的。他一有時間就會過來陪我。我理解他的無奈。」
北堂修雙眸一柔:「真的難為你了。你男朋友能找到像你這樣的女人,是他的福氣。」
「北堂先生過獎了。」克麗斯汀臉色微紅,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砰!」
淨舒將杯子狠狠的放到桌面上,克麗斯汀的虛偽讓她極度噁心,她再也忍不住了:「兩位慢聊,我先回去了!」
話畢,淨舒站起來轉身走回家中。
男人都是一個樣,在美女面前就昏了頭!
她以為北堂修是與眾不同的,誰知道也一個德性!
克麗斯汀這麼明顯的手段,他竟然看不出來!
等到淨舒回到家裏,克麗斯汀試探着問道:「北堂先生,我是不是說了什麼話惹小舒生氣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十分抱歉。」
「不關你的事,別放心上。」北堂修淡淡的回了句。
讓淨舒真正生氣的人,是他。
這,正是他的目的。
冷薇薇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凌晨兩點。
奇怪了,易雲天怎麼沒上來?怎麼沒死纏着她?
若果是平時,易雲天早就像賴皮蛇一樣的『游』上來了。
不會是……出現什麼意外吧?
心裏很忐忑,冷薇薇猶豫了好一會,終於起身披了一件外袍,往樓下走去。
樓下的燈沒開,暗黑一片,也空無一人。
冷薇薇心裏一提!
將燈光打開,大廳里找不到易雲天的身形。
「易雲天!」冷薇薇叫了一聲,空蕩蕩的屋子沒人回應她。
奇怪了,易雲天到哪去了?
腦海里掠過一抹念頭,冷薇薇直接往小陽台走去。
小陽台的燈還在亮着,桌面上的食物還放着,一切都沒變,但易雲天的人就不見了蹤影!
冷薇薇眉頭緊皺,剛想着要給易雲天一個電話。眼角瞄到放在沙律盤子下面的那張小紙條。
一抹不祥的預感掠過心頭,冷薇薇緩了緩,走過去拿起了小紙條。
『寶貝,這是我第二次求婚失敗。這對於我來說是不可能,也極難讓我接受的事。也許我哪方面做得不好讓你還不能接受我。你一直要求我給你時間,可以。有樁生意我考慮了很久,該不該去做。現在不用考慮了,如果生意做成,那就是意味着我跟你有這個『份』,我有一輩子的時間跟你耗。如果生意做不成,那我們今生就只能嘆一句有緣無份了。寶貝,做你喜歡的事情去吧,不用等我了。易雲天,字。』
看着這字條,冷薇薇久久的說不出話來。
做生意?離開她一段時間?有緣無份?!
就因為她拒絕了他兩次求婚,然後他就留了這麼些鬼東西給她?
該死的,易雲天在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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