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討論。
宋家決定,仍以宋家的名義,把宋家村,三里屯周圍的土田地,全部圈下。
除此之外,宋青苑還有一個更大手筆的舉動。
就是把榆林縣到宋家村這邊,官道兩旁的地,全部納入圈地範圍。
此言一出,宋家眾人倒吸了一口氣。
&兒,這…>
李氏先慌了神,「這是不是太多了,咱家開客棧,也用不了那麼老多地。」
&呀苑兒!」周氏接話。
&國寺進香的人再多,咱們把宋家村和三里屯靠邊的荒地,都圈下建客棧,也足夠他們住了。」
&里到咱們村少說十幾里地。」宋誠忠估算一番,「往少了算,至少得用五千兩銀子。」
&還只是圈地的錢,再把這些地蓋上鋪子和客棧……」宋誠忠搖搖頭,說不下去了。
宋青茉卻接着宋誠忠的話繼續算,「按五千兩圈地銀子算,那就是能圈下五千畝荒地。」
&畝荒地,再按十兩和二十兩銀子去建蓋鋪子,那就是……」
宋青茉瞪大眼,震驚的伸出十根手指,「那就是五萬兩到十萬兩。」
這還只是簡單的建蓋。
&十萬兩!」
李氏張大了嘴,仿佛能吞下一個雞蛋,連忙伸出手,死死的捂住。
她閨女,能拿出十萬兩嗎?
要是賣掉帽兒山,倒是有這個可能,可是……
&宋家銀子,就是全投進去,恐怕也不夠吧?」宋老爺子皺眉。
&不夠!」宋青苑點頭。
宋家三房的所有人,就屬她手裏的銀子最多,可她就算全部拿出來,也湊不出十萬兩。
&我不需要一個人拿出這些銀子……」
這話宋老爺子懂,宋家既不吃獨食,必然分股。
&算加上咱村的村民還有馮家,李家,孫家,錢家,也湊不出這些銀子。」
宋家村村民全是普通老百姓,兜里能有幾十兩的,那都算是富戶。
可就算有幾十兩,也不可能全掏出來入股。
還有宋家的姻親,李家,孫家靠宋家才起來,本身的家底薄,對於十萬兩而言,只是杯水車薪。
至於馮家,錢家,雖然是有些家底,可這兩戶是讀書人出身,書香門第,又豈會像商人一樣,豪賭上全部身家。
&兒,咱家無需這樣」
宋老爺子勸道,「水滿則溢,過猶不及,以宋家如今的條件,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無需賭上全部的身家。」
&還是那句話,咱家是讀書人出身,仕途才是正道。」
在宋老爺子看來,宋青苑有些冒進,如今宋家什麼也不缺,自該穩中取勝。
&想差了,我圈下地,不止讓宋家村村民,以及咱家姻親入股。」
&要讓青石鎮的百姓,以及榆林縣的百姓,均有機會入股。」
宋青苑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在眾人眼裏,這是要賭上全部身家,其實不然,她只要出圈地銀子即可。
然後畫效果圖,招商入伙,把分出去的股份換成銀子,來進行後續建設。
還可以像現在蓋樓一樣,分成一期,二期,三期,然後來回籠資金。
一翻講解,宋家眾人聽得雲裏霧裏,暈暈乎乎。
但他們明白了一點,就是宋家不需要出那麼多銀子。
&空口白牙的,別人會掏銀子嗎?」宋惠英有些擔心。
&姑放心,這事交給我。」宋青苑言之鑿鑿。
宋老爺子想了想,如果宋家光出圈地銀子,那就憑圈的那些地,宋家也賠不了。
再加上讓百姓入伙,就算不上吃獨食,於是道,「那這件事,就交給苑兒負責吧!」
&有,苑兒跟爺來趟書房,爺有事跟你說。」
宋老爺子起身下炕,背着手,朝着正院的書房走去,宋青苑隨後跟上。
書房內。
宋老爺子把婚書交給宋青苑,「苑兒,這婚書你自己保管。」
接着,又把和蕭景鐸的對話,向宋青苑轉述了一遍。
&官小位卑,無法為你撐腰,這婚事拖久了恐生變故,爺才和蕭大人商量,這婚事暫不宣揚。」
&有你知,我知,蕭大人知,這樣即使將來……也不會影響你的名聲。」
她爺考慮的周到,宋青苑心下感激。
雖然原因不同,可最後的結果,卻與她想的不謀而合。
她也不主張聲張,她確實沒有成長到,與蕭大人並肩的地步。
麻雀變鳳凰的故事,固然引人羨慕,可也容易遭人嫉妒。
她不希望自己在成長的過程中,招來一些牛鬼蛇神擋路。
&謝爺!」宋青苑說的真誠實意。
&兒懂事!」宋老爺子欣慰的伸出手,拍了拍宋青苑的頭。
&有一件事,爺打算把呈上去的摺子,從蕭大人那要回來。」
&把帽兒山改回你的名字,然後用你的名義去獻山。」
宋老爺子不知道,蕭景鐸心裏的謀劃,也沒想到蕭景鐸會來提親。
所以在宋青苑把帽兒山給他之時,才會痛快的收下。
可現在宋青苑和蕭景鐸既已定下婚書,那獻山的功勞對他孫女來說,就變得格外重要。
宋老爺子認為,這雖不能讓宋青苑封位晉升,可得到當今聖上的褒獎,也同樣榮光。
加上之前封農女的那封聖旨,若是有兩封聖旨作襯托,宋青苑和蕭景鐸之間的差距,就會小一點。
這是宋老爺子,唯一能為孫女考慮到的。
&里幫不了你,帽兒山機會難得……」
&宋青苑打斷,「這奏摺既已給了蕭大人,就不好出爾反爾。」
&大人是自己人,拿回來重寫也無妨。」宋老爺子道。
&宋青苑仍然搖頭。
&知道爺是為我好,可即使沒有帽兒山的功勞,我相信憑藉自己,也可以一步一步的成長,成長到足以匹配蕭大人的地步!」
宋青苑嘴角微笑,眼睛裏閃爍的是自信的光芒。
就像黑夜裏的光,能照出一條光明的路,給人以希望。
宋老爺子一怔,呆呆的看着宋青苑。
這一刻,他覺得他的孫女,就像太陽,亮的讓人無法忽視。
讓人明明覺得不可能,卻不自覺的去相信,她說的話會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