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蕩在美漫的灰燼 57·新的不死人

    滿是潔白，這座山峰之上遍佈着皚皚的白雪。呼嘯的北風從四周刮過……這或許並不是北風，因為這裏連最基本的東南西北都沒有，天空是一望無際的蔚藍，沒有太陽。清澈的天空中滿是遊蕩的雪花，那些不知從何處落下的雪花被風吹的七零八落，落在臉上，那種感覺就像是被凍的生硬的鈍刀子在臉上划動，又仿佛是早被細小的牛毛鋼針扎來扎去……

    「這裏果然還是那副樣子，一點變化都沒有。」

    抬眼大望着四周，灰燼的目光中充滿了懷念。這裏不是別的地方，正是防火女交給灰燼的，那一角畫布中所蘊含的世界。當然，用古一的話說，這肯定是口袋宇宙或者是其他論外維度之類的東西。

    艾雷德爾的繪畫世界灰燼曾留下過很深的印象，尤其是那個排斥着一切意義上的火焰的艾雷德爾神父。每當火焰即將燃起的時候他都會用手中的鞭子奮力的抽打位於王器之中的營火的火苗。但是當芙莉德修女死了的時候，他又在那裏點燃火焰，為了芙莉德修女不要離開自己。

    不過那些事情也都只是過去的事情罷了。不論是芙莉德修女，還是那些不斷腐爛的的鴉人。現在的他們都已經伴隨着火之時代一同被葬送在了黑暗之中。而自己手中的這一角的世界，便是火之時代最後的餘暉。

    在山峰的中央放上骨灰與收集到的人性，或者說靈魂。灰燼舉起了手中的螺旋劍徑直的插了上去。古朽的劍身上帶着些許的鏽跡，但是這並不影響他本身的功能。在螺旋狀的劍刃觸碰到了那些骨灰與散發着熒光的靈魂的時候便迸發出了宛若點點繁星的火花。當火焰再次燃起的時候，整個世界都產生了剎那間的溫暖，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租住的被吸引了過去，仿佛那團火焰便是這個世界的中心。

    默默地注視着自己投入的靈魂在營火之中燃燒，灰燼的目光中充滿了期待。

    片刻之後，在灰燼期待的目光中，從從火焰升騰起的灰燼之中，緩緩地爬出了一個目光中滿是疑惑的身影——那是一個女性。

    沉默着，又等待了片刻，灰燼有些沮喪的搖了搖頭。但是這抹沮喪並沒有存在多久，畢竟，即便是在火之時代能被黑暗之環選中成為不死人的一員的，也多不到哪去。而能夠進行傳火的，也就更少了。轉身看着面前的眾人，灰燼的臉上升起了一抹微笑。隨即有些高興地將目光看向了身後的防火女。

    「這樣子，我們便又多了一個族人！」

    灰燼口中的族人是一位女性，她的身上穿着並不厚重，甚至說有些單薄的鎧甲，頭上戴着精緻的翼盔，筆直柔順的淡藍色長髮就向披風一樣一直垂到小腿。腰間懸掛着一把並沒有配備刀鞘，露出那鋒利劍刃的寶劍，面容精緻，手中握着這一把巨大的湛藍色的豪槍，而背後更是收攏着一雙蒼藍色的美麗翅膀，那翅膀的羽毛看起來就像是水晶製成的一樣。

    「族人之類的倒是無所謂，話說誰知道她是誰？」一邊說着，麥克雷將目光看向了身旁的灰燼。而對於麥克雷的疑惑，灰燼亦是有些疑惑的撓了撓頭、倒是一旁的海拉有些不屑的笑了起來並說道：

    「布倫希爾德，女武神軍團的三大高階女武神之一……沒想到再次見到你，你居然會是以這幅可悲的樣子出現在我的面前。」

    聽到了海拉的話語，被稱之為布倫希爾德的女性亦是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海拉。當看到海拉的那一瞬間，布倫希爾德便立刻握緊了手中的豪槍，然後毫不猶豫的起身後撤。那滿臉的敵意肉眼可見，不僅僅是針對海拉，連帶着站在海拉周圍的眾人也一同敵視上了。

    見狀，海拉亦是不屑的冷笑一聲，倒是也沒有和布倫希爾德一般見識，而是站在一旁，臉上帶着些許譏諷的平靜說道：

    「不用緊張，我沒有興趣和一個已經被我殺死過的傢伙說話。」

    話語之間，海拉似乎忘了自己在剛見面的時候就給灰燼來了幾次對穿。不過考慮到這件事情也就之後灰燼知道，所以麥克雷等人倒是也沒有感受到多少的異樣。

    而聽到了海拉的話語，名為布倫希爾德的女性的臉上升起了一抹濃濃的憤怒，但雖說憤怒，在理智的思考下，布倫希爾德也並沒有因此而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而是目光略帶些許陰沉的站在那裏警戒的看着眾人。

    因為已經存在了太過長久的一段時間，而在那段時間中，布倫希爾德的靈魂亦是逸散了許多。因此，在剛剛復活的這段時間裏，她的記憶亦是開始了恢復……但是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自己應該已經死在了征討海拉的戰意之中。而現在……

    有些謹慎的打量着四周，雖然其他的不敢肯定，但是有一點布倫希爾德卻十分肯定，那就是這裏絕對不是那個當初封印海拉的九界之淵——她逃出來了！

    意識到了這一點的布倫希爾德顯得十分凝重。原因無他，當初為了將海拉誘入九界之淵，女武神軍團耗費了巨大的代價。包括自己在內，女武神軍團僅有的三個高階統領盡數戰死，而中階女武神亦是被屠戮殆盡，也就只有幾個下階女武神在同伴的掩護下活了下來。而現在，這裏只有自己一個人，而海拉的身旁……

    就在布倫希爾德還在想着的時候，一旁的灰燼搖了搖頭。

    「其實你不用擔心，我們不會傷害你的，因為你是我們新的同伴。」

    「同伴？」

    「沒錯，同伴。」灰燼一臉坦然的說道：「你也受到了黑暗之環的標記，現在的你同樣也是不死人的一員。不信的話你感受一下自己的靈魂，應該能夠明確的感受到黑暗之環的印記……話說你現在還能感受到觸覺嗎？」

    聽到了灰燼的話語，布倫希爾德的目光中升起了一抹遲疑，但感受到了灰燼那幾乎寫在面甲上的坦然與誠實。再加上本身便已經陷入劣勢的自己，索性，布倫希爾德便將將思維潛入到了自己的意識之中……這一種很難明說的行為，就和冥想一樣，放空思緒，由內而外的感受自己身體的變化。這聽起來有些玄幻，但是不知為何，這一次的布倫希爾德很快便進入到了自己的思維世界……

    在自己的靈魂上，不知為何，出現了一個二維平面的黑色太陽，黑日的周遭燃燒着微弱的火焰。而就在布倫希爾德看到這個黑日的時候，頓時，一陣陌生的記憶變洶湧而來……那是不死人的使命，以及火之巡禮的預言。

    有些痛苦的跪在了地上，布倫希爾德有些無法理解這份被強塞進去的記憶。可能是因為火已熄滅，再加上這裏只是火之時代的一個殘存的餘暉的緣故，所以暫時還沒有完全不死化的緣故，布倫希爾德能夠明確的感受到一股鼓脹的痛意。那種感覺就像是往一個5mm的螺絲眼塞進了一根5cm的螺絲一樣。而對於布倫希爾德現在的遭遇，灰燼不知為什麼有些嚮往……他很好奇疼痛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莫要悲傷，親愛的布倫希爾德。」

    看到了滿臉痛苦的布倫希爾德，一邊說着，防火女靜靜的擁着布倫希爾德有些蜷縮的身體，並將臉頰貼到了她的額頭上。「苦難都將過去，接下來的路途，我們將是永伴你的家人。」

    不知為何，在防火女安撫下，布倫希爾德那因痛苦而不斷顫抖的靈魂，亦是平緩了下來……

    而另一邊，灰燼則是有些失望的再次拾起了那些沒有被選中的靈魂。鐳射眼的靈魂，萬磁王的靈魂，下階女武神的靈魂，以及那些變種人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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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他們沒有資格作為柴薪的話，那麼也就只能去當做養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