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翻起老外的眼皮,查看了下,又摸了摸脈搏,道:「他要不行了,我不確定能夠讓他說話。」
廖飛朝軍醫點點頭。軍醫將超劑量的強心針打入到老外的身體中。老外的心跳加快,眼皮張開,有甦醒的跡象。
&油,醒過來,快醒過來。」廖飛在心裏默默地念叨,想讓老外甦醒,可以從他的口中得到些有用的信息。
老外睜開眼睛,看了眼廖飛,雪白的臉色湧現出一抹不正常的紅色。
&們留在這裏幹什麼?莫奈斯有什麼計劃?要去哪裏?」
老外盯着天上的月亮,瞳孔慢慢渙散。
&話,你快說話。」廖飛晃動着老外的身體。
&已經死了!」軍醫記下老外的死亡時間。
廖飛也知道他死了,只是不死心罷了!他看向另一名老外,道:「注射。」
軍醫知道這名老外也活不久,不過是早死和晚死的差別而已。而且搶救用的藥品挺貴的,就算多拖延兩天,用去的醫療費老美也不會報銷。不如讓這名老外體現最大的價值,就算沒有價值,也早死早超生,別浪費我國的醫療資源。軍醫將強心針打入到這名老外的體內,等待着他的甦醒。
廖飛盯着老外的眼睛,只要甦醒,就立刻審問。可惜,這名老外沒說出任何話,就直接掛掉。
第一小隊進入地下室,挨個房間搜索,都沒有發現敵人,只剩下最後一個停屍房沒有搜尋。停屍房的門最簡單的雙扇合頁門,沒有門鎖,從裏面散發出陣陣的冷氣和混雜着屎尿味的腐朽氣息。小隊長打了個手勢,士兵們推開門,沖了進去。
兩名虛弱的老外靠在門邊的牆上,身上的傷口雖然經過包紮,但還在流血。他們看着第一小隊的士兵,臉上沒有驚恐,沒有怨恨,反而露出一絲笑容。
&告,第一小隊在停屍房發現兩名受傷的恐怖分子。」
&除他們的武裝,我讓軍醫下去。」廖飛看向軍醫,道:「你立刻下去,一定要保住這兩人的性命。」
軍醫剛要離開,廖飛喊道:「等等。」
軍醫等待着最新的命令,廖飛卻沒有看他,低着頭沉思。
&一小隊,兩名恐怖分子的表情是什麼?」廖飛一邊說,一邊快步走回指揮中心,要通過特種兵頭盔上的即時攝像頭看看兩名受傷老外的表情和動作。
軍醫不知道廖飛是什麼意思,他回指揮中心了,我是要跟着去,還是留在這裏待命,又或是下去救治受傷的恐怖分子呀?軍醫決定還是先去照顧受傷的第二小隊隊長,繼續待命吧!
廖飛讓第一小隊注意老外的表情,小隊長很敏感地看了兩名老外一眼,發現他們的臉上帶着笑容,感覺不對,仔細觀察,發現兩名老外的手中好像握着什麼東西,而且有根線從手中連到他們身後,小隊長立刻大喊道:「後退,後退。」
第一小隊成員迅速後撤,沒等他們離老外多遠。只見兩名老外揚起手,露出手中的起爆器,用力地摁了下去。
噠噠噠!
小隊長根本顧不上活捉,對着兩人開火,想要將他們擊斃,避免炸彈爆炸。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雖然子彈將老外的胸口炸爛,但起爆器還是被摁下。
轟隆!
廖飛聽到巨大的爆炸聲,扭頭去看,發現實驗樓內火光湧出,濃煙滾滾,所有的玻璃都被震碎。
&人。」廖飛大吼着。惱恨自己沒有第一時間讓特種兵撤出來。
兩名受傷的老外是他們想要突圍的時候被軍方打傷的,由於當時不了解情況,不知道他們的傷勢情況。而且莫奈斯等人也沒有提出過要給傷員醫療物質,更沒有提出急救的要求,廖飛等人以為他們的傷勢不重。誰知道兩名傷員竟是重傷,還留在這裏。
大量士兵跑向實驗樓,將裏面的人救出來。
廖飛回到指揮中心,關注着莫奈斯等人的大客車。目前大客車還在平穩行駛,沒有任何異常。
老特工非常心疼特種兵的損失,道:「廖飛,消滅他們吧!」
廖飛搖搖頭,拒絕下達這命令。
老特工不滿地道:「你不能因為私人感情,就眼睜睜看着那些年輕的生命消失。讓特種兵開始攻擊,儘量救人,避免再有損失。」
&等等。」廖飛之前說過,他不是因為私人感情。可他此刻不想再解釋,不論如何解釋,最終又能如何?結果還是不能動手。
老特工要不是因為受託於燕教官,還對莫奈斯等人非常仇恨,想要消滅他們,早就拂袖而去了!
&去跟着恐怖分子。」不願繼續留在指揮中心,認為自己不受重視,廖飛還公私不分,不如直接跟着恐怖分子,一旦行動,還可以參與戰鬥。
廖飛沒空去關注個人情緒,一邊關注着客車,一邊關注着營救情況。
一個連的特種兵衝進實驗樓,大部分人都沖向地下室。因為爆炸發生在地下室,估計一樓的樓板已經坍塌,需要搬開石塊和水泥板才能救人。反而是樓上並沒有大規模損毀,應該問題不大。
特種兵進入大樓,向上沖的部隊沒等上去,就看到已經有人下來,樓上的特種兵除了個別因為樓體晃動,被倒下的柜子或是瓶瓶罐罐砸傷的,其他人都沒什麼事。大家這麼迅速地衝下來,都是想着營救其他人。
燕教官看到大部分士兵都沒什麼問題,不禁鬆了口氣。目前就剩下地下室的人生死不明了!進入地下室的兩個排進入走廊,裏面濃煙混合着煙塵,讓人根本無法看清楚面前半米的情況。
一排長大喊道:「晚成國、岳山、孫自明……」
嘩啦!
停屍房的方向傳來一聲小石子落地的聲音。
一排長打開手電,揮手驅散煙塵,朝着停屍房的方向前去。來到門口時,發現岳山、哈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他們要不是在爆炸發生時,負責在走廊守着,僥倖躲過爆炸的直接傷害,恐怕會更慘。
軍醫查看兩人的傷勢,岳山的口中吐着血沫,耳朵也在滲血。哈克的情況倒是稍好一些,只有耳朵在出血,軍醫立刻開始幫助岳山治療。不是因為軍醫和岳山的關係好,而是岳山的傷勢更重,從表面傷勢看來,岳山因為爆炸產生高壓氣浪衝擊胸部使胸壁撞擊肺組織,緊隨高壓後的負壓波使肺臟碰撞胸壁而產生肺挫傷,肺毛細血管出血,小支氣管和肺泡破裂,引起血胸。而哈克只是耳膜被震傷。至於哈克的內臟是否也因為爆炸而破裂,從表面看不出來,需要照內臟彩超才能確定。
一排長留下幾個人幫軍醫,其他人都湧進停屍房。
停屍房內的情況慘不忍睹,到處是血跡和肉塊,因為事發突然,裏面沒有一個人能夠在爆炸的威力下存活,能夠保留完整的屍體就得算是萬幸。
兩名實施自殺性爆炸的老外因為背靠炸彈,除了有幾個巴掌大的碎塊,其他的都完全找不到。
指揮中心內的人都是一片沉默,停屍房的慘狀太讓人觸目驚心了,一個小隊的人,除了兩名被炸傷,其他人全都犧牲,還是死在對方的炸彈之下,讓所有人處於一種狂暴的憤怒之中。
燕教官注視着廖飛的背影,幾次想要開口,讓廖飛消滅這群傷心病狂的恐怖分子。
特種兵營長也盯着廖飛,雖然沒有說話,可目光中躍躍欲試的請戰已經非常明白。雖然沿途有特種兵隨時準備進攻。但就算是特種部隊也還是分三六九等的。並不是響箭特種部隊的人拉出來戰鬥力都一樣。在這裏的兩個營都是戰鬥力最強的,本來他們就是用來消滅敵人的,現在卻因為敵人離開,反而成為的警備部隊。他們需要追上莫奈斯等人,變成主攻的戰鬥部隊。
指揮中心的人都很憤怒,很多人都用不滿的眼神看着廖飛。廖飛只是盯着屏幕,仿佛沒有感受到其他人的目光。
&長,下令吧!」一名特工實在對廖飛的決定不敢認同,尤其是廖飛現在仿佛被慘狀驚呆,沒有任何反應。這個時候需要有人下決定,儘快消滅這群瘋狂的人。要是他們再做出什麼驚人的事情,導致更多的傷亡就糟了!
燕教官又看了看廖飛,道:「第一營、第二營追擊恐怖分子,這裏交給武警,實驗樓封閉,不允許任何人出入,讓大學生會宿舍。」
&等。」廖飛再次發生阻止。
指揮中心的人本來就對廖飛的決定不滿,要不是他阻止,恐怖分子早就被消滅在大樓中,而損失絕不會這麼大。現在倒好,為了救四名人質,導致一名特工失陷,五名優秀的特種兵陣亡,四名重傷,其中的兩人生命垂危,隨時可能挺不過去。
&飛,我知道你是情聖,可為了私情要有個限度。我們不能因為一個不聽命令的沙鍾情讓更多的人犧牲。」終於有人直接發出斥責的吼聲。
&看不出來情況不對嗎?莫奈斯為了要留下這幾個人,難道你不懷疑嗎?難道他留下這幾個人,就是為了和我們玩同歸於盡,然後讓你們憤怒地失去理智,將他們消滅嗎?」廖飛一再被質疑,並且莫奈斯的作為也讓他憤怒,終於不再忍耐,發出憤怒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