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最難熬的一晚,唯一就坐在床邊,握着橘井媧的手,也不知道橘井媧能不能感覺到,又是否能聽到,唯一輕聲說着話,期望,橘井媧能聽見,堅強的挺過去。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山村幸子說了,只要撐過今晚,那麼就有希望能活七天,這七天就是希望的開始,有這七天作為緩衝,唯一可以帶橘井媧去找綱手,請綱手救治,反過來,今晚沒撐過,那就萬事休矣。
貌似是真的聽到了唯一的話一樣,後半夜,橘井媧是手指頭動了下,一直握着她的手,唯一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瞬間,一股巨大的驚喜湧現。
而站在一旁,一直在用水遁忍法控制血液,防止橘井媧失血過多的山村幸子,在用手巾擦掉橘井媧臉上的血後,看到了橘井媧的全貌,然後,結合自己見過的人里,和之相似的進行對比,得出了結論。
橘良太郎,那個在火之國擁有極大權勢,地位,財富的男人。
早幾年,在把培養好的唯一交給橘良太郎後,她山村幸子如願以償的得到了應有的報酬,不再作為叛忍被霧隱追殺部隊追擊,也不再擁有高額的懸賞金,被地下交易所懸賞,被數不清的流浪忍者惦記。
還得到了龐大的一筆錢,物資供給上得到了很大幫助,那些和唯一同期召集到的戰爭孤兒,因為唯一被選上,這些孩子就沒了用處,許多年紀還小的,根本無法自己生存,到後來,陰差陽錯下,孤兒院建成,由小變大,由一家變成好多家。
山村幸子這輩子都忘不掉那個男人,橘良太郎,如果不是橘良太郎給了她這樣的機會,那麼,現在的她,說不定已經身首異處,被霧隱暗部,又或者是某些實力非常恐怖的流浪忍者給殺死。
橘良太郎是改變了她人生際遇的存在,現在看到臉型有幾分相似的橘井媧,聯想到她早幾年是帶着唯一去交給橘良太郎,躺在床上,昏迷不行,危在旦夕,命不久矣的這位少女的身份,呼之欲出。
「你,知道綱手在什麼地方嗎?」山村幸子問,將心底里的諸多想法壓下,無論是對她有恩的橘良太郎,還是承認她是老師的唯一,這兩個都是她不能袖手旁觀的理由。
目前所得到的東西,已經遠遠超過當初和橘良太郎交涉的內容,山村幸子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沒有困難了便罷,但若是有難處,又需要幫助的,那麼責無旁貸,她願意出手協助一二。
「不知道!」唯一聞言,疲憊的搖頭道,嗓音略帶着些沙啞,感覺一下子,唯一蒼老,成熟了很多,人在經歷了痛苦之後,會得到成長,這話一點不假,成長的代價是痛苦,而痛苦,是作為養料,催化成長,這個成長不是指的其它,而是單純指着心態,心境。
唯一前世的家庭很美滿,爸媽健康,姐姐也很好,周圍的親人,都沒說發生過什麼事,唯一,並沒有實際意義上的經歷過身邊親人的死亡,這種事情,潛意識中沒去想那些,潛意識中期望着家人可以長命百歲。
現在,橘井媧的事,讓唯一的心情一落千丈,從未想過,親近的人瀕死會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而對於這個瀕死,她自己卻無能為力,這是第二個痛苦的源點。
沒錯,唯一是有些畏懼橘井媧的能力,怕自己再被橘井媧控制,但這份畏懼,絲毫不會改變橘井媧是孩子媽媽的這個身份,更不會改變,自己的心裏,那份喜歡,愛着的心意。
就算是被橘井媧控制着,那份愛是真實存在着的,就是到了現在,那份愛也依然存在,如果沒有小優,如果沒有橘井媧早幾年的那個控制,彼此的關係沒到現在這個份上,那對於橘井媧的死,唯一最多就是會惋惜,可憐她,為她感到悲傷,遠不會如現在這樣,這麼的痛苦。
「我就知道。」山村幸子扶額;「時間是很緊迫的,不能百分百保證綱手就能醫治,如果綱手沒辦法,還得想其它的路子,假設綱手有那個能力,可以治療,想必也得需要一個時間的吧?準備時間?有什麼必須的材料?還有你的身份,別忘了,你是被各大國通緝着的,綱手會幫助你嗎?你要怎麼樣讓綱手出力呢?」
唯一聽的一個頭,五個大,本就心亂的不行,這下是徹底沒了主意,無助般的看向山村幸子。
「再多的我也幫不了你,就只盡我所能的,幫你一把,我,會聯繫在其它地方的孤兒院,還有動用一些力量,情報關係,幫你尋找綱手,找到後,剩下的就全看你了,我沒有見過綱手,沒有接觸過她,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這孩子能否得到綱手的救治,看她的命吧。」
聽到這,唯一低頭,輕聲念道;「謝謝,老師。」
「呵,你都叫我老師了,我哪能不管你?」說着,山村幸子走進,擁住唯一,把唯一抱進懷裏,輕輕的撫摸唯一的頭;「冷靜,你現在這樣六神無主,無論遇到什麼事,判斷力,分辨能力都會下降不止一兩個檔次,你可是我投入最多心血,耗費了近十年的光陰培養出的滿意學生,徒弟,稍微表現出你可靠的一面來,讓我對你刮目相看,可以嗎?」
唯一的鼻子抽了抽,最終還是沒忍住,臉埋在山村幸子的懷裏大哭起來。
啊,怎麼變得愛哭了呢?難道是穿越變成了女生,這麼多年潛移默化的改變所致嗎?不,不是的,唯一併不是個愛哭的人,況且,又沒有明文規定說男人不可以哭,那句話怎麼說來着,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長這麼大,活這麼久,第一次面對親人即將死亡,離開的事情,唯一的心態,很難保持穩定,橘井媧再不好,也是她的老婆,橘井媧有再多的毛病,問題,也是她孩子的媽媽,這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哎呀呀,怎麼還哭的更猛了?」山村幸子無奈的語氣道,表情卻是帶着淡笑,撫摸唯一後腦勺的動作越加輕柔,有些事,憋着,忍着,是會弄出內傷的,像是這樣通過大哭的方式宣洩出來,是個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