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被夜帝與桃花妖刺殺,而身受重傷。
夏白得到黃泉提示,長生不老藥確實是存在的,而且有着嬴政的龍勢庇佑,定然可以找到。
白起大捷傳來。
嬴政受傷,處於狂怒狀態,傳令將降兵全部坑殺。
如此龍氣已染,神界已被種下了一顆紛亂的種子。
隨後,夏白借着嬴政運勢準備出海尋找長生不老藥,出發之前,先回歸坐忘峰,帶上阿青,又去大周皇宮接了公羊小淺,回歸路上又遇到了鳳菲等人,再接上嬴清嬴盈,然後出海尋藥。
在秘境裏尋到了丹藥,只是這長生不老藥卻被夏白直接給了阿青。
大周已滅,七國統一。
嬴政殺戮無數,心中魔念已生,不再為運勢之子。
他融天下之兵為銅煞,與下凡神明作戰,終究不敵,二世而亡。
夏白在秘境迷宮之中,終於找到了出路,在異域傳播文化,同時令繁衍生息。
數年之後,夏白東渡,回歸中原,卻發現秦王已死,以及一封留給自己的信。
夏白與神作戰,失敗,被鎮壓五指山下。
三國時期。
公羊小淺為卑彌呼女王,出使中原欲來救夏白出山,失敗。
南華,隋煬都屬魔之陣營,試圖救夏白,失敗。
直到盛唐時候,夏白曾經的那位小弟子白桑竟然做了尼姑,而且遵循着神意來帶夏白出山。
天地浩劫將至,尼姑帶着刀魔去往西天取經。
以上。
【小番外】
白衣刀魔在長風之中,如意金箍刀已經破爛不堪,其中藏着的妖孽已經被神明屠滅。
只剩下他自己了。
所有的妖魔都已經隕滅了。
在那場紫霄神宮的深宮深處,他決戰早了,判斷錯了,所以它們都走了,只是它們的願求卻依然還在,存在在自己的心底。
他從今往後,不再是一個人,而是背負着整個妖魔一族。
然而,他卻是最後一個不是妖魔的妖魔。
雙手匍匐,背上壓着沉甸甸的山峰。
叮鈴鈴的禪杖環聲從遠處而來,如是每一個過路人的腳步聲。
小尼姑牽着白鹿,看着山下頭髮蓬亂的男人,她似乎認出了他,眼神複雜,帶着流淌過歲月的光澤。
「你就是我要等的人嗎?」
夏白抬起頭,數百年前他果然沒有看錯,這是一個變數。
如今這變數來到了自己身邊。
她手持這紫金禪杖,是新的運勢之子嗎?
他想到了嬴政,想到了政兒最後給自己留下的書信。
【老師。
我不恨你。
比起沒有意義的永恆,從沒有歡笑也沒有哭泣的寧靜中覺醒,才是我此番來臨世間的意義。
謝謝你,帶我入魔,我不後悔。
嬴政。】
真是又背上了一筆感情。
仔細想想,已經忘記了當初為何要逆天,為何要殺上神界,為何要屠滅諸天神明。
這已經成了執念,成了他存活的意義。
他後悔嗎?
當然不!
即便被壓在五指山下五百年,他也不後悔,只是學會了將仇恨藏得更深。
抬頭。
面前白桑的笑容依然如昨,只是帶着些虛偽的慈悲。
「你就是我要等的人嗎?」
小尼姑又問了一句。
「我是。」
夏白仰望着曾經的徒兒,如今的運勢之子。
「我也是你要等的人。」
小尼姑似是說了一句廢話,她將手掌放在了山壁之上,一道神明的符咒從岩石里浮現而出,她看也不看,便是一把撕開,如是帶着撕開這舊世界的決心。
山巒崩塌,天地無光。
她退後了幾步,直到刀魔到了她身邊。
那天桃花三兩斤在毀滅的天空下飛舞着。
「你要叫我師父。」
白桑認真的看着刀魔,然後在懷裏翻了翻,拿出一個緊箍,「這個你也必須戴上。」
「如果我不戴呢?」
白桑並不回答。
不回答並不是拒絕,只是有些難受,有些無奈。
兩人站在近乎廢墟的五指山間,山已裂,而頭頂卻依然是烈陽高照的天。
天在上,高高在上。
那幾縷青雲如神龕上燃着的沉香。
又如巨手籠罩頭頂,而要重重壓下,壓得人無法喘息,不得長生,不得逍遙。
「我明白了。」
刀魔接過了緊箍套在了頭上,然後喊了聲:「師父。」
數百年前,與數百年後,兩人身份竟是對調,然而,誰人又知,這是變數。
他和她騎着馬去往西天,完成了天地大劫。
何嘗不是再次點燃大戰的導火索。
拉起戰旗,吹響號角。
三十年後。
他入了神界。
三百年後。
他接到了金蟬元君失蹤的訊息。
該來的還是會來。
但是,他還沒有輸,他還有一把刀,他只剩下這把刀了,他要緊緊握住這把刀。
神魔已經不用再管了。
陣營也勿要再問了。
他聽到門外匆匆的腳步聲,他站起了身。
一開門。
門外是各種神通,撲面而至,天地日月為之失色,甚至連五感都迷失,連靈氣都消散,魔身也感受到了死亡。
趕來的神明知道他們面對的是什麼人。
所以,準備充足,傾盡全力。
刀魔突然覺得自己已經成了一個凡人,一切的力量都被剝奪殆盡,甚至這一次,他也不知自己那不死還會不會再觸發。
也許會。
也許不會。
會不會,重要嗎?
重要的是,這數千年來,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明白了自己的去向。
重要的是,他還握着刀。
這把刀。
也許普通。
也許不凡。
重要嗎?
重要的是,這把刀還在他手上。
他思緒又飄回了千年之前,那還在大周皇宮裏坐着小太監的日子,那時候自己不完整,現在就真的完整了嗎?
不。
他現在依然不完整。
除非,他將這一刀斬出。
剎那之間,他已身陷絕不可能逃脫的困境之中,這困境如囚籠,如重重壓下的五指山,如一切不可訴不可求不可悲不可歡。
無情天意,而他握着的卻是一把有情的刀。
這一刀,就是他的答案。
也許成。
也許敗。
也許生。
也許死。
重要嗎?
沉默片刻,又是片刻,再過片刻,短暫而又漫長,似是塵埃已經落定之時。
卻是一道撕裂整個神界的刀光,充斥在天地!
刀光之後,是一雙永不屈服的瞳孔。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