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聽葉逢春說完之後,知道趕來的這名夥計便是林森,急忙定睛望去,只見林森約摸二十多歲年紀,身子甚是瘦小,但是走起路來孔武有力,一望便知是一個精明強幹之人。讀爸爸 m.dubaba.cc只是他的身子太過單薄,呼吸沉濁,顯然並未練過武藝。
林森走到葉逢春面前,恭恭敬敬地拱手說道:「小人見過大掌柜。」
葉逢春擺了擺手,口中說道:「方才你與那人說話,老子都聽到了。你小子甚是機靈,事情辦得甚是妥當,老子很是滿意。待到咱們迴轉碼頭之後,老子另有賞賜。」
林森恭恭敬敬地說道:「大掌柜金口一贊,小人三生有幸。至於大掌柜說到賞賜一事,小人這條命都是大掌柜救下來的,為大掌柜效力乃是小人的心愿,若是一心圖着賞賜,小人哪裏還有顏面活在世間?」
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聽林森說話,心中暗暗稱奇,暗想葉逢春果然了得,竟然能將手下一眾夥計籠絡到如此地步,着實令人佩服。
葉逢春聽林森說完之後連連搖頭,口中說道:「老子帶着兄弟們一起發財,最要緊的便是賞罰分明。你為老子辦事,立了功勞,自然有賞。若是日後你闖出禍來,那就要罰。」
葉逢春說到這裏,看了林森一眼,這才接着說道:「賞賜之事,你就不必推辭了。今晚守夜之事還要勞煩你去辦。你去挑選十二名兄弟,每四人為三班,每班守夜一個半時辰。若是有可疑人物靠近,須得立時發出信號,不得有絲毫耽誤。」
林森答應了一聲,便即匆匆離開。待到林森走遠之後,葉逢春這才請厲秋風和慕容丹硯坐下歇息。只是三人就要睡着之時,從東方又傳來了馬蹄聲。厲秋風內力深厚,立時驚覺,急忙站起身來。慕容丹硯和葉逢春隨後也聽到了馬蹄聲,緊跟着也站了起來。過不多久,又聽到有人說話,與先前那名騎士說話幾乎完全相同。那人說完之後,林森不疾不徐地說了幾句話。馬蹄聲又響了起來,直向西方奔去,過不多久便即消失在蒼茫夜色之中。
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葉逢春面面相覷,心中都有一些忐忑不安。片刻之後,只聽得腳步聲響起,卻是林森快步跑了過來。他跑到葉逢春近前,這才停了下來,氣喘吁吁地說道:「稟告大掌柜,方才又有六七人騎馬路過,詢問這裏是什麼地方。小人只說咱們是錯過宿頭的商人,在這座荒村歇息。那些人卻也並未多說,便即縱馬向西奔去了。」
葉逢春聽林森說完之後,思忖了片刻,點了點頭,又誇讚了他幾句,便即要他回去接着守夜。待到林森離開之後,葉逢春神情凝重,對厲秋風說道:「厲大……爺,情形有一些不對。須知扶桑國與中土不同,即便是大城大鎮,也沒有多少人口。是以天一落黑,極少有人在外奔走。可是方才兩伙人從這裏經過,又是騎馬出行,在扶桑國極為罕見。只怕這兩伙人並非善類,莫非是衝着咱們來的?」
厲秋風聽葉逢春說完之後,搖了搖頭,口中說道:「厲某也不曉得這些人是什麼來路。若說他們是源美慧、梅大郎的同夥,要對咱們不利,多半會趁着咱們睡着之後突然偷襲,絕對不會如此大搖大擺地縱馬狂奔。或許是綠林響馬想要打劫咱們,只是不知道咱們的底細,派了兩伙人來踩盤子罷?」
葉逢春聽厲秋風說完之後,陪着笑臉說道:「厲大爺熟知江湖之事,聽聞厲大爺一席話,在下茅塞頓開。」
葉逢春說到這裏,乾笑了兩聲,這才接着說道:「不過扶桑國與大明不同,雖然各地的強盜不少,不過都是小打小鬧,輕易不敢公然在官道之上打劫商隊。這是因為扶桑國內四分五裂,許多大名割據稱王,在各自封地內作威作福。若是境內有強盜佔山為王,聲勢極大,大名便要發兵征討。而封地內的百姓都是大名的佃戶,與大名和官吏之間糾纏不清,除非就要活活餓死,否則絕對不會逃入山中做強盜。如此一來,佔山為王的強盜大多是犯了死罪的囚徒,人數極少不說,因為他們原本也是百姓,一旦露面便會被人認出,是以絕對不敢輕易現身。方才這兩伙人公然騎馬出行,沒有絲毫顧忌,想來不是強盜下山打劫客商。」
厲秋風聽葉逢春如此說話,心中雪亮,知道自己猜測錯了,但是葉逢春擔心折了自己的面子,這才沒有直言駁斥。他思忖了片刻,口中說道:「依葉先生看,咱們應當如何行事?」
葉逢春陪着笑臉說道:「厲大爺急着趕到寒山漁村,不想在途中節外生枝,是以在下以為不管這兩伙人是什麼人,只要他們不是要對付咱們,便不要與他們起了衝突。不如偃旗息鼓,不讓別人知道咱們在這裏歇息為好。」
厲秋風點了點頭,口中說道:「葉先生說得甚是,勞煩葉先生約束眾人不得隨意走動和出聲,再將火把和火堆盡數熄滅,免得被人發覺。」
葉逢春答應了一聲,便即匆匆離開。片刻之後,六七堆大火已經盡數熄滅,插在左近斷壁殘垣上的火把也接二連三地消失,四周瞬間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慕容丹硯站在厲秋風身邊,眼看着四周一片漆黑,饒是她身負武功,膽子極大,此時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忍不住對厲秋風小聲說道:「厲大哥,方才過去的兩伙人是不是衝着咱們來的?」
厲秋風雖然看不到慕容丹硯的模樣,可是聽她說話的聲音,卻也知道她心中忐忑不安,於是搖了搖頭,口中說道:「眼下厲某也不曉得這兩伙人到底是什麼來路。但願他們不是來找咱們的麻煩,否則咱們人生地不熟,又要照顧寒山漁村的扶桑百姓,想要將這些人盡數殺死或是驅散,只怕不是容易之事。」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 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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