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周圍的那些目光,宇文羲並未在意,面朝着青衣老者抱拳行禮,說道:「若是其他事情,弟子就先行告退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書山之行圓滿結束,收穫頗豐,宇文羲自然不想再做逗留。他看了一眼周圍,並未看見七夜的身影。心中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這個傢伙在幹什麼,挑選兩件下品靈器而已,竟然耗費了這麼長的時間。
行禮之後,宇文羲便是轉身朝着廣場之外走去,打算去藏珍堂找七夜,然後一起回天闕峰。然而就在此時,周圍的人群中,突然有着一道身影邁步走出。
「等一下。」那道身影揚聲說道。
宇文羲腳步一滯,回身望去,那說話之人乃是一位少年,看起來比自己應該大上一兩歲的樣子,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帶着一絲淡淡的倨傲。在其身後背上,背負着一柄長劍。
「有事?」宇文羲看着那名少年,眉頭輕揚,問道。
「在下劍堂冷清秋。」少年來到宇文羲對面站定,看着宇文羲淡淡的是說道。「你剛才說你在書山中領悟了青蓮劍歌?」
「沒錯,怎麼了?」宇文羲目光看着冷清秋,神色平靜的說道。
「沒什麼,既然你說你領悟了青蓮劍歌,那麼我想領教一番。」冷清秋冷漠的說道。周圍眾人看着這一幕,目光頓時一閃。
冷清秋乃是劍堂弟子,前段時間宇文羲和七夜暴虐了王元豐和蘇墨,那兩個人同樣是劍堂弟子。現在看來,冷清秋是打算替那二人出頭。畢竟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東元學宮中對於劍堂可是有了一些聲音。
兩名一等命宮境聯手,居然慘敗於一名靈動境後期的新人之手,實在是好說不好聽。整個劍堂,也是因此而顏面受損。據說王元豐和蘇墨,因此都被劍堂的師者重重責罰,至今還在面壁思過。
宇文羲倒是不知道這之中的緣由,這幾天他一直呆在天闕峰上,被洛婠兒調教得欲仙欲死,哪裏有閒情逸緻去打聽這些無聊的東西?當然,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會理會。
「抱歉,沒空。」宇文羲擺了擺手,你說想領教就領教?拿我當什麼?
宇文羲話音落下,周圍諸多弟子目光盡皆凝固在那。面對冷清秋的挑戰,一句沒空就打發了,這算什麼?
冷清秋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眼中閃過一縷寒意,旋即冷笑一聲,一股二等命宮境的強大靈壓從他的體內瀰漫而出。
「沒空?那可由不得你。」
東元學宮中,諸多弟子可以隨時隨地進行挑戰切磋,甚至可以不需要任何理由。宇文羲即便拒絕,但是冷清秋會在乎?
話音落下,冷清秋邁步向前,一股鋒銳的劍意從其身上釋放而出,直指宇文羲。
宇文羲的臉色變得冰冷下來,自己和這冷清秋素不相識,他居然自顧自的跑出來挑戰自己,有病嗎?
「小心了。」冷清秋冷冷的說了一聲,旋即一縷鋒利的破空殺出,直奔宇文羲而去。
宇文羲神色變得更冷,既然你要動手,那就動手。自討苦吃,怨得誰來?
下一瞬間,宇文羲的腳步往前踏了一步,頃刻間,一股強大的劍之意志從他的身上猛然爆發。這一霎那,仿佛這片虛空都是被他的強大劍之意志所籠罩。
冷清秋感受到那股強大的劍意,臉色微微變幻了一絲。這個傢伙,似乎真有些本事。而他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金色的劍芒猶如實質,鋒銳至極,勢不可擋。
冷清秋身為劍堂弟子,本身還是二等命宮境的修為,戰力自然強大。比起初入命宮的王元豐和蘇墨,不知道要強悍多少倍。一劍刺出,仿佛連周圍的虛空都是閃爍出冰冷的寒芒。
然而宇文羲很平靜的看着這一劍,他的身上衣袍獵獵作響,當那一道劍意斬來之時,他的身體依舊穩穩的站在原地竟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眼看這一劍就要落在身上,封喉而過。
只是在下一刻,宇文羲的眼中突然閃過一道精芒。一縷無形的劍意破空而出,冷清秋的臉色遽然一變。他那前沖的身體毫無徵兆的僵硬下來,而後口中發出一聲大吼。
周圍眾人聽見之後,內心盡皆一顫,目光朝着冷清秋望去。
下一刻,令人心神狂顫的一幕出現。眾人只看見冷清秋的身體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握住,而後飛旋而起。
身處半空的冷清秋,似乎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在他的身體周圍,出現了無窮無盡的劍氣。刺耳的撕裂聲響起,他身上的衣衫不停碎裂,一道道血痕在身體表面出現。
一聲慘叫,冷清秋的身體狠狠的砸落在地面上,渾身染血,悽慘無比。
他的身體在不斷的顫抖着,眼中滿是濃濃的難以置信與恐懼之色。之前那一瞬,他的腦海中竟然出現了可怕的一幕,仿佛置身於劍之地獄當中。無窮的劍意將他淹沒,那種劍意可怕到了極點,根本無法抵禦。
眾人露出驚駭之色,冷清秋在東元學宮中,算不得什麼太過出色的絕頂人物,但也絕不是什麼等閒之輩。然而在宇文羲的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甚至從頭到尾,眾人都沒有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戰鬥,便已經結束。
這一戰,冷清秋敗得太快,也太慘了,他連綻放自己全部實力的機會都沒有。
「這就是你想要的領教,滿意了嗎?」宇文羲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冷清秋,目光居高臨下,帶着俯視之意。
若是尋常的切磋,宇文羲自然不會下這麼重的手。然而之前,他很明顯的感覺到,冷清秋身上所帶着的那種敵意。他相信,這一戰敗的如果是自己的話,那麼自己的下場,恐怕會更慘。所以對於敵人,他當然不會手軟。
眾人聞言,心頭顫了顫。之前宇文羲說了沒空,然而冷清秋卻逼着他出手,現在,正如宇文羲所說,他滿意了嗎?
「同門切磋,然而你卻下此重手。先有衛青,後有王元豐和蘇墨,現在又是如此。宇文羲,你的心性手段,太過狠辣。」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又有着一人邁步而出,目光冰冷的看着宇文羲,聲音冷漠的說道。
眾人的目光望向說話之人,連寬,同樣是劍堂弟子。劍堂之中有劍榜,上列百人。連寬,名列第七十八位。修為,三等命宮境圓滿,擁有三種靈氣屬性,分別是金,風,木。
宇文羲目光看向連寬,神色依舊平靜,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心性如何,管你屁事?」
眾人的臉色直接變得精彩起來,連寬在東元學宮中,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宇文羲,居然連連寬都敢懟?
宇文羲此時的心裏,無疑是有些不爽的。無端端的,跑出來一個冷清秋非要和自己戰鬥,結果輸了之後,又跑出來一個人指責自己。這些傢伙,一個個都閒得蛋疼是不是?
連寬顯然有些城府,並未因為宇文羲的一句話而怒形於色。他看向宇文羲,冷冷的說道:「看來奪得了這一屆郡試魁首,讓你有些得意忘形了。我本不願出手,但你既然如此猖狂,那也只能讓你清醒一下,讓你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和師兄說話。」
宇文羲聞言撇了撇嘴,嘴角帶起一抹諷刺的笑容,說道:「真有意思,之前我無心戰鬥,是那個傢伙不依不饒。那個時候你在哪裏?怎麼不跑出來說話?現在倒好,他敗了,你又跑出來對我指手畫腳。難道說按照你的意思,我應該老老實實的被他虐一頓,就不是得意忘形了?抱歉,在我看來,那叫犯賤。」
連寬垂下眼帘,並未說話,手掌在腰間一抹,頓時一柄長劍現於掌中。劍鋒所向,直指宇文羲。陽光散落,在劍身上折射出一道道刺眼的寒芒。
「別說我這做師兄的欺你,你若能夠撐過我十招,此事就此作罷。」
宇文羲實在有些無語,這個傢伙還能不能再無恥些?之前的戰鬥,他並沒有釋放全部氣息。所以在這些人的眼中,他的修為應該還是處於靈動境後期。
連寬可是三等命宮境的修為,十招?正常情況下,一個靈動境後期之人,能在他的手下堅持三招都是多的。
無恥之尤,還能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宇文羲也是真心服了。
「咚!咚!咚!」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地面陡然顫動了起來,遠處有着一道身影狂奔而來。許多人抬頭看向那個方向,只見得一道魁梧的人影如同天神降臨般,直接出現在連寬的身前。
「嗚!」
猶如狂風呼嘯般的低沉之聲響起,諸人只看見虛空中出現了一道紫金色的光芒,將那前方空氣盡皆震爆。那是一柄紫金色的戰戟,洞穿虛空,狠狠的朝着連寬震殺而下。與此同時,一道狂野的聲音,也是送入到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就憑你,也配教訓他?你想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