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遠在外面逛了一圈。一筆閣 www.yibige.com
就在附近隨便走走,隨便逛逛,感受一下不一樣的氣息。
逛了不到十分鐘左右,何遠看了看周圍,準備回去了。
沒辦法,這麼個小地方,實在沒什麼好逛的。
更何況何遠現在身上又沒帶手機,兜里也沒有現金,既不看風景,又不買東西,要是不小心迷了路,何遠連怎麼走回去都不知道了。
其實何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出來走,按照他以往住田蕊家的習慣,哪怕他早上醒的特別早,也會躺在那裏刷手機,一直刷到田蕊醒過來後,才會一起去衛生間裏洗漱,然後再下樓吃飯。
不然就他一個人的話,很容易會撞到田蕊的家長。
哪怕兩人已經正式確定關係,對方也把他當做親人看待,但在跟沒有一起長久相處過的人接觸,還是會讓何遠感到一點點的尷尬。
更何況,何遠昨天才跟田蕊正式有了負距離的接觸。
哪怕這種接觸,是在雙方,甚至雙方家長的默許下進行的,但就算是這樣,在見到田母田父的時候,還是會讓何遠有一點點的不自在。
只不過,現在就這麼回去的話,田蕊應該還在床上沒有起來。依何遠對田蕊的了解,哪怕是平時要上班的時間,她也會睡到八點多鐘,然後用五分鐘洗漱,五分鐘穿衣,五分鐘吃完早餐,然後匆匆忙忙的就去上班。
要是換成休息日的話,那麼田蕊會直接睡到下午兩三點中。直到肚子餓了,再也睡不下去了,田蕊才會從床上翻個身子,拿起手機,然後打開界面,開始……點外賣。
何遠覺得,小縣城的外賣生意能這麼好,都是田蕊這種人給帶起來的。
老一輩的人,才不會花那個「冤枉錢」,去點什麼外賣。
縣城這么小,想去哪裏,走幾步路就到了。
又在外面逛了一會兒,太陽逐漸升高,清晨的露氣開始散去,何遠曬着暖洋洋的太陽,感覺身子開始發熱之後,他才開始往回走。
何遠按照記憶,找到田蕊家後,就看見田父田母正坐在客廳里聊什麼。
主要是田母在那裏「吧啦吧啦」說着,田父則是坐在沙發上刷着手機,一邊不時的點點頭,嘴裏「嗯」個一兩句,敷衍之意溢於言表。
說着說着,田母的聲音開始大了起來。
田父只能無奈的放下手機,不停的點頭應和。
田母還不解氣,正要繼續說些什麼,一轉頭,看到何遠從外面進來。
「小遠,你回來了啊。」田母立馬轉移話題,臉上的怒氣立馬消失不見,語氣特別熱情。
「嗯啊,去外面轉了轉,就回來了。」何遠摸了摸鼻尖。
「行,那你應該也餓了吧。東西已經做好了,放在鍋里,你先去把早餐吃了吧。」田母說道。
「好,我先上去看看小蕊把。」何遠說道。
換好拖鞋之後,何遠直接上了二樓。
推開臥室房門,田蕊還在床上呼呼大睡。
她的睡姿,何遠已經見識過很多次了,特別不雅觀。
何遠走到窗台那裏,一把將窗簾拉開,讓外面的陽光傾瀉進來。
被陽光一晃,田蕊「嗯」了一聲,抱着被子轉了個圈,繼續呼呼大睡。
何遠坐到床邊,看着熟睡中的田蕊。
就看她睡的非常香甜,甚至還砸吧砸吧了嘴。
何遠看了半晌,嘴角勾起一絲壞笑,突然一巴掌,拍在了田蕊屁股上。
就聽田蕊「啊」了一聲,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何遠之後,立馬埋怨道:「幹嘛呢你。」
「起床了,你爸媽都做好早餐了。」何遠道。
「不要嘛,我好睏,還想睡覺。」田蕊捂着被子,開始撒起嬌來。
「行了,快起來,都三十歲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何遠從床邊站了起來。
下一秒,就見田蕊從床上跳起來,張牙舞爪的就朝何遠撲去:「你才三十歲,老娘我永遠十八!」
幸好,何遠並沒有走遠,看着田蕊撲過來,他伸出雙手,將她接了個滿懷。
「誒,真沉。」
何遠跌跌撞撞,差點撞到衣柜上,這才停了下來。
「哪兒沉了,我前幾天才去稱過重,只有四十五,都沒過百呢。」田蕊不依道。
「好好好,體重不過百,不是平胸就是矮。」何遠隨口敷衍道。
「怎麼着,你是嫌我平胸呢,還是嫌我矮呢。」田蕊眯起了眼睛。
面對這種送命題,何遠果斷的選擇了轉移話題。
「行了,這大早上的就跳來跳去,昨晚上還沒折騰夠啊。」何遠道。
一聽這話,田蕊立馬羞紅了臉。
「其實,其實……還是有點不舒服。」她一邊說着,一邊磨蹭了一下大腿,一副羞羞答答的模樣。
何遠沒好氣的拍了拍她後背,然後把田蕊扶住,讓她站穩。
「行了吧,既然醒了,那就起來,我們下去吃飯。」
「不嘛,人家昨天晚上好累,現在那裏還在疼,我還要睡覺。」田蕊跪在床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衝着何遠撒嬌。
「你再不起來,回頭你媽上來,看到這床上……」
何遠話說一半,就見田蕊麻利的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收拾起床單。
見她那風風火火的模樣,何遠一臉無奈。
「行了,你去洗漱吧,這裏我來收拾。」
他將田蕊拉到了一邊,自己接手田蕊手裏的活兒。
沒辦法,雖然嘴裏一直在嫌棄田蕊,但何遠可捨不得讓剛剛經歷人事的她,還來做這種需要體力的活兒。
「你一個人可以嗎?」田蕊眨巴眨巴眼,一副想要幫忙的樣子。
「行了,快去吧,我一個人可以。」何遠趕走了她。
這女人,站在這裏又幫不上忙,還擋着過道,礙事兒。
過了一會兒,田蕊洗漱完畢,從浴室裏面出來。
恰好,何遠也把床單收拾乾淨,從衣櫃裏拿出一床新的床單,重新鋪在床上。
「那這些東西怎麼辦?」田蕊走到椅子前,拉起床單的一角,看着何遠道。
「回頭我帶回家去,用洗衣機洗好了。」何遠回應道。
其實,這個玩意兒,放在這裏,田母也會拿去洗了。
但何遠覺得,作為一個晚輩,讓長輩來收拾這種東西,有些不太合適。
好在,不管是何遠,還是田蕊,都沒有那種稀奇古怪的情節。
要是放在前幾年,略顯文藝的何遠,指不定還會像書上寫的那樣,將那塊地方給剪下來,收存起來。
但現在的何遠,只會覺得,這種行為簡直有些變態。
收拾完畢之後,何遠跟田蕊一起下樓了。
田母她們就坐在客廳中,尤其是田母,一直豎着耳朵,傾聽樓上的聲音。
等到田蕊下樓的時候,田母一直往她身上瞄啊瞄的,似乎想要在她身上看出一朵花兒來。
「媽~」田蕊一下樓,就直接朝田母撲去,一下子就撲進她懷裏。
「誒誒誒,輕點輕點,差點把我腰砸斷了。」田母被田蕊給摟住,不停拍着她的肩膀,嘴裏連連埋怨道。
田蕊不依的在田母身上蹭了蹭,嘴裏撒着嬌道:「不嘛,人家想你了。」
田母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行了行了,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早餐已經做好了,就放在鍋里,你和小遠趕緊去吃了。」
「好叻!」田蕊嘻嘻哈哈的放開田母,然後拉着何遠,就往餐廳的方向走去。
一直走過拐角,躲開田父田母的視線後,何遠才伸手抹了一把冷汗。
「怎麼了?」一旁的田蕊看到何遠的動作,好奇的問了一句。
「沒啥,我剛剛擔心,你爸會不會衝過來打我。」何遠開了句玩笑。
剛剛田母的動作,都落在何遠眼裏。
甚至何遠還關注道,一直在那裏刷手機的田父,眼睛也一直在往田蕊那個方向瞄。
結合昨天晚上的事情,何遠心裏清楚,他們兩肯定什麼都知道了。
不過何遠也不是很緊張。
又不是小學那會兒,和女同學走一路上,都要擔心會不會碰見兩邊的親戚。
沒辦法,小縣城就那麼大一點,在路上走兩步,基本上就能碰到個熟人。而且小縣城嘛,遇到些什麼事情,就喜歡大驚小怪。
要是在街上見到何遠跟其他女生在一起,回頭跟他家裏人聊天的時候,隨口說一句,誒,你們家小遠可有出息了,這么小就知道泡女生,上次我在街上,看到他和……
人家倒是隨口一說,何遠屁股可就遭了秧。
哪怕何遠實話實說,回家也免不了一頓竹筍炒肉。
更何況,都已經到這一步了,現在擔心的應該是田父田母。
要是何遠再不跟田蕊發生點什麼,估摸着他們就要開始考慮,讓何遠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了。
這不是什麼很奇怪的事兒。
之前何遠就聽人提起,誰誰誰身體不行,和人結婚後,都好幾年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小縣城嘛,最喜歡的,就是談一些茶餘飯後的閒話。
何遠可不希望,自己有一天會成為別人嘴裏的談資。
一聽這話,田蕊立馬明白過來,臉上一紅。
「得了吧,我爸才不會這樣。」
她一開始的時候,語氣跟平常一樣。
話說一半,她反應過來,壓低了聲音。
順帶的,還伸出手,在何遠腰上狠狠擰了一下。
何遠一陣吃痛,但看田蕊那羞怒的模樣,也不好說什麼。
沒辦法,誰讓自己媳婦兒昨晚才經歷了一場成人禮呢。
哪怕她現在表現的沒什麼異常,但何遠也不敢對她動手動腳。
自己的媳婦兒,自己不疼,讓誰疼。
和田蕊打打鬧鬧吃完早餐,吃完之後,兩人就窩沙發上了。
田母和田父,找了個由頭,就出門了。臨出門的時候,還問了下何遠,喜歡吃什麼,他們要出去買菜。
何遠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將問題拋給田蕊,田蕊就不客氣了,洋洋灑灑的列了一大堆,最後還是田母沒好氣的說,吃吃吃,怎麼不吃死你,養豬都沒養你費事兒。
田蕊還想撒嬌,但田母已經拉着田父,直接出門了。
兩人走了之後,何遠和田蕊在客廳里看電視。
其實電視放什麼,兩人都不知道,反正他們一直都在沙發上膩歪。時不時的你碰我一下,我摸你一下,然後就抱在一起,在沙發上翻來滾去。
突破那一層之後,兩人的感情急劇升溫。
以前這些,在何遠眼裏非常幼稚的東西,現在自己居然也做的出來。
只能說,再成熟的男人,一旦有了愛人之後,都會變得特別幼稚。
也不知道玩鬧了多久,田父田母終於回來了。
他們也沒上樓,直接就在樓下開始做飯,隔着一層樓,都能聽到樓下切菜的聲音,以及做飯的香味。
一頓飯做了一個多小時,然後田母在樓下來:「吃飯啦。」
兩人這才結束膩歪,從樓上下去。
吃飯的時候,何遠總覺得,氣氛有點古怪。
田母呢,一直很熱情的跟兩人夾着菜,一邊問東問西。
比如問何遠最近身體怎麼樣啊,有沒有經常鍛煉啊,這幾天天氣變好了,抽時間去山上爬爬山,或者去郊遊一下啊。又問何遠父親最近情況怎麼樣,親家工作如何,身體健不健康,還說約個時間,兩家一起出來聚一聚,吃個飯,打個麻將什麼的。
何遠一邊「嗯嗯啊啊」的回應着,一邊偷偷的看了田父一眼。
就見田父一直沉着一張臉,默不作聲,在那裏夾菜吃飯。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
要現在將自己換成田父那個位置,他的心情也不會好上多少。
這麼一想,何遠一邊應付田母,一邊抽空端起酒杯,和田父碰一下。
好不容易吃完了飯,何遠也喝了不少酒。
田父喝的,都是附近酒廠里提煉出來的高粱酒,挺濃。
何遠一直站在院子,不停用手撐着胃部的位置,感覺腦子裏暈暈乎乎的,身體有些難受,連打嗝都能呼出一股酒味。
平時也陪田父喝的時候,一般也就喝個小兩杯。
但這次不一樣,為了消除田父的怨氣,何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此時此刻,他特別想去廁所里,大吐一場。
只能說,要娶別人家的女兒,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