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照這麼說來,孔家的聖誦還是有點牛波一的,只不過孔二傻子這個修煉者不夠強。
秦堯:「那麼蘇無求呢,我早晨和剛才都看見他去食堂吃飯,這小子真是個順其自然派,已經在這裏住上了?」
不但住在了孔宰予的房間裏,而且還照常打飯,感覺像是要長住的節奏。
姚秦:「他本來就是個雲腳僧般的修行者,走到哪裏算哪裏,居無定所隨遇而安。由於現在這件案子需要他配合調查,老高就希望他能留下來。」
那這個佛系青年肯定說「都行」、「沒問題」了。
「那麼這傢伙的修為怎麼樣,能打嗎?」秦堯有點關注這個。
姚秦搖頭:「這混蛋就會笑着說『一般般啦』、『慚愧慚愧啦』,謙虛得像個大呆瓜。」
他不謙虛也像個呆瓜。
這倒好,他跟孔宰予兩個,一個呆子一個傻子,住一起般配。
於是秦堯隨後就成了姚秦的私人助手,雖然這個身份挺讓大老爺們難為情。
偏偏他有了這半個「公職」之後,事態卻又平穩了下來。連續半個月了,龍城學院裏面屁事兒都沒發生。
倒是在學院外頭,慢慢颳起了一陣風暴。
自從麟城那樁衝突爆發之後,遺族警方高層肯定大為震怒,不但抽調了幾乎可以調動的全部人馬,而且將此事報請聖教處置。據說,連聖教都派遣了高手前來調查並圍剿。
而且調查之中確認,對方就是天理會。這個邪魔組織一直在東部大區下屬的東一區活動,以前其主要核心活動區域是東一區的首府城市麟城,而現在他們在東一區其餘十二座城市的活動也明顯頻繁起來,包括龍城。
可以說,天理會之猖獗已經到了不得不打的地步。
姚秦的宿舍里,她和秦堯、高戰庭正在分析形勢。現在秦堯已經取得了兩人的信任,經常參與他們的活動。
姚秦:「我估計,天理會總部遭受的壓力太大,所以在龍城學院這邊已經沒有行動的能力,所以這麼多天都一直風平浪靜。」
高戰庭:「也可能天理會已經在這裏完成了任務,或許他們做完五次案子,行動就已經結束了。」
照這麼說的話,其實就已經可以鳴金收兵了?
其實遺族警方的上層也有這樣的觀點,他們認為案子該查的查,但不至於一直將兩員干將綁定在區區一個學院裏面吧。要是十年查不出來,難道就讓姚秦和高戰庭在這裏住十年?那要是三十年、五十年呢?總要有個結束時間的。
高戰庭:「所以我剛剛接到了上面的電話,他們認為最多再給咱們一星期的時間。假如一周之後還沒什麼動靜,那就把我們兩個撤回去,只留下龍城當地的普通警察留守。」
姚秦其實不甘心:「那萬一再爆發第六次案子呢!」
高戰庭頓默了片刻,道:「那時候再回來。」
「去他的!」姚秦挺不開心。因為這件事有始無終,仿佛顯得他們兩個非常無能。
秦堯巴不得他們離開,樂呵呵道:「其實真可能像咱們分析的那樣,壞人已經結束了在龍城學院的任務。
現在能確定和龍城學院兇殺案直接關聯的遺族,也就趙振濤和絲襪男,後者還死在了這裏。所以要是趙振濤再不敢出面的話,後續也就不會爆發新的案件了。
而趙振濤這混蛋在學院裏這麼扎眼,好多人都認識,不敢露面也屬正常。」
說得雖然很在理,但姚秦還是抽了抽鼻子說:「我有種感覺——你這傢伙怎麼好像很希望我走啊。」
「瞧你說的,哪能啊,你一說走我這心裏啊,感覺跟失戀了一樣……再說我還指望你保護我呢,對吧。」
姚秦:「是啊,要是我走了,校醫姐姐欺負你怎麼辦?」
「所以我要抱緊你的大腿啊。」
高戰庭搖頭:「其實我們可以對沈盈說一聲,就說秦堯是我們的人,而且是要入籍的,到時候充當我們的編外協警。她就算膽子再大,真敢對付警方的人?除非不想活了。」
姚秦:「嗯,頂多只能讓秦堯受受罪,發泄一下。不過老高啊,你就這麼想回去嗎?」
高戰庭也有點苦惱說:「可你也知道,咱們現在已經落下多少了?當初以為龍城學院的案子破獲之後,會得到足夠豐厚的績點。但是現在呢,咱們耽誤的時間越來越多卻一無所獲。再這麼耽誤下去,我會被另外兩組拉開更大的距離,那就追不上了。」
姚秦也有點泄氣。
秦堯好奇道:「什麼績點?你們的評比任務?」
高戰庭點了點頭:「可以理解為一場獎勵豐厚、懲罰痛苦的競賽吧,輸不起的那種。賽期為半年,而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個多月。」
這麼嚴重?
那麼現在姚秦等於已經浪費了快一個月了,要是繼續等下去,還沒等上級發話,高戰庭就已經等不及了。
但是高戰庭既然沒說是什麼「競賽」,秦堯也不便多問——人家要是想說,就不用這麼繞彎子形容了。
而秦堯心裏暗喜,心道你們趕緊走,快。到時候林老師就能出現了,而你們兩個也不至於專門盯着這邊的事情。
高戰庭又道:「其實我們可以跟上級說明,就說聘用了秦堯為咱們的助手,算是咱們這一組的留守人員。到時候一旦發現新的情況,我們隨時可以殺回來,這案子還算是咱們辦的,怎麼樣?現在交通工具這麼便捷,一天就能回來。」
期間他倆可以繼續接新的任務,不耽誤在別的地方掙什麼績點。
姚秦不滿意地撅着嘴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秦堯頓時愣住了:「你們讓我打個下手幫幫忙就算了,怎麼,走了之後還得讓我在這裏放哨啊。那可不行,萬一真的遇到什麼天理會的高手,我危險得有多大。」
姚秦翻了翻白眼:「是誰剛才信誓旦旦說這裏的案子可能已經結束了呢?」
秦堯:「那不都是推測嗎,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對吧。這樣吧,你們給我點辛苦費——助手也得要工資的是吧,哪有白幹活兒的。」
「德行!才請我幾頓飯啊,就開始伸手要錢了,男子漢的風度呢。」姚秦哼哧着說,「私人助理啊,公家不給發工資的,還得我掏腰包。讓我這樣一個可愛的小luoli掏錢,你良心不會痛嗎?」
高戰庭心情不錯,畢竟小姐鬆了口,願意離開龍城了。於是笑了笑說:「這工資我出,未來兩個月裏面,每個月給你卡上打五千塊。別嫌少,畢竟就是放個哨、有情況了通個信而已。真要是有了大情況,破了大案子,獎金肯定比這個豐厚得多。」
「還是高隊長爽快!」
姚秦:「記住哦,這五千塊裏面拿出兩千來請我吃好吃的。」
秦堯:「那時候你都離開龍城了吧。」
姚秦:「老高,趕緊把首月工資打給他!趁着沒走呢,我得把兩個月的吃飯錢提前消費了。」
兩個月,四千塊的,先吃了再說?
行行行,你胸大你說了算。只要姑奶奶你趕緊走,我比蘇無求都佛系。
結果在這裏海吃海喝了好幾天,秦堯那五千塊花得就剩下四千八——每次最終都是熱情好客的孔宰予埋單,最終秦堯只花了兩次打車的錢,外加買了兩大盒巧克力。
不得不說,孔二傻子很多時候還是挺招人待見的。
結果在一周之後,也就是姚秦他們來到龍城剛好一個月的時候,終於要喝散夥酒了。
高戰庭忙着收拾東西沒去,於是聚會只有秦堯、姚秦和孔宰予、蘇無求四人。需要說明的是,經過二十多天的交往,蘇無求這傢伙竟然完全適應了龍城學院裏的生活節奏,懶得走了!
而作為一個覺醒者,好歹是有些用處的吧?所以姚秦當時跟學院方面協調了一下,讓蘇無求正式在學院裏住了下來。學院只知道是警方特聘的一個年輕高手,當然不會拒絕,他們巴不得學院裏一萬多人全特媽是高手呢。
結果四人朝夕相處,慢慢也就產生了感情。
姚秦喝得有點多了,醉眼迷離:「說實在的,我這兩年還沒在哪個地方一直待這麼久呢,更沒有交這麼多朋友。都是緣分,不要忘了我哦。」
「怎麼可能,回頭我們還得去找你玩兒呢。不就是真武山嗎,假期就可以趕過去的。」
「可我……未必回真武山呀……唉唉,你們又不懂。」一邊說着,一邊趴在了秦堯的胳膊上,「其實我根本不想回去的,一點都不想,好累,還是跟你們在一起舒服……」
或許,萌妹肩上也有她這個年齡不該承受的壓力吧。
秦堯也忽然覺得,這個看似沒心沒肺的女孩子挺可憐的。可能她有時候霸道點,有時候刁蠻點,但內心深處卻很柔軟。
也很孤獨。
一個孤獨的人一旦認定了誰是朋友,便好似溺水之人抱住了浮木,不舍鬆手。
就好像現在她緊緊抱住了秦堯的胳膊,一邊的臉蛋兒也貼在秦堯肩頭,閉着眼睛的樣子像是做着美夢的嬰兒。
最後她喝了個透醉,連走路都搖搖晃晃,需要人背。
孔宰予假裝看不見,其實這傢伙不喜歡女人,都懂的,秦堯也不便強人所難。
再看蘇無求,這貨一本正經目不斜視地捻動着佛珠:「佛門弟幾(子)不近女色啦。」
艹您!秦堯鄙視兩位之後,將大luoli扛在了肩膀上。哎呦喂,兩邊肩胛骨猛地一軟,感覺簡直太明顯了。後背上也軟乎乎的,那*在他身上貼得賊緊。
「蘇和尚,俗家弟子也有不近女色的要求?你爸是怎麼娶你老媽的?」
蘇無求乾咳一聲:「爹系(是)爹,偶(我)系偶,個銀(人)信仰不同。」
算了,跟你丫聊着真累,比外語都難伺候。
一直把姚秦送回了宿舍,秦堯這才出來跟蘇無求和孔宰予道別,大家約好明天一早給姚秦和高戰庭送行。
蘇無求有點不舍,搖頭嘆道:「哎,真武山毓仙宮的『千選』喲,難為她一個女孩幾(子)家嘍。」
秦堯怔了怔,好奇地扭頭看了看這個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