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又多了幾個名額,這一點讓秦堯稍感意外。
宇文天河則笑道:「前些天不是有個高麗國的遺族潛入咱們這裏嗎,就是為了盜取這枚魔核。傻孩子,死得真慘。」
這件事秦堯聽宇文述學說了,沒想到就是為了魔核的事情。
而除了這位北方玄溟魔君之外,其餘三個分別是東方混沌魔君,西方殺戮魔君和南方赤炎魔君。
這四個傢伙主要在高麗國和倭國活動,而且也都已經甦醒。
看來牠們和七大魔主一樣,都是專門為天魔殿的開啟而集體甦醒了?這絕不只是一個巧合。
宇文天河:「其實咱們這邊的七大魔主還是比較難收拾的,那邊四個傢伙都比較弱雞,據說東方混沌魔君和西方殺戮魔君也都被幹掉了,就剩下了一個赤炎魔君還活着,也不知道這貨會不會產生心理陰影,還敢不敢進天魔殿。」
真慘。
不過話說七大魔主也不是很舒坦吧。
宇文天河繼續介紹說:「咱們這邊七大魔主之所以活下來,不僅僅是因為實力強,主要還是因為鬥爭經驗豐富。這些混蛋玩意兒一個個鬼精鬼精的,躲起來就像個淤泥里的泥鰍一樣不肯出來,很難找到。」
秦堯心道:很難嗎?我自己幹掉了倆(暴食和貪婪),死磕一個(憤怒之主),還跟另一個是朋友(范堅強)……現在秦堯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非常事兒逼。
秦堯:「道尊說要合作,那麼他弄到的是哪一枚?」
宇文天河:「懶惰之主,這個懶貨本來藏得嚴實,但卻死都不肯挪窩。而且由於懶得修煉和吞噬,等到被發現的時候連真裔都沒達到,被道尊一手指頭給戳死了。」
而如今傲慢之主、嫉妒之主都一直沒有出現,這兩個傢伙是藏得最嚴實的。憤怒之主也在躲藏,但已經跟秦堯多次交手。
三個在躲着,三個已經死了,還有一個范堅強跟秦堯隨時聯繫;
那邊四大魔君則已經死了三個,就剩下一個赤炎魔君也躲了起來。
當然等到天魔殿開啟的時候,這些傢伙都會出現。牠們不受二十年壽命的限制,所以肯定不會錯過。
「道尊準備派馮真人進殿,屆時咱們也多了個幫手。」宇文天河說,「不到奪取最後勝利的那一刻,他是不會跟我們翻臉而去幫外人的。等到最後,呵呵,面對我們兩個,我想他也不會犯糊塗。」
按理說到了最後時刻,為了寶貝都會拼死爭奪。但要是宇文天河這種老鳥兒一出馬,別人就要顧慮一下了。
另外至於說聖教也會派人進天魔殿,當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現在連教尊都說傲慢、憤怒和嫉妒三個魔主隱藏了起來,暴食、貪婪、懶惰又已經死了,范堅強也躲在外面,所以說聖教掌握的魔核應該來自於四大魔君之一。
再加上赤炎魔君活着、玄溟魔君被殺的消息,所以可以斷定聖教那枚魔核應該來自於殺戮魔君和混沌魔君之中的一個。
圈子就這么小,很容易推測出很多內容。
只是聖教會派誰進去,倒是一個未知數,教尊在車上也沒提。不過聖教可謂是家大業大人才濟濟,肯定不缺人手。
事情商議差不多,分開時候宇文天河又叮囑秦堯不要擔心魔氣感染的事情,而且短時間內儘可能只吞吸遺族的血氣,暫時不要吞噬魔族了,看看情況是否會出現一些積極的變化。
……
「爸,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教尊來了,你是怎麼出手的?」秦堯走後,暫時留在辦公室里的宇文述學依舊不解。
其實秦堯剛才也想問這句話,但宇文天河不說,他也不便多問,畢竟牽扯到在教尊面前舞弊,這事兒說出去挺敏感。
宇文天河:「不是我。我是被教尊牽制了,但同樣教尊也等於被我牽制,我倆坐車在外面兜了一圈兒。而剛才出手的是道尊,他當時就在樓上。」
宇文述學一驚。真沒想到,剛才就在那短短的一剎之間,竟然匯集了三位尊級強者。
宇文天河:「道尊原本還有一個意思,就是來拉攏秦堯,但現在看來算是斷了念想兒了。也好,讓秦堯全身心為我所用,對獵人公司、對你都有好處。」
這也是宇文天河的一個小小的權謀心術。
當着道尊的時候,他表示自己不願耗費修為幫秦堯續命,那麼道尊也會覺得如此。但是實際上回過頭來,他卻答應幫秦堯續命,會讓秦堯感恩戴德。
相反,回頭秦堯還得去拜會道尊吧?到時候碰一個不冷不熱,秦堯必然會進一步對真武山感到失望。那麼一來,秦堯更加只會對獵人公司忠心不二。
至於說道尊即將展現出的態度,宇文天河不必主動說出來。畢竟在道尊背後這麼說的話,一來有施恩圖報的嫌疑,二來也顯得有點搬弄是非。讓秦堯自己去真武山感受,豈不是更加直接、更加深刻?
對於一個上位者而言,小小的手段只是信手拈來。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同時也沒有傷害秦堯的利益,反倒承諾將來有所幫助。哪怕秦堯將來某天看透這一點,也根本提不起什麼氣來,無非一個小小的笑談罷了。
……
當天下午,秦堯的檢測結果出現了。效率算是夠快,畢竟萬眾矚目。
聖教的檢測結果很簡單——經過春秋閣大學士顏晴的親自檢查,秦堯並非魔族,而是嗜血蛟血脈的遺族,擁有吞噬血氣的能力。
結果「嗜血蛟」成了個熱搜詞,也有相關專業人士給出解釋,說這個種族極其罕見,但也不是沒有,零零星星隔幾十年就有那麼一兩個覺醒的。他們雖然也吞噬血氣,但轉化效率並不高,典型的是損人不利己的技能,轉化吸收效率比魔族差遠了。
但是他們哪裏知道,真龍的轉化效率更盛魔族,比嗜血蛟不知又高明到多少了。
按說官方消息公佈到這裏就算可以了,塵埃落定。但聖教也夠壞的,非得把秦堯血氣遭受魔氣感染的事情也給公佈了出來!
這一下熱鬧了,原本那麼多對秦堯羨慕嫉妒恨的人,一轉眼開始彈冠相慶起來。
你秦堯再厲害有什麼用,反正快死了,哈哈哈!
當然,秦堯的價值也會因此而大打折扣吧。所以當這個消息公佈出來之後,不知道多少人長鬆口氣,又不知多少人把酒言歡。
當然,蘇無求和姚秦等人少不得又來詢問情況,安慰秦堯不要着急,大家都留心尋找應對的辦法。只是他們沒想到秦堯這麼豁達開朗,對此事看得開。
特別是對姚秦,他第二天就去真武山拜會道尊了,大家馬上就能見面。這次約見也是從岸東森林出來之後,道尊就已經主動邀請的。結果今天明明已經在獵人公司相會了,可道尊偏偏避而不見。
沒辦法,道尊不想暴露行蹤,否則暗施手段欺瞞聖教的帽子就要扣上了。而且聯手獵人公司進天魔殿也是件保密的事情,不宜泄露出去。
所以到了第二天,秦堯反倒在真武山下去拜會這位名震天下的尊級強者了。而且作為合作方,秦堯會和馮真人一同進天魔殿。打算在山上先住幾天,等天魔殿開啟之時一同出發。
山腳下接待的還是姚秦和高戰庭,顯然倆人的神態都有點不樂。
似乎秦堯每次來真武山,都不是一個好形勢。上次是因為無法入籍而惶惶如喪家之犬,這次是知道命不久矣。
秦堯都忍不住了:「你們也真是的,我又不是馬上要死了,還得好幾年呢,哭喪着臉幹嘛!」
「心真大。」姚秦拉着他直奔山上,這次是去主峰玉虛峰,無論是培養仙苗的毓秀宮,還是整個真武山的中樞管理都在這座峰上。
這是最高的山峰,卻沒有帝觀峰那麼奇峻,攀爬起來也更容易一些。加上使用了索道,半天就到了接近山頂的那片建築群。
雄偉開闊,蔚為壯觀。俯瞰四周的帝觀峰、踏雁峰和雲隱峰,一種居中而坐的尊大之感油然而生。
「這就是毓秀宮了,瞧瞧是不是挺氣派的?」姚秦有點得意地指了指裏面,「只可惜啊,我沒福分進去嘍。不過裏面好多人還打不過我呢,你說氣人不氣人?嘿,昨天我又教訓了李幻真一頓,誰讓這混蛋嘴欠。」
別說這兩年,往上推四五年的仙苗,也只有一個了無小道長能跟姚秦比劃比劃。畢竟整個道門登臨麟榜的就他們仨,另一個還是人家龍虎山的。
所以姚秦這兩天在這裏可風光,也把別的一些仙苗比得沒脾氣。李幻真哪受得了這氣,昨天一不小心惹怒了他家小姑奶奶,被揍了個鼻青臉腫。
「可惜你沒來,要是你在我身邊兒給我一個力字咒,我吧李幻真的師叔雷辰子都打趴下。」
秦堯苦笑:「你到底是回娘家呢,還是來踢館砸場子啊。」
就在這時候,毓秀宮裏又出來了一批年輕的道士。原本都是些翹楚,但在秦堯面前都有些不夠看。所以得知秦堯的身份之後,一幫道士道姑們偷偷指指點點,卻沒有一個上來說話的。
唯獨那個欠抽的老熟人李幻真,此時竟然再度出現了,而且胳膊吊着繃帶還敢上來挑釁,這是多大的心!
不過隨即秦堯就明白了,因為緊接着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道長遠遠的從毓秀宮裏施施然走出。這道長一身仙風道骨,一看就是個身份不同的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