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八日,海陵王率領大軍渡過淮水,進兵廬州。同日,金世宗完顏雍下詔廢黜海陵王完顏亮,封完顏謀衍為右副元帥,完顏福壽為右監軍,準備攻打中都。
不過古代消息閉塞,這一重大消息一時半會兒也沒有那麼快傳出去,而且完顏亮放在東京遼陽的兩個間諜已經被完顏雍拔出,因此中都方面和完顏亮那邊就更加不可能這麼快知道了。
完顏雍在東京稱帝以後,正式於完顏亮撕破臉皮,一時之間金國出現兩個皇帝,北方局勢頓時風起雲湧,完顏雍為了使自己名正言順,於是便開始謀划起中都起來。
作為金國的首都和政治中心,中都無疑佔據着十分重要的位置,眼下完顏亮雖在,但仍舊是名義上的君主,完顏雍這個在東都稱帝的君主自然是不被承認的,說的難聽就是造反。
眼下,若能拿下中都便是對其身份最好的肯定,才有可能名正言順,關係到皇位寶座能否做下去的關鍵,因此不得不好好謀劃一番。
「舅父,如今糧草充沛,軍隊強大,下一步該是拿下那中都了吧!」
完顏雍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正定自若,但是語氣中卻是透露着一股急切之情,畢竟他現在已經沒有回頭的路了,只有將完顏亮拉下馬,他的性命才能保住。
李石聞言連忙恭敬答道:「皇上所言極是!不過中都之中也不乏良才猛將,卻是要好生計算一番。」
完顏雍雖初登帝位,但是已經有了帝王威嚴,李石自然是不敢再像以往那般隨便,這君臣的禮儀和規矩還是要遵守的。
「舅父言之有理,不知可否有良策?」
完顏雍很滿意李石的表現,雖然兩人是甥舅關係,但亦是君臣,而且如今自己身為帝王,這帝王威儀卻是萬萬不能廢的,否者如何威懾群臣。
「臣聞言中都留守阿瑣早已對完顏亮心生不滿,皇上可派人予以高官厚祿勸降,到時自然能不費一兵一卒進入中都,大事可成已!」
「舅父此計甚好,那就依舅父之計,不過這事還得勞煩舅父親力而為,朕才能安心!」
完顏雍深知帝王之術,這一張一弛卻是恰到好處,既要時刻威懾,又要適當籠絡,這才才能讓臣子忠心耿耿為自己辦事。
」臣惶恐,皇上所託,臣自當竭盡全力。不過。。。。。」
李石豈是不知完顏雍心中所想,自然表明心跡,如今身份不同,一言一行都得時刻謹慎,否者即便沾親帶故亦會生死。
「不過什麼?」李石前部分的話完顏雍還聽的比較欣喜,突聞轉折之音,頓時臉色一變。
「還請皇上恕罪!」李石慌忙下跪。
「起來吧,舅父但說無妨!」
「是,皇上,雖然我們可以勸服阿瑣順利進入中都,但是中都勢力盤扎,想要完全收服他們怕是也不那麼容易。」
「哦,,,說來聽聽。」
「要說這中都之中,最有權勢的還要屬康王莫屬!康王乃是完顏亮的兄長,對完顏亮衷心耿耿,朝廷大部分的勢力都掌控在他的手中,因此我們要降服此人卻是要登天還難!」
完顏雍聽的眉頭深鎖,他入主中都之後,如果得不到朝廷舊臣的支持,很難坐穩自己的寶座,這對他的統治十分的不利。
想着想着,完顏雍暫時也沒有具體的方法解決這件事,於是他對李石道:「這件事暫且先擱置,先將中都拿下來再議!」
「是,皇上。」
中都留守府,此刻天氣昏暗,燈火已經亮了起來,比平常卻是早了一些。
阿瑣神情愁眉不展,心中仿佛押着一塊巨石,總覺得有將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如今他們的皇上完顏亮正在前線攻打宋朝。
朝廷的一攤子的事情都交付在了他們身上,雖然有太子監國,康王輔政,但是諸多麻煩的事情仍舊就連不斷。
如今契丹反叛,北方局勢出現不太穩定的因素,皇上又不在中都坐鎮,有些政策無法切中實施,這些混亂的事情壓在他們這些中都朝臣的身上,卻是勞神勞力。
想到這裏,阿瑣不禁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阿瑣感覺背後升起一股涼意,於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如今已到十月份,天氣開始逐漸轉涼,但是這種感覺絕對不是因為天氣的緣故,阿瑣的心裏能夠百分之百的確定。
於是他忍不住轉過身去,便看見一個黑衣少年正冷冷的看着自己,頓時便嚇了他一跳。
「你是誰?你是如何混進我留守府的?」
阿瑣強制鎮定心神,剛想要叫人,便聽黑衣少年說道:「我勸你還是不要亂叫的好,否者我的劍可以立刻穿透你的心。」
說着他卻是抬起自己的右臂,阿瑣一眼望去,果然便看到他手中的長劍正發着陰寒的冷光,頓時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於是他戰戰兢兢的道:「你殺了我,你也走不出留守府。」
「呵呵,,,那可不一定,因為我的劍可以在你還沒有說出話之前就能刺進你的心。」
聽到這裏阿瑣心中又是打了一個冷顫,不管對方說的是不是真的,他都不想拿自己的命冒險。
於是他鎮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對黑衣少年道:「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呵呵,大人無需緊張,在下前來並不是為了殺你,而是為了代表我家主人和大人做一筆交易。」
「還不緊張,你試着突然一個人拿着劍出現在你身後試試?」阿瑣心中腹謗,但是嘴上卻不敢說出來。
於是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道:「你家主人是誰?要與本官做什麼交易?」
「我家主人的身份暫時不能告訴你。」那黑衣人卻道,顯然也是心中十分謹慎,在事情沒有明朗的時候,是不會透露對方身份的。
阿瑣冷笑一聲道:「這就是你家主人的誠意?」
「特殊時期,容不得半分鬆懈,還請大人見諒,不過在下保住您在聽了這件事之後,絕對不會後悔!而且還有大大的便宜賺!」
「哦。。。」阿瑣心中也是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買賣會有如此大的好處?
於是他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道:「既然如此,我阿瑣也不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人,你且說來聽聽,本官倒是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交易?」
那黑衣人聞言臉色露出詭異的笑容,於是便將心中的交易說了出來。
阿瑣聞言卻是大驚失色,他沒想到對方居然會有這麼大的膽子,但是聽到對方許諾的好處之後,心中也是有點動心。
他不是那種沒有那種沒有腦子的笨蛋,否者他也不會做到如今這個位置,對方雖然膽大包天,但是按照他們說的計劃卻是不是沒有可能。
阿瑣心中掙扎了一下,他在計算這其中的利弊得失,說實在的,對方的交易讓他十分動心,不過也存在的十分大的風險,如果走漏消息,一定是抄家株連九族的死罪。
不過富貴險中求,這個世上哪有沒有絲毫危險而輕易得到的好處,但是這件事只要成了,他阿瑣以後便能一飛沖天,達到人生的高峰。
想到這裏,他咬了咬牙道:「你且回稟你家主人,這個交易我答應了,不過事後,你們必須允諾答應本官的好處。」
「這個大人你大可放心!我家主人身份尊貴,說話自然是一言九鼎,答應大人的承諾,自然是不會反悔,這要這件事情成了,大人定能高官厚祿,大富大貴。」那黑衣少年面目表情的說道。
「希望,你們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