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您的移山本領也沒什麼稀奇的,還移錯了。是不是唬人的把戲。這若是人讓世人知道了,您的移山大聖名頭可就保不住嘍。」真吳尺奚落道。
「哼,小小狗,休得胡言亂語,本大聖的法術可是貨真價實的。」
「不信不信。」五士姬呼扇着大翅膀子,仰着頭說道。
「如何才能相信?」
「嘿嘿,親身體驗最有說服力,所以呢,您老人家為了挽回聲譽,還是破費點吧。」
「破費一點點,換來一世英名,值!」五士姬道。
「那是相當地……啊就……啊就……啊就那個值!」真吳尺極為誇張地磕巴。
獅駝王被擠兌的下不來台,扭扭頭望向孫悟空,請求支援,奈何孫悟空依舊閉目養神。心中明白,看來不留下點東西,還真不好意思離開這裏了。
當下咬着後槽牙,暗下狠心,心中卻是滴血一般的疼痛,把一雞一狗罵的狗血噴頭。
臉上卻擠出笑容,故作大方地笑道:「哈哈哈,為了讓七弟過的舒舒服服,我就傳你倆一些心法。」
言罷,獅駝王兩隻大手,分別按在了真吳尺和五士姬的腦袋上。五色炫光立馬包住了一雞一狗,隨即鑽進了腦袋中。
二人大腦「嗡」的一聲,脹痛無比,然後就人事不醒了。
……
真吳尺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繁星滿天,見五士姬趴在自己身邊,四下望了望,忙問道:「我咋睡着了,獅駝王呢?」
五士姬道:「我也不清楚。」
「你倆睡了十天,他早就走了。」
「啊,真可惜。」真吳尺頓感失望,情不自禁地感嘆。
千載難逢的機會啊,咋就走了呢。真是狗算不如天算,看來只能等下次機會了。
真吳尺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不甘心終老五行山,心裏又長了草,想計劃借着送獅駝王下山,躲開土地公和牛頭馬面,伺機逃跑。
「可惜什麼?」孫悟空問道。
「是啊,可惜啥?」五士姬也問道。
你個該死的人妖雞,雞人妖,你問個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雞啊,哎,這樣的雞隊友,還趕不上豬隊友呢。
「啊,我是說,他尋找你五十多年,見一面不容易,沒待幾天就走了,多可惜啊。」
真吳尺解釋完,急忙轉移話題,道:「大聖,他傳我倆心法時,明明是看着你,徵求你意見,你沒理會,是不是也想讓他傳授給我倆。」
「別看他五大三粗的,心眼小的像針眼。想從他身上得到點東西,還真需要動點兒心思。俺老孫不理會,他就知道你倆在我心中的位置了。所以這個面子他得給俺老孫,其實心裏不知道怎麼心疼呢。」
「謝謝大聖,大聖,既然我倆在你心中位置很高很高,那你收我倆為徒吧。我保證不給你丟臉。」
「收你倆為徒?」
「是啊,是啊。」一雞一狗急忙答應。
「將來一個是狗聖,一個是雞聖,聽着不順耳啊。」
嘿嘿,狗聖就是狗剩,農村有很多孩子叫狗剩,說是好養活,長命百歲。不過這個道理他肯定不會懂。
「大聖,如果你想戰勝什麼三清、如來、玉帝,有一個法子,最管用。」
孫悟空聞聽,眼睛一亮:「什麼法子?」
「一隻狗,一隻雞,聯袂大鬧凌霄寶殿,你想想會是啥效果」
「千古奇聞,不不不,是萬古奇聞,不不不,是聞所未聞。」五士姬急忙捧哏。
嘿嘿,雞有時候還是比較聰明的,不然咋能俘虜那些達官貴人、奸商騷客。靠,怎麼又想到了名妓。
「如果一隻雞,一隻狗,再報上師門,是齊天大聖的門下,會有啥效果?」
「那些神仙會被嚇得尿褲子,然後爭當雞,爭當狗,來五行山拜大聖為師。」五士姬繼續捧哏。
「哼,你倆是活着不耐煩了,聒噪!」孫悟空閉上眼睛,不理會二人。
嘿嘿,有門兒,別看你猴精猴精的,老子大名可叫真吳尺,嘿嘿,早晚你得進圈套。
……
如此這樣逍遙的日子,又過了四十餘年。
這一日,孫悟空一覺醒來,見真吳尺靠在一塊石頭旁,直勾勾地望着遠方,神情沮喪。
「喂,小小狗,在想什麼呢?」
孫悟空連續喊了兩嗓子,真吳尺才回過神來。
「大聖啊,沒想到時間過的真快,轉眼99年過去了,我倆只能再陪你一年了,明年這個時候就是我的死期,所以心中感慨。」
「嗨!為這事兒啊,俺老孫也是開心糊塗了,哪會記得這個。不過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也該知足了,說說,有什麼感慨的。」
「想我的爸媽,他們早早失去了我這個兒子,已是很傷心,如今也可能故去了,我沒有盡孝啊。」
說到傷心處,汪汪汪地大哭特哭起來。
旁邊的五士姬也跟着喔喔喔地哭個不停。
剛開始孫悟空還頗為同情,跟着掉了幾滴眼淚,時間一長,見一雞一狗哭的越發傷心,越發肆無忌憚,被哭的心煩,喊道:「別哭了,別哭了,俺老孫心煩的很。」
真吳尺這次哭是真情流露,倒是沒有一絲的演戲成份。
「而且我有一個心愿,到現在都沒完成,死不瞑目啊。」真吳尺收住哭聲,可憐兮兮地說道。
「啥心愿?」五士姬問道。
孫悟空更簡單,閉着眼睛說了一個字:「說!」
真吳尺大黑眼珠子一轉,得逞的笑意一閃而沒。
「我要說人話!」
「喔喔喔,嘰嘰嘰……」五士姬撲棱着大翅膀子,大笑不止。
孫悟空也很意外,睜開眼睛,像看怪物似的,看着真吳尺。一本正經地問道:「你說的不是人話?是狗放屁?」
「你看哈,將來我到了凡間,與人打交道總不能汪汪汪地叫,他們也聽不懂,以為我是瘋狗要咬人呢,我得說出像他們那樣的語言。」
「我教你的心法,你修煉的怎麼樣了?」
「你也看見了,每天除了和你聊天,我就是修煉,就連獅駝王教我的心法,我也在修煉,但是沒什麼進展。」真吳尺愁眉苦臉地說道。
「去山頂吧,什麼時候摸到那個封貼,我就傳你倆說話的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