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姨,你又開玩笑,我是去挖筍的,又不是躲誰,幹嘛要藏?」楊桃溪笑了起來,抬眸迎上程翠娟的視線,「再說了,我躲誰也不會躲娟姨呀。」
「我方才真沒見着你呀。」程翠娟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兩秒,便若無其事的笑道,「我擔心你走迷路了,還特意去找你來着。」
「我在那邊的林子裏呢,看到你和爸過去了,只是當時挖到這顆特大的,正奮鬥呢,就沒喊你們,等我挖好,你們已經回來了。」楊桃溪半真半假的應對着。
她背簍里確實有顆大筍,挖的時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那個被挖過的坑,現在還在那邊,一找就能找到,而且,離他們的位置,也屬於能看到人卻聽不到聲的安全距離。
「那可能是我沒看到。」
程翠娟心裏雖還有疑惑,但看楊桃溪的表情也不像撒謊,她也不好再問下去。
「你們看我逮到了什麼?」這時,方明高興的跑了回來,手裏還提着一隻肥肥的野兔,大笑道,「這蠢兔子看到我想跑,結果摔在一個大筍坑裏了,瞧!夠肥的。」
「摔哪個大筍坑裏了?」程翠娟驚訝的問。
「就在那邊。」方明指了指後面。
他指的方向,正是楊桃溪方才指的。
程翠娟心裏的疑惑頓消,笑看了楊桃溪一眼,說道:「看來,我們家桃桃是功臣,那坑怕就是她剛挖筍挖的。」
「是嗎?」方明笑道,「那我們是沾了桃溪的光了。」
「一事不煩二主,你逮到的,乾脆你把它殺了吧,我給你們做紅燒兔肉吃。」程翠娟輕聲細語的吩咐道,「皮剝好點兒,回頭硝制好了,我幫你縫成手套,兔毛做的,特暖和。」
「兔子是摔在桃溪挖的筍坑裏的,這皮應該歸桃溪。」方明沒好意思要。
「桃桃有呢,而且她上學的教室里也有暖氣,不像你們在這兒山里捱凍。」程翠娟理所當然的做了主。
楊桃溪也沒在意。
兔子也不是她逮的,摔在那坑裏也是兔子倒霉,方明能撿到,兔毛也理應是方明的。
程雪昔探頭出來看了看,欲言又止。
她想要,可是,偏偏自家姑姑半個字也不提她。
「我們糙老爺們不怕凍。」方明還在推辭。
他確實是這麼覺得的,他們行伍出身,都做過抗寒訓練,哪裏像小姑娘的手那麼嬌嫩。
「方哥,要是你用不到,那就給我吧。」程雪昔聽着,有些按捺不住的開口,「我們教室有暖氣,可出了教室就沒有了呢,宿舍里也沒有。」
「雪昔。」程翠娟沉下了臉。
「姑姑,我說的是真的嘛。」程雪昔嘟嘴,央求的看向了程翠娟。
「雪昔想要,就給她吧。」人家小姑娘開了口,方明也不小氣,「我先去剝,這隻兔子肥着呢,說不定能做兩副,雪昔和桃溪一人一副。」
說罷,提着兔子去了另一頭。
程雪昔聽到楊桃溪的名字,撇了撇嘴,轉頭望向了她,目光帶着不屑:「你不是不要嗎?那多出來的就給我姑姑吧。」
「那是人家方哥打的兔子,你想要可以,出錢。」
楊桃溪淡淡的看向程雪昔。
「方哥客氣,你倒是把人家的客氣當在理所當然了,呵呵,你不要臉可以,但請你不要帶累我爸,要是讓人知道,少不了要被扣上盤剝手下、收受賄賂的罪名。」
「你少唬我……」程雪昔皺眉,就要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