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衛東恨極了白歐,臉上神情扭曲,雙眼泛着怨毒光芒,恨不得立刻抓住白歐,要將他剝皮抽筋,碎屍萬段。
白歐的「天狼噬日」被震開,左手虎口發麻,右臂已廢,陳衛東的豹爪抓來,「嗤嗤」幾聲,白歐胸膛處立刻血肉模糊,留下深深的爪痕血溝,只差一點就要被陳衛東的豹爪抓破肚腹。
白歐剛剛避開這胸膛豹爪的致命襲擊,陳衛東突然咧嘴露出一個獰笑,身子猛地在力道已盡的情況下再次一竄,又多竄了半尺,右手一伸,抓住白歐肩膀。
他的豹爪正是他「蛻凡二變」領悟的特殊能力,一經使用,比起真正獵豹的爪子還要鋒利,五根指頭一抓住白歐肩膀,立刻鮮血濺出,指頭就突破白歐的衣服皮膚,深深抓進他的血肉之中。
陳衛東全身力量都集中在了這五根豹爪之中,要順勢往下,順着白歐的肩膀斜着往下抓來,將白歐胸膛扒開。
陳衛東臉上露出獰笑,他明白終究還是自己勝了,任這小鬼如何詭計多端,百般狡詐,最後還是難逃死在自己手上的下場。
陳衛東臉上的獰笑突然僵住了,然後微微低頭,看到了白歐左手抓着他胸膛的匕首把柄,猛地一划一拔。
削鐵如泥的匕首順着陳衛東的肚腹往上,剖開了一條觸目驚心的傷口而出,連同皮膚和內臟一起,被剖了開來。
「啊——」陳衛東發出絕望驚懼的慘吼,雙眼圓瞪,他突然間明白了,眼前這小鬼知道不敵自己,有意讓自己得手抓住他的肩膀,他好乘勢拔出刺進他身體裏的匕首。
以傷換傷,以命搏命,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小鬼的算計。
陳衛東終究是受了重傷,不論是反應速度還是應變能力都比平日要差,等他醒悟,已經遲了,白歐持着合金匕首,迅速往後退了一步,突然身子一晃,一跤摔倒在地。
這一次倒不是偽裝,而是真的一時脫力摔倒。
白歐算準了陳衛東遭受重創,無法持久戰鬥,必然心切與他速戰速決,進而以傷易傷,果然欺騙了他,給他致命一擊。
從一開始白歐的目標就是那柄匕首。
陳衛東身子搖搖晃晃,往後跌退,仰天栽倒。
胸膛連同裏面的內臟都被剖開了一條巨大傷口,任他擁有「蛻凡二變」的巔峰境界,任他擁有比常人不知強大多少倍的癒合恢復能力和生命力,也不能再活了。
白歐緩過一口氣來,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看了看折斷扭曲的右臂,再看倒在地上的陳衛東。
陳衛東渾身都在抽搐着,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雖然受了致命的傷,依舊沒有立刻斷氣,而是在地上扭曲身軀,似乎還想再掙扎爬起。
「小……小鬼……你在石門後……到底得到……什麼……」
陳衛東勉強抬起來頭來,嘴巴和鼻子裏有大量鮮血在往外涌着,眼神里充滿了不甘。
「你……你已是二變……到底……得到……什麼……」
他雖然不願相信,但不得不承認,白歐才不過十六歲,已經達到了「蛻凡二變」的境界,整個南安市,怕也沒有再比他更年輕的二變高手了。
他當然不相信白歐有這麼厲害,這定然是他在石門之中獲得了什麼天材地寶,有了奇遇,才會如此。
白歐笑得很燦爛,道:「你想知道嗎?」
見陳衛東點頭。
白歐道:「偏不告訴你。」
「你——」陳衛東氣得狂噴一口鮮血,渾身一陣抽搐,雙腿猛地蹬直,抬起來的腦袋重重仰了下去,這一次,他是真的死了。
看着陳衛東斷氣了,白歐深深吸了口氣,勉強爬了起來,左手提着合金戰刀,削了幾根樹枝當夾板,從背包里取出繃帶,小心的將削好的樹枝與右臂包紮在一起。
達到「蛻凡二變」後,不只恢復能力變強,連承受疼痛的忍耐力也遠強於普通人,對現在的白歐來說,骨頭斷裂雖然痛苦,但還能忍受。
在陳衛東屍體上摸索了一番,在他衣服口袋裏發現了三四千塊錢,白歐順手收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之後他就地挖了個坑,將陳衛東掩埋起來。
他是「南安學院」的導師,如果被人發現屍體,難免會引來麻煩。
埋好陳衛東屍體,又將現場的一些打鬥痕跡和血跡清除了一下,之後白歐就加快速度往藍蝶衣和眾人離開的方向奔去。
他現在全身都是傷,右臂的骨頭斷裂,他雖然利用樹枝綁好了,但他終究不是專業醫生,萬一骨頭沒接正長歪了,他右手將會留下永遠的殘疾。
一路狂奔,驚出兩隻巨型螳螂,正是他初來這個世界遭遇到的金色螳螂。
兩隻金色螳螂欺他只是一個人,同時發動攻擊,白歐左手提着合金戰刀,橫掃出去。
兩隻金色螳螂齊腰被切斷,體內汁液濺出,白歐身子不停,已衝出十米開外。
根據陸承飛等一群人行走留下來的蹤跡,白歐很快找到了暗中尾隨在後面的藍蝶衣。
藍蝶衣看到白歐渾身傷痕累累的模樣也是微微一驚。
白歐隨便編了個理由說和眾人走散了,遭遇到了猛獸襲擊,死裏逃生,藍蝶衣不疑有他,見他連右臂骨頭都斷了,不合適再繼續參加實戰訓練,將她送給了就近的一位巡視導師。
這位巡視導師正是教授白歐拳法的導師,他帶着白歐離開了森林,連同其它隊伍的幾位同樣受傷比較嚴重而退出這場野外實戰訓練的學生,乘坐着馬車,被送往最近的醫院救治。
接下來幾天,白歐都在醫院養傷,他的右臂骨頭被重新接好,綁好夾板,住院養傷。
換了普通人,傷筋動骨至少要休息一百天,白歐已是「蛻凡二變」,身體素質是常人十倍以上,骨頭的癒合速度也是常人十倍。
至於肩膀和胸膛處都只是皮肉之傷,雖然看着可怕,實際倒無大礙。
乘着住院,白歐讓醫生幫自己看了一下右臂的蛇印,不過醫生也看不出什麼,只將其當成普通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