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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啟榮因為口渴醒了過來,捂着頭呻吟一聲。
昨晚實在是喝的太多了,汪雨寒不愧是女酒神,把其他人都喝倒了,自己自然不能倖免。
她勸酒的時候會直接坐到你的身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會說話一般,絕美的面孔和惹火的身材讓人口乾舌燥,這種勸酒方式實在是讓人難以抗拒。
所以他被灌了不少,最後怎麼回到家的都不知道。
只知道迷迷糊糊地開門,然後看到一個似乎很漂亮的女人驚叫一聲扶住了自己。
然後自己好像壓在一朵雲棉上面一樣,非常愜意,身邊縈繞着一股迷人的幽香,還有如仙音一樣的聲音,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用力、衝刺。
然後······等等,他瞪大了眼睛,轉過頭去,昏暗的光線下他看到身邊似乎躺着一個人,鼻尖依然幽香陣陣,有些熟悉,就好像那個晚上聞到的香氣一樣。
他伸手打開旁邊的床頭燈,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眼前,潔白如雪的嬌靨晶瑩如玉,一雙美目微微顫抖,眼角似乎還留着淚痕。
一頭如雲的烏黑秀髮露出在被子外面,還有一截香肩露了出來,肌膚如玉脂一般雪白滑膩,隱隱約約的線條讓人浮想聯翩。
絕美的畫面讓他感覺到小腹一熱,連忙轉過頭去,用力敲敲自己的腦袋。
這下可怎麼辦?
「嗯······」
在他正煩惱的時候,身邊的女人眉毛微微顫抖了一下,發出一聲動人的呻吟,緩緩睜開眼睛,正好看到林啟榮的目光,裏面神色非常複雜。
「啊!」她驚叫一聲,一下子坐了起來,原本蓋住身軀的被子滑了下去,露出無限美好的風光。
林啟榮心中一熱,連忙轉過頭去。
薛語脂再次尖叫一聲,連忙拉住被子包裹住自己的身體。
「我······」她結結巴巴地說着,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對不起。」林啟榮嘆了口氣,首先開口道,「昨晚參加酒會,被灌醉了,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是我的錯。」
既然發生了,那就只能勇敢面對,這點擔當林啟榮還是有的。
薛語脂捂着被子,怯生生地說道,「昨晚因為很晚了,潼潼和佳佳玩着玩着在一起睡着了,聽到開門聲我走出來,然後就看到你好像喝醉了,所以把你扶到床上躺着,幫你抹一下身體,然後······然後······」
林啟榮點點頭,「我知道了,這是我的錯,實在對不起,雖然我說什麼都不能挽回什麼,但是我應該和你道歉,並且承擔應有的責任。」
薛語脂搖搖頭,沒有說話。
「你先休息一下,我先出去。」
林啟榮知道或許她現在心裏很亂,沒有再多說什麼,下床穿衣服要出去。
「其實我不怪你。」
薛語脂淒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真的,我一點都不怪你。」
林啟榮一下子定住,想要轉過身子來。
「不,你先別轉過來好嗎?」薛語脂哀求道。
林啟榮嘆了口氣,沒有回頭。
「我不怪你,這不是我說謊,而是我的真心話。」
薛語脂的聲音幽幽傳來。
「以前的我什麼都不懂,認識了譚興,從此成為了一隻籠中鳥。
在譚興的眼裏,我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呆在家裏等他回來然後服侍他。
坐完牢出來以後,他變得疑神疑鬼起來,甚至還有些變態,總是以為我瞞着他紅杏出牆,但事實上我連大門都很少出去。
在他的家人眼裏,我是一個掃把星,嫁給譚興以後他的事業就不行了,後來還坐了牢,最後還以一個戲劇性的方式死掉了。
在處理他後事的時候,他的母親和姐姐哭着喊着要我賠她們一個完整的譚興,罵我是掃把星,誰也不會在意我的想法。」
薛語脂一邊說一邊哭了起來,梨花帶雨的模樣楚楚動人。
一直憋在心中的話今天終於說了出來,她過得太苦了,為了保住那個虛無飄渺的家、為了女兒能有一個健康的生長環境,把所有的委屈都吞進了肚子裏,一直到現在。
「唉。」林啟榮嘆了口氣,在旁邊拿了一盒紙巾走過去遞給她,然後再轉過頭去。
「謝謝。」薛語脂低聲道謝,抹去眼角的淚水,繼續說道。
「在譚興死掉後,他的財產我們一分錢都沒拿到,因為都給人捲走了,唯一留下的一套房子還因為辦了抵押被法院查封。
那個時候我們兩母女真的是走投無路了,除了回到鄉下去被那些人看不起以外,想要留在這個城市裏,也許要付出其他代價。
那個時候你和潼潼像天使一樣降臨在我們面前,給了我們一條生路,給了我們溫暖,也給了我們尊嚴。
那個晚上我想了很多,心裏很掙扎,所以第二天我病倒了,你們的關心讓我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溫暖,佳佳的笑臉讓我終於下定了決心,拋開了矜持和你請求留下來。
我願意努力做好任何事情,只為了留住這一份溫暖。」
林啟榮解釋道,「那時我是······」
「我知道,我知道的,你只是覺得自己在贖罪而已。」
薛語脂低聲說道,「但是對於我們來說卻是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溫暖,從那時開始,佳佳臉上有了笑容,變得活潑了許多。
在你身上她得到了最需要的父愛,擁有了第一個親手做的手工作品,第一次去泡溫泉,第一次出去遊玩。
也許對於你來說並沒有什麼,但是對我們來說卻非常重要,因為那是家的感覺。
我曾經無數次幻想過這樣的場景,幻想過有一個人時刻關心着我和佳佳,所以當你出現在我和佳佳面前的時候,我是非常開心的。
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已經淪陷了,淪陷在你的溫柔中無可自拔了。」
林啟榮沉默不語,他不知道她會有這麼多的心思,或許在自己看來這些事都是很正常的,但是在她看來卻是難能可貴的。
薛語脂悽然一笑,「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我真的一點都不恨你,被你抱住的時候,我沒有反抗,即使是因為你喝醉了,我也很享受這一刻。
雖然很羞恥,但是我覺得,這是我最幸福的時刻了。」
說到這裏,她已經羞得不行了,用被子捂住臉不敢看林啟榮。
終於說出來了,自己好大膽啊。
林啟榮心裏感慨萬分,他完全沒有想到薛語脂居然是這樣想的,真的是讓他又感動又無奈。
「你有什麼要求嗎?」
薛語脂搖搖頭說道,「我只有一個請求,只希望你不要趕我們走,如果離開了這裏,我想我和佳佳真的可能不知道怎麼活下去了。」
林啟榮沉默了一會,感覺到她說話的聲音在微微顫抖,也許她真的很怕自己把她趕走?
他呼了一口氣,沉聲說道。
「現在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但是我不會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也不會遷怒於你。
你可以安心地繼續在這裏住着,只要你願意,這裏就是你的家。」
「謝謝。」薛語脂聽着他的話,有些迷醉地呢喃着說道,大膽地走到他身後倚住他,臉蛋輕輕地在他的後背摩擦。
感受到背後的柔軟,美妙的觸感讓他腹部升起一股熱流,想要再把這個嬌娃壓在身下馳騁。
不過這只能想想而已,他反而往前走了一步。
「我知道了,我先出去了,你先休息吧,什麼事明天再說好嗎?」
說完他連忙拉開門走了出去,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會再犯錯,一個千嬌百媚的美女就在自己眼前毫不設防,實在是太誘人了。
看到他有些倉惶的身影,薛語脂回頭看着身邊仍然留有餘溫的被窩,想起他在自己身上衝刺的場景,想起剛才他身體的異樣反應,臉上一陣陣發燒。
太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