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狼幫總部——千堂大廈。
任千堂怒氣之下,將手中還沒喝完的紅酒砸在牆上,然後抓起擺放在桌子上的花瓶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後「砰」地一聲,花瓶碎了,就好像此刻任千堂的心情一樣,碎了一地。
「廢物,他——媽——的都是一群廢物,連一個人都殺不了,我養你們幹嘛?」任千堂的脖子因為暴怒而青筋突起,臉上的皺紋一橫一橫的,看上去十分恐怖。
他實在太生氣了——
殺手是他叫過去的。
當時連殺六個人,為了躲避通緝,走投無路之下投靠任千堂,並承諾可以為任千堂做任何事任千堂才收留了他。原以為這次能夠將那楊浩解決掉,沒想到還是失敗了,再一次超出了任千堂的預料。
「怎麼會這樣?」任千堂喃喃道。他以為,即使妖皇再厲害,也只不過是一個學生,和那些專業的殺手相比,根本就不在同一個等級,想要除掉他還不是板上釘釘的事?
可結果呢?
任千堂一陣恍惚!
「為什麼殺不死他?」
「為什麼?」
任千堂咬着牙說道,即使再怎樣也不得不接受刺殺妖皇失敗這個事實。不過——從這次事件也讓任千堂明白——這個楊浩,不簡單。
桌上還有一支雪茄,任千堂放到嘴裏,點燃,煙霧經過肺腑然後緩緩吐出,任由煙霧在房間裏繚繞。此時的任千堂十分安靜,坐在椅子上閉着眼睛,一動不動,他在思考接下來該怎麼做。
還記得上一次妖皇闖進他的房間,不僅拿走他的資料,還讓他受到那非人的折磨——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竟然能夠在他的地盤來去自如,潛意識裏任千堂知道自己遇到了高手——那麼接下來他會不會迎來對方的報復?憑他的身手,任千堂相信對他來說,殺人只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
「我不介意讓狂狼幫易主。」
這是野狼那天和妖皇交手後帶回來的原話,一開始任千堂還不把妖皇這話當回事,甚至認為妖皇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這種話都能說出口——作為明海市的地頭蛇,是誰想滅就滅的嗎?
可是經過這次刺殺失敗後,任千堂知道,妖皇的腦子沒有問題。他要殺自己恐怕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就像上次能輕易而舉地闖進自己的房間,而後又悄無聲息的離開。
接下來怎麼走?
如果妖皇只是單純的殺掉自己,簡直就易如反掌,只要某一個晚上像上次那樣悄悄地進入自己的房間,到時就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想到這樣的結果,任千堂一陣後怕,額頭都已經開始冒冷汗了。
過了一會,任千堂漸漸冷靜下來。
無論如何,任千堂也明白他和妖皇之間已經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兩人只能活一個。任千堂是絕對不想死的,所以——死的只能是妖皇了,於是冷笑道:「既然這樣——殺一次是殺,殺兩次也是殺,躲得過初一我就不信你躲得過十五。」說完便拿起桌子上的手機,撥打了野狼的電話號碼。
接到任千堂的電話,原本在健身房的野狼立刻來到任千堂的辦公室,經過這幾天的休養,野狼上次和妖皇交手時受的傷也已經恢復過來。推開門,野狼走到任千堂的辦公桌前面,看到碎了一地的花瓶,野狼一陣詫異,難道又發生了什麼事?
「幫主,這——」
「你的傷怎樣了?」任千堂沒有理會野狼的驚訝。
「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野狼說道。
「嗯——有件事要你去做。」任千堂說道,「越快越好——」
「——?」野狼靜靜地等待下文。
「上次和你交手的人,你還記得吧。」任千堂說道。
上次?
野狼愣了一下。
對於在公園裏的那次交手,野狼以完敗收場,他當然記得,而且記憶尤深——「這事和他有關係?」野狼有些擔憂地問道。自從和妖皇交過手後,他就有些害怕了。
「你很怕他?」任千堂看着野狼問道。
「我不是他對手——」野狼如實答道。如果再招惹對方,憑他現在的實力,野狼也不知道該怎麼對付妖皇了。
「我派了個殺手去幹掉他——」任千堂陰狠着臉說道。
「什麼?幫主你——」野狼一臉震驚。
任千堂點頭,眯起眼睛,說道:「不過——失敗了。」
野狼苦笑,看來自己真的說中了——那些話對任千堂沒有用。不過他知道任千堂的性格,勸說也是白費力氣,失敗的後果就是要接受那個人的抱復——「幫主,接下來我們怎麼做?」野狼問道。
「還能怎麼做?——殺。」任千堂冷笑道,「直到他死為止——」這是任千堂唯一能做的事,而且要先下手,不然讓妖皇找到機會,死的就是他。
「有用嗎?」野狼苦笑,「連殺手都殺不了的人,想要刺殺他恐怕很難啊。」
「所以我們只能暗殺——我就不信他運氣那麼好。你找人弄清楚他住在哪裏,找個時間,半夜裏叫幾個人無論是放火還是怎樣,一定要讓他死——」任千堂說道。
「幫主,要是把他逼絕了,我怕——」野狼提醒道。
「管不了那麼多了,如果他不死的話以後死的就是我了——還有,你通知幫里的人,接下來要安排他們把守千堂大廈,不能讓任何陌生人進來,特別是一些暗處,一定要好好的看着,我不想像上次一樣——」任千堂說道。
「我知道了——」野狼心裏在嘆息,早知如此,當初為什麼不聽勸告。
「至於你——」任千堂繼續說道,「從現在開始就要跟在我身邊,直到他徹底從這個世上消失。」
野狼點頭,心裏卻在苦笑——如果他想要殺你,恐怕就算有兩個我保護你也阻止不了吧。
「那就這樣安排吧,接下來你就叫人把他的住址查清楚。」任千堂陰狠着臉說道,「這次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此時,手機響起。
任千堂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李明德打來的。於是按下接聽鍵,對着電話說道:「李局長——有什麼事嗎?」
而在電話那邊,李明德低沉着聲音說道:「殺手是你派去殺楊浩的?」
「是——」任千堂承認道。
「殺手已經被抓,你的計劃失敗了。」李明德在電話里說道。
「我已經知道了。」任千堂應道,這事提起就生氣,那個殺手收留了這麼久,讓他做第一件事就失敗了,白白浪費了糧食,「是我低估了了那個楊浩。」
「他是通緝犯你知不知道——你怎麼找到他的?」李明德問道。
「李局長,現在我們擔心地不應該是這件事吧?」任千堂說道,「難道一個通緝犯比我們兩個的前途還重要?」
「你準備怎麼做?」電話那邊的李明德一陣頭疼,此時他也是沒辦法,這件事過後,就算不是李明德派人去的,他也會因此受牽連,誰讓他和任千堂坐在了同一條船上?
「還能怎麼做?一不做二不休——」任千堂說道,「既然已經這樣了,只能繼續下去了。我就不信他能飛天了,在明海還沒有我任千堂做不了的事。」
「還想派人去刺殺他?」在電話那邊的李明德愣道,「這種沒把握的事情你還要去做?」
「除了這樣還能有什麼辦法?」任千堂問道,「他不死我一天都不能安心——不過,李局長放心,派人的事情我會自己搞定,不用勞煩你——只有他死了我們才能無憂無慮,你說是不是?」
李明德嘆了一聲,說道:「早知道這樣,我們當初就應該跟他和平相處。」
「李局長,你這樣說就錯了——他對我們來說就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爆炸,你和我都會被他炸死,和一顆炸彈相處在一起,你能安心?」任千堂對着電話說道,「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死——」
李明德沉默了一會,說道:「既然這樣——這事就交給你——」說完便掛了電話。
突然,任千堂露出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