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緩緩地向羅特的位置走了過去。
他每走一步,羅特都會顫抖一分,仿佛此時向他走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帶着鐮刀的死神,隨時都會將他的命收割拿走。當然,並不是只有羅特有這樣的感覺,埃文斯和傑克森此刻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恐怕早已降到了冰點。
羅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威爾,他被妖皇從後面扭斷了脖子,也就瞬間的事威爾就與這個世界隔絕,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雖然心裏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但是羅特還是希望能夠有一絲僥倖。他看着慢慢向自己走來的面具男子,顫抖着聲音說道:「你——你是,妖皇?」
男子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冰冷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我是誰你心裏不是很清楚嗎?羅特先生。」
希望破滅了。
雖然想過計劃失敗後妖皇會找他們報仇,但是沒想過會這麼快就找上門來。
此時羅特的臉色變得慘白無比,他指着妖皇,一邊後退一邊因極度害怕而是聲音也顫抖了起來,說道:「你——你是妖皇,你來這裏幹什麼?你是怎麼進來的?」
妖皇冷笑,一個箭步來到羅特眼前,嚇得羅特差點倒在地上,妖皇出手將羅特的脖子掐住然後把他整個人都提在半空中,冷眼看着羅特說道:「幹什麼?殺你。」
羅特惶恐,聽到妖皇要殺他心裏更加恐懼了,只能拼命掙扎希望能夠從妖皇手中逃脫。只是妖皇的手開始慢慢用力,羅特的臉色逐漸變成豬肝色。
「不——不要——不要殺我。」羅特十分艱難地蠕動着咽喉,雙手吃力地想將妖皇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扳開。他有花不完的錢,有享受不盡的美女,他還不想死。
「妖皇,把羅特放開。」埃文斯大喊道。
「放開?」妖皇冷眼看着被自己掐在手中就快窒息的羅特,眼裏沒有絲毫同情,冷冷一笑後只見他掐住羅特脖子的手用力一扭,接着只聽到「咔嚓」一聲,羅特的頸骨生生被妖皇扭斷。
聞聲,埃文斯和傑克森不由自主的顫抖,他們都被妖皇這一舉動嚇到了。
妖皇轉過身,就像丟棄垃圾一樣將已經死了的羅特丟棄在一邊,冰冷的目光落在埃文斯和傑克森身上。兩人被妖皇這麼一看,身體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冷顫,然後驚恐萬分地看着妖皇。
兩人的反應落入妖皇眼裏,妖皇突然朝兩人笑了起來,說道:「我看得出,你們都很恐懼。」
如果可以的話,埃文斯和傑克森真想指着妖皇破口大罵,你他嗎都在我們面前活生生把羅特的脖子扭斷了,能不恐懼嗎?如果不是因為實力懸殊,兩人都想上去和妖皇拼個你死我活了。
妖皇沒有理會兩人的反應,當然,也不在意,繼續說道:「羅特先生死了,他比你們先到天堂見上帝去了,作為他們的老朋友,你們也不想他一個人在那邊孤單寂寞吧?我想,如果有你們這兩位老朋友過去陪他,羅特先生一定會很高興的。你們覺得呢?」
「不——不要殺我,妖皇,你想要什麼條件,我都滿足你,只要你不殺我。」傑克森苦苦哀求道,靠着前面有個花瓶擋住,手開始慢慢的伸向桌子下面。
妖皇冷笑,說道:「不殺你?傑克森先生,你有什麼理由能讓我放過一個想殺我的人?」
「這個——」傑克森愣了愣,隨即沉默了起來。
是啊,你可以殺人,別人為什麼不能殺你?
「妖皇,提個條件吧,只要我們能夠做到都滿足你,哪怕是把我們整個集團都納入你名下。」埃文斯說道,雖然知道這樣做也很難讓妖皇動心,讓他不殺自己,但人都有貪念,欲望,哪怕是妖皇,只要有萬分之一能活下去的機會埃文斯都要抓住。
「哦?」妖皇提起了興趣,說道:「埃文斯先生,你確定把艾利集團納入我名下?」
埃文斯心裏一喜,事情可能出現了轉機,笑道:「沒錯,妖皇,只要你不殺我們,艾利集團就是你的了,你知道艾利集團在歐洲,甚至全世界的影響力,你可以考慮一下。」
「這個提議不錯——」妖皇想了想,然後點頭,不等埃文斯回應隨即話鋒一轉,「可是——我不需要——」說完便抓起一支鋼筆隨手扔了出去。
「啊——」
鋼筆直直的朝傑克森飛去,深深地插進了他的眉心,一絲鮮血從眉心處流出順着傑克森的鼻子流過嘴唇,最後滴在地上。只見傑克森睜大着雙眼,眼裏充滿了不可置信,身體搖搖晃晃的「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在他的右手裏,握着一把漆黑的手槍。
「傑克森——」連續三人被殺,埃文斯已經恐懼到極點。
妖皇將目光落在埃文斯身上,說道:「埃文斯先生,傑克森先生已經上去陪羅特先生了,接下來是不是應該輪到你了呢?可不要讓他們等急了。」
輪到我了?
埃文斯大驚,強裝鎮靜看着妖皇說道:「妖皇,你真的要趕盡殺絕?你就不怕有什麼後果?」
「你是在威脅我嗎?」妖皇冷笑道。
「不,妖皇,我是在提醒你。」埃文斯說道。
「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還是要殺你。」妖皇探出手,掐住了埃文斯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卡在半空中,埃文斯奮力掙扎,可無論怎麼努力都是徒勞,妖皇的手就像一把鉗子將他牢牢鉗住,掙脫不了,越掙扎這把鉗子就越大力,直到埃文斯的臉變成黑紫色。
「和你的老朋友們團聚吧。」妖皇說道,手用力一扭,「咔嚓」一聲將埃文斯的脖子扭斷,埃文斯立即斷氣被妖皇丟在地上。
寬敞的會議室里,只留下四具冰冷的屍體十分安靜地躺在地上。
——明海市。
看着手上設計得十分精緻的大學錄取通知書,楊浩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但不知怎的,他有種想哭的感覺,是喜極而泣嗎?但為什麼會感到這般無奈呢?
通知書上,南華大學這四個字十分醒目,可在楊浩心裏,這四個字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是的,楊浩被南華大學錄取了,可是隨之而來的學費怎麼辦?以他現在的困境,高額的學費成為他進入大學校門的的阻礙,也就是說這一張通知書隨時都有可能變為一張廢紙。
想到此,楊浩不由得苦笑。
一直以來的夢想被現實無情地破壞,這種感覺跟爺爺去世那天相比,同樣難過。
楊浩是一名孤兒。
在他六歲時被一位收破爛的老人收養,也就是後來他叫的爺爺。老人本來就靠收破爛為生,收養了楊浩後,爺倆的日子開始過得十分拮据,也就勉強能夠維持三餐溫飽。不過,在楊浩看來,這已經是上天對他最好的眷顧了,起碼不用到處流浪,挨餓受凍。
可惜,好景不長。
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老人撒手而去。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當時楊浩的腦袋一下子就空了,年僅十六歲的他不知道如何是好。雖然手裏拿着車主賠給他的三萬塊錢但失去一位至親,那天晚上,楊浩一個人躲在自己的被窩裏失聲痛苦了一夜。
爺爺不在了,可他還要繼續活下去。
從傷痛中恢復過來後,楊浩用那三萬塊供自己讀高中,他清楚的知道,像他這樣的處境,最好的出路是上大學,這樣才能在以後找份好工作養活自己。
三年的高中生活,有苦也有甜。
苦的是他不僅要兼顧自己的學習,還要靠收破爛來維持生計;甜的是,在這三年裏,一個女孩走進了她的生活,這也是他最值得回憶的一件事了。
努力總會有回報的。
楊浩的勤奮刻苦使他在學習上取得不錯的成績,每次大大小小的考試年級排名上的第一個位置總會出現他的名字,楊浩也因此而出名了,再加上老師們對他疼愛有加,更是令同學們羨慕不已。
可惜的是,多年來的生活經歷已經讓楊浩形成了一種孤僻的性格。
在他那個破爛不堪的家裏就不用說了,即使在學校,楊浩都是一個人來來往往,獨斷獨行,幾乎和同學沒什麼交集也沒說上一句話,因此很多人都不敢和他交流,只能在背後悄悄議論,甚至被某些人冠上了「怪人」這樣的稱號。
即使如此,但還是有人敢和他套近乎的,趙雨柔就是其中一個。
對這件事,班裏的人覺得除了意外還是意外。
按理說,趙雨柔長得那麼漂亮,人又溫柔善良,學習也差不到哪裏去,更難能可貴的是不會因為自己先天條件比別人優越而擺架子,所有人都覺得這麼好的一個姑娘應該會找一個配得起她的白馬王子才對啊?怎麼就看上楊浩這個怪人了?
大多數人都被這**裸的現實打擊到了,一致認為是楊浩這個癩蛤蟆吃上了天鵝肉。但是其中的種種緣由也只有楊浩本人和趙雨柔知道,他們也沒有向其他人解釋什麼。
「她應該也考上了吧。」
腦海里出現了趙雨柔的音容笑貌,楊浩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心裏的苦楚也隨之沖淡了不少。漸漸的,拋開腦里異樣的思緒,收拾起心情,楊浩將通知書放進自己的包里後就往家裏走去。
就在此時,楊浩身後不遠的拐角處,一輛麵包車開出,悄悄地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