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見秋懷慈生氣,很是害怕恐懼,急匆匆地自師父修煉的斗室出來,由於走的急了,腳下一絆,身子打了一個趔趄,手上的飯菜倒了一地,把他那個氣呀!
南郊氣急敗壞地收拾了地上的東西,跑回了住所,將碗筷洗了,便沖了一下涼,洗了衣服,想起雲舒兒與秋懷慈的事情,一時無解,心情抑鬱煩悶,即兒。不開心,坐在院子裏的石凳子上一陣發呆。
一會。
南郊嘆息一聲,起身又跑到了廚房,弄了一桌子云舒兒愛吃的,然後,一手提了一個五層的食盒,又來到了秋懷慈的住所。
雲舒兒蹙起眉頭,眼睛轉動,噘着嘴巴,手捂着空空的肚子,躺在了床上,渾身不得勁兒。
轉瞬,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雲舒兒仔細一聽,見那腳步聲非常輕巧,而且有些猶豫,她念頭一閃,眼眸一亮,連忙靈貓一樣動作敏捷地溜下來床,貓着上身,腳步輕盈地跑到了窗戶下面,再抬頭自窗欞的縫隙地向外面一瞅,見是南郊,笑容一斂,有些失望,然後,迅速地溜回了床上,上身斜靠在床頭,半躺着,耷拉着臉,唉聲嘆氣,裝出一副餓得不行,可憐兮兮的樣子。
噗噗噗!
一陣敲門聲。
「裹兒妹妹,你、睡了嗎?」
雲舒兒有氣無力地叫道:「南郊哥哥,門沒有栓,你進來吧!」
南郊推開門,走了進來,搬了一張條桌,放在床邊,將熱乎乎的飯菜一一地擺到雲舒兒的面前,小心翼翼地笑問道:「裹兒,我又給你整了飯菜來了,你就趁熱吃一定,好歹也吃一點吧!」
雲舒兒眼角瞥了一下飯菜,只見菜式別致,顏色好看,而且香氣濃郁,她的饞勁就上來了,暗吞口水,但她卻強忍着,面上不動聲色,虛弱地道:「我不吃!」
南郊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柔聲說道:「裹兒,你老不吃飯怎麼行,你要是餓壞了身子,我會心疼的,哦!師父師姐見你這樣,她們也會心疼的!」
雲舒兒將臉一別,瞅着內牆,固執地叫道:「不吃,不吃,秋懷慈不來向我低頭認錯,我就不吃,說了不吃,就是不吃!」
南郊笑容一僵,愣了一下,就將飯菜擱在了床頭的矮柜上,苦逼着臉,勸道:「哎呀!裹兒,師父不懂事,難道你也不懂事嗎?再說了,其實,師父雖然對你凶了點,處事不當,但是,他對你的用心終究是好的,而且,他平時那麼疼你,就憑這一點,你也不該跟他較真,所以,你就不要跟他置氣了,開始吃飯,好不好嘛!」
雲舒兒叫道:「怎麼說是我不對囉!」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你的不對了,其實,我的意思一一一一!」
南郊連忙擺擺手,焦急地叫道:「哎呀!裹兒,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嘴笨,也不會說什麼勸解的話,不過,總之,我就是希望你與師父好好相處,不要老是像個孩子似的鬥來鬥去的,弄的大家關係緊張,氣氛壓抑,一點都不開心!」
雲舒兒回過頭來,瞅着南郊,嘴巴動了一動,欲言又止。
南郊定定地瞅着雲舒兒,一臉的黯然,柔聲央求道:「裹兒,你就別生氣了,你聽我的勸,好歹吃一點,有了力氣,才可以跟師父繼續鬥爭呀!」
雲舒兒思忖一下,問道:「南郊哥哥,你剛才是不是去找師父了?」
南郊點點頭,即兒,連忙搖了搖頭。
雲舒兒又問:「你是不是要師父跟我道歉?」
南郊搖搖頭,輕聲說道:「一一一一我剛才沒有去找師父!」
雲舒兒又問:「他是不是把你趕出來了?」
南郊一臉苦笑,說道:「裹兒,我都、說了,我沒有去找師父。」
雲舒兒定定地凝視着南郊,稍頓,嫣然一笑,說道:「南郊哥哥,你從來不會向我撒謊的,你說實話,你剛才是不是被師父趕出來了?」
南郊不去看雲舒兒,微低着頭,稍頓,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雲舒兒一愣,神色凝滯,思忖一下,稍頓,眉頭一挑,嘿嘿一笑,叫道:「喲呵!還真跟我扛上了,既然你這麼固執,本姑娘就跟你來個徹低的了斷!」
南郊一臉迷惑,問道:「裹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雲舒兒掀開身上的毯子,坐了起來,調轉身子,坐在床沿,把手掌伸給南郊,笑道:「南郊哥哥,你拉我起來,我們吃飯!」
南郊還以為聽錯了,愣了一下,待的回過神來,臉上登時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歡叫道:「好嘞!」
南郊拽住雲舒兒的手掌,輕輕一拉,待的雲舒兒雙腳點地,站起身來,然後,搬來椅子,扶着雲舒兒坐下,盛飯夾菜,伺候雲舒兒吃飯。
雲舒兒瞅着一桌子的菜,笑道:「南郊哥哥,你再去拿一副碗筷來,咱們一起吃!」
南郊搖頭笑道:「我不餓!」
雲舒兒笑道:「南郊哥哥,我知道你這二天也沒有吃好,你那有不餓的道理,再說了,有你陪着我一起吃飯,我會吃的更香的!」
南郊笑着點點頭,連忙去取了一副碗筷來,坐在雲舒兒的對面。
雲舒兒的確是餓壞了,加之,南郊精湛廚藝,飯菜可口,她登時衝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蜻蜓點水,運筷如飛,不停往嘴裏塞着食物,撕咬咀嚼,狼吞虎咽,就是一陣開懷痛吃。
南郊給雲舒兒盛了一碗羹湯,擱在雲舒兒的面前,笑道:「喝點湯,慢點吃,別噎着!」
雲舒兒鼓着腮幫子,不停咀嚼,衝着南郊嘿嘿一笑,聲音含糊地勸道:「吃吃吃,你也吃,你也吃!」
南郊見雲舒兒吃的歡喜,心裏很是高興,晴空萬里,便瞅着雲舒兒,嘿嘿嘿的,傻笑起來,他不停地給雲舒兒夾菜,笑着問道:「裹兒,你怎麼突然就要吃飯了,是不是實在是太餓了?」
雲舒兒點點頭,笑道:「我的確很餓,但是,我只所以決定吃飯,更重要的是,我剛才突然就想通了。」
「想通什麼了?」
雲舒兒神色一斂,嚴肅地說道:「道理很簡單,此時此刻,因為飢餓而感到難受是我自己,要是真的餓壞了身體,這身體也是我自己的,我為什麼要用虐待我自己的方式來懲罰別人呢,這不是傻嗎?況且,這種方式根本也懲罰不了對方,因為不吃東西的人是我,感到難受的人也是我,與對方有什麼關係,人家完全可以選擇無視嘛!所以說,既然想要真正地懲罰別人,首先應該是讓自己吃飽喝足,舒舒服服的,在想辦法讓對手餓肚子,痛苦難受,這才是正常的操作方式,你對不對呀?」
南郊聽了雲舒兒之言,眼睛一亮,閃爍着小星星,瞅着雲舒兒,佩服的不得了,他放下筷子,忍不住拍了一下手掌,向雲舒兒豎起大拇指,嘿嘿一笑,點頭誇讚:「對對對!裹兒妹妹,你說的對極了,事情就是這麼一個理,你不能用這種傷害自己的方式來懲罰別人,這也太不靠譜了,所以,你現在就得吃好喝好,多吃海吃,因為,你只有吃飽喝足,才會有精神有力氣去懲罰別人!」
雲舒兒點點頭,表示深度的認同,然後,就是一陣吃好喝好,多吃海吃,一會,就將半桌子的飯菜吃的乾乾淨淨,滴水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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