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濟安沒多說什麼,只拉着她的手到了飯桌旁。
「吃晚飯吧。」
越是表面風平浪靜,內心就越是驚濤駭浪,唐濟安以前過的是清心寡欲的生活。
二十八年裏,好像還真的沒有過多少時候是有那方面的心思的。
可吻了一下穆棉,那方面的知覺,好像被喚醒了似的。
這樣的自己,讓他覺得有些陌生,讓他覺得無法掌控。
他不太喜歡這種感受。
或者,確切地說,他不太習慣這種感受,無法掌控自己,這種感覺,是很可怕的。
他循規蹈矩活了二十八年,他不能失控。
被他強吻的歡愉這會兒已經慢慢消退了,穆棉一邊吃飯一邊看他,又解釋了一遍。
「我跟葉程是好朋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而且,他上次還救了我,我也不想欠人家人情,所以……其實就算他沒有救我,我也會同意他的請求的,畢竟這只是舉手之勞。」
唐濟安涼涼地掃了她一眼:「我覺得,最後一句話,有些多餘。」
穆棉摸了摸脖子:「多……多餘嗎?這只能說明我坦坦蕩蕩吧,我要是真的跟他有什麼的話,不會這麼光明正大吧?」
唐濟安慢條斯理地吃着飯:「你倒是挺多歪道理的。」
這麼會說,怎麼不去檢察院幫他打官司?
穆棉:「本來就是嘛,以後再看到我和他在一起,你別想太多,好嗎?也別吃醋,嗯?」
唐濟安一記眼刀飛過來:「你還打算經常和他在一起?」
穆棉攤手:「街坊四鄰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們兩家關係又不錯,見面的機會肯定很多啊。」
唐濟安臉色有些陰沉,咬牙切齒道:「我忘了,你們是青梅竹馬。」
穆棉苦惱:「你還是生氣。」
唐濟安咬牙:「我沒生氣。」
穆棉輕哼一聲:「那好吧,那你說沒生氣就是沒生氣吧,這裏是你說了算。」
反正生悶氣傷的是他自己。
吃完晚飯,唐濟安沉聲道:「今晚別回去了。」
穆棉雙手交叉在胸前,防備地盯着他:「你想幹嘛?」
唐濟安伸手扶額:「你這丫頭,我能幹什麼?」
穆棉輕呵:「誰知道你。」
唐濟安拉着她的手往樓上去,穆棉一下有點慌。
啊?人人人……人家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啊。
唐濟安拽着她進了他的臥室,穆棉一把抓住了門框,大聲道:「你你你……你要幹什麼啊?」
唐濟安直接拉着她進房間,將她按到了床上,穆棉坐在床邊,忐忑不安地看着他。
唐濟安也看着她,然後……轉身,走到一旁的柜子旁,拿了一個小藥箱出來。
穆棉一愣,這是幹什麼?
是她誤會了?
好像有點丟人。
唐濟安拿出一支藥膏,走到了她跟前,捧住了她的下巴。
「張嘴。」
命令式的口吻。
穆棉便乖乖張開了嘴巴,傷口就在嘴唇內側,唐濟安擠了一點藥膏出來,沾在食指上,然後輕輕塗抹。
穆棉大剌剌道:「不就是嘴巴破了小口子嘛,還塗什麼藥啊,很快就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