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行給她敷了一天的臉,冰袋敷着太冷,他又去醫院食堂要了好幾個熱乎乎的雞蛋裝在衣服口袋裏,回來之後用熱雞蛋給她敷臉。
到了傍晚的時候,那張漂亮的小臉蛋隱約是能見人的了。
顧景行捏着她的下巴,讓她抬頭看自己,審視着她的笑臉,點頭道:「嗯,再過一天,應該就能完全消腫了。」
宋冉聲音嬌軟:「可身上也很疼。」
顧景行輕咳一聲:「身上……就沒辦法了,只能慢慢復原了,咱先將這張臉弄得能見人,嗯?」
宋冉正要說話,卻聽得敲門聲響起,顧景行轉頭一看,看到的是章團,他低聲道:「你在這裏躺着別亂動,我出去一下。」
門外,顧景行一帶上門,轉頭才看到,自己的領導和大領導旅長竟然一道來了,兩人身後是坐在輪椅上的韓月。
呵,顯然又是惡人先告狀,顧景行不動聲色,對章團道:「章團,大鵬應該已經跟您說過了吧,我這幾天去不了部隊了。」
章團輕咳一聲:「嗯,大鵬是說了。」
顧景行又看向旅長,帶着疑惑的口吻:「所以旅長您和章團一起過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韓月頓時沉不住氣了:「顧景行,你裝什麼裝?你不知道我帶你的領導過來是幹什麼的嗎?」
顧景行冷漠地看她,心想,依然這麼兇悍依然這麼無理取鬧,果然,昨天他應該多插兩刀的,插得她再也猖狂不起來的。
他冷了聲音道:「我不知道你帶我的領導過來幹什麼,我只知道你綁架了別人這會兒應該自首,而不是跑到被你綁架的人的病房外無理取鬧。」
韓月頓時急了,坐在輪椅上,指着顧景行的臉,破口大罵:「顧景行,我勸你說話要三思後行,沒有證據的事,你敢栽贓到我頭上來?」
顧景行低聲對旅長和章團道:「我們不要站在病房門口說話吧。」
說完領着二位領導往前走去,在樓梯口處停下了腳步,呂棟推着韓月也到了樓梯口處。
旅長嚴肅開口道:「顧副團長,韓月同志說你給了她兩槍,說她差點被你殺了,這是怎麼回事?」
顧景行卻是一臉疑惑:「韓月同志是怎麼說的?我怎麼不知道我差點要殺了她的事?」
旅長和章團面面相覷,一時之間難以做抉擇。
韓月氣急敗壞道:「顧景行,你堂堂七尺男兒,竟然敢做不敢當?你愧為男子漢大丈夫。」
顧景行居高臨下地看着坐在輪椅上激動異常的女人,冷靜地問道:「你說我差點殺了你,那麼,請問我是怎麼差點殺了你的?我用什麼差點殺了你的?」
他太冷靜,冷靜到韓月惱羞成怒到差點跳起來,她怒火中燒地指着他道:「你用槍……你用槍,對着我的腿,開了兩槍……」
呂棟來不及阻止她,韓月便將槍支的事情說出了口。
他看到對面的男人眼裏閃過促狹的笑意,似乎,他咄咄逼人地追問,就是為了逼韓月說出槍支的事,他隱約覺得,好像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