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趕忙去了部隊門口,就看到顧衍之正要上車,周南立刻喊住了他。
顧衍之回頭看她:「你去宿舍等我。」
周南搖頭:「我跟你一起去吧,蔣毅怎麼了?」
「機甲失火,他受傷嚴重,你……」
「我跟你一起去,他是我同學,我要去看看他。」
顧衍之皺眉,一把拉住了她:「好,你上來吧。」
軍用吉普急速向軍區醫院開去,周南神色凝重道:「怎麼會突然失火呢?」
「具體原因,還在調查。」
「他傷勢怎麼樣?」
「他戴了頭盔,穿的是防護服,應該……沒有大礙。」
周南點點頭,始終握着顧衍之的手。
一路往軍區醫院,她發現一件事,這個點,七點鐘了,本來應該是兩重人格共存的,但現在,一點跡象都沒有,並沒有一號二號的區別,仿佛就是一個人。
周南沒敢問他,怕驚擾了他,只知道,這樣,挺好的。
大概是緊急時分,兩重人格已經無暇抗拒對方了,突然就融合到了一起。
是個好思路。
到了醫院,她就看到另一輛車上,蔣毅被抬了下來,防護服被燒得破爛不堪,皮肉都露出來了,血肉模糊的,看來不止是失火,最後還有一定程度的爆炸,才會傷成這樣。
一起被抬下車的,還有兩個穿軍裝的,他們傷的沒有蔣毅嚴重。
顧衍之神色凝肅一起往醫院走去,周南緊隨其後,跟着進了急診大樓。
手術室門口,顧衍之目送蔣毅被推了進去,周南輕輕撫了撫他的背:「會沒事的。」
他輕應:「嗯。」
周南拉着他坐到了後面的長椅上,小心翼翼觀察着他的反應,目前為止,都沒有任何反應。
她看着手錶上的數字,又時不時抬頭看手術燈。
一直到七點五十,突然,身旁的男人開口了:「怎麼會這樣?」
周南心一抖:「什麼?」
顧衍之眉頭緊皺:「剛才,我好想忘記了一號的存在,而一號也忘記了我的存在,我們……」
「他剛才一直在嗎?」
「在,當下我沒有感覺,現在細想,他一直在,但……這種感覺很難形容,總之,我忘記了他的存在,他似乎也拿我的存在沒當回事。」
周南心下一喜,果然如她預料的一樣,緊急情況下,他已經來不及區分兩個人格了。
所以,以後兩人融合,是必然。
畢竟,他們本來就是一個人。
只要衍之接受了他那一段青春期,兩人就徹底沒有人格分裂的困擾了。
這是好現象,等這邊結束了,她要告訴方醫生。
她點頭:「沒事,就希望蔣毅好好的出來。」
顧衍之神色有幾分茫然,沒回她的話,似乎還在回想剛才的細節,似乎有些無法接受。
周南也不敢打擾他,只這麼默默陪他坐着。
一直到十點鐘,手術室的燈才滅了,主治醫生出了手術室,走到顧衍之跟前,神色凝重道:「顧副旅,蔣副營中度燒傷,多處地方需要植皮,因為頭部戴了頭盔,沒有傷及,也沒有生命危險,只希望後續植皮不要有排斥反應。」
顧衍之和周南都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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