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的山峰上,楚陽眼睛猛然一睜,站了起來。^筆神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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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仙山,果然在歸墟之底!」楚陽目光炯炯,念頭快速的轉動,「什麼樣的偉力,才能讓仙山存在海底?又可以召喚出來?莫非真是仙人手段?不對!」
閉上眼睛,思考種種。
「固有的……!」楚陽抬起頭,望向了蒼穹,「宿命嗎!」
一步邁出,消失山頭,再次出現時,已經來到了仙山之前。
三座山峰,依次排開,正好出現在歸墟之上,將諾大的洞窟填補。每一座山峰,皆有千丈高,荒蕪一片,沒有任何綠色。
三山鎮滄海,歸墟暫時無,仙路遙在望,真能斷凡俗?
海波已漸漸的平靜。
奇異的氣息,飄蕩天地之間,反而讓虛空更加凝滯。
「有意思!」
楚陽發現了一些東西,露出莫名之色。
這裏瀰漫的天地威壓已經十分可怕,卻依然無法擋住他的腳步,一步邁出,便來到了左側的山峰之上。
沒有雲霧繚繞,沒有仙光騰起,十分荒涼。
然而在這座山頂,卻有一座不知存在了多少年之久的石碑,坐落最中間,高達十丈。上面紋路天然而成,隱隱約約,好似一頭翱翔的鳳凰。
楚陽走上前來,手掌落在了石碑上,頓時他感覺到一股磅礴、浩瀚、古老、蒼茫、厚重、無情、毀滅的氣息席捲而來,衝擊他的心神。
「天威!」
眉頭一凝,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個這個詞。!筆神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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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衝擊力,讓他的心神都微微動搖。
楚陽收回手掌,心念散發而出,融入了進去,他『看』到了另一層面目:浩瀚的力量,上承蒼茫之天,下接厚重大地,環抱整個世界。在這股力量之中,有一股光團,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砰……!
石碑中,凝聚一股力量,將他的心神彈了出來。
「天碑!」
剛才他得到了一些信息,知道了石碑的真正面目,乃是先天而成,天地造化。
楚陽露出了複雜之色,卻也十分欣喜。
他沒有離開,就站在天碑下,以心神念力,參悟天碑的氣息,讓他沉澱的智慧快速的化為自身的資糧,領悟至理。
遠處,蜃樓已經排開大浪而來。
船頭上,眾人目光灼熱的望着三座山峰。
「這就是仙山?」
張良難以置信道。
「應該是……神物自晦吧!」
楚南公嘴角扯了扯,最終給出了一個答案。
「仙山仙山,仙人之山,我等還沒有親臨,自然難以窺其全貌,發現真容!」雲中君道,「等我們登上仙山,定能得見仙山真貌,會不會有仙鶴飛舞?仙藥滿山?」
東皇太一抿了抿嘴,他目光一凝,在左側的山峰上看到了一個身影,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
「那塊石碑下,好似有一個人?」
北冥子忽然手指山峰,驚疑道。
「好大的石碑,若是不注意,哪怕以我們的目力,也難以發現!」鬼谷子驚嘆,「仙山剛剛出現,怎麼會有人?」
「那就是楚陽!」
東皇太一暗暗咬牙。☆筆神閣.daoyouge.com☆
「楚陽?國師!」
北冥子震驚,「他們會先我們而到達?我們乘坐蜃樓而來,一路艱難,並沒有發現其它大舟,這個地方,空中又難以飛行,他是如何跟隨的?又如何瞞過我們的感應先一步登山?」
一系列的疑問,也是眾人不解之處。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的實力太過強大,就連虛空的壓制,都不能限制他飛行!」張良低低說道,「若是修為超越我們太多,瞞過我們的感應自然輕而易舉。」
幾人呼吸一滯。
「嘿,我已經觸摸到天人界限,實力絕頂,以我們幾人聯合一起的實力,我就不信鬥不過他一個!」北冥子冷笑,「以我之見,直接過去,先將他鎮壓再說,省得搗亂!」
「恐怕不行!」東皇太一搖頭,「他一掌將我拍飛,打成重傷,我們幾個去了也無濟於事!不如先登上仙山,若在那裏找到直通歸墟之底的通道,我們就省去了麻煩,規避了危險!」
「仙緣在前,一切都要小心行事!」
鬼谷子點頭贊同。
蜃樓繼續前行,很快便來到了中間一座山峰下,停靠下來。
「走!」
東皇太一揮手,率先跳下了蜃樓,落在了岩石上。
眾人魚貫而下。
月神和雲中君卻命人帶上月兒幾人,還有一眾青年男女,以及幾口冰棺。
「東皇兄,這是何意?」
鬼谷子手指冰棺,不解道。
「先祖留言,以我姬家血脈祭祀,可見仙緣,這也是我一直所說的準備!」東皇太一解釋道,「因為至少需要七位血脈之身才能祭祀,因而直到現今,才準備完畢!」
「七位血脈之身?」鬼谷子恍然點頭,「怪不得呢!以我等實力,若是沒有蜃樓這樣的大舟,勉強可以到達這裏,可要想攜帶其它人,就不可能了!你姬家掌控這樣的隱秘,卻因為無法橫渡滄海,直至如今方成,也是天意啊!」
「若不是如此,焉能有我等機緣?」
北冥子露出了笑意。
楚南公點頭。
張良卻眉頭跳動,感覺到了不妥,只是哪裏不妥,一時間他也難以發現。
「什麼?以我們之身,進行祭祀?」天明聽到了東皇所言,手指鬼谷大罵,「你個該死的鬼谷老頭兒,竟然要殺你的徒孫,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以你之身,開闢成仙之路,這是你的榮幸,休得聒噪!」
鬼谷子冷哼道。
「臭老頭,什麼成仙?是成鬼還差不多!哈哈哈,鬼谷鬼谷,你鐵定成鬼!」
幾個月的無助,本還對鬼谷子抱有幻想,可如今局面,徹底的讓天明絕望了,指着鬼谷子的鼻子詛咒道。
「欺師滅祖之輩,若不是你還有些用處,我一掌拍死你!」
鬼谷子臉色陰沉,手指一彈,封閉了天明的啞穴,任他蹦蹦跳跳也不再理會。
少司命無動於衷,或許,她早就猜到了這樣的命運,只是緊緊的摟住了月兒。
「月神,這是真的嗎?」
月兒悲哀的說道。
月神無言。
「這是我們的使命,是我們的榮幸,你應該感謝東皇大人給我們這樣的機會才對!」
其中一位陰陽家的年輕男子卻狂熱說道。
「先祖的榮光,必將由我們來重現!」
另外一人也道。
顯然,他們也是姬家的子弟。
「東皇太一,你真的要這樣做?」
在最後面,有一位女子,虛弱的開口。
她被一位女弟子攙扶助,不至於因為虛弱而倒下,可她的目光卻格外的明亮,望着東皇太一的目光帶着複雜的悲哀之色。
目光一轉,看向了月兒,眼睛中首次露出了溫柔。
「你、你是母親?」
月兒轉身一看,就是一顫,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她掙脫少司命的懷抱,就跑了過去。
「月兒,你都這麼大了?」
這個女人,正是燕丹的妻子,被陰陽家抓回之後,一直囚禁在蜃樓內的焱妃,月兒的母親。
她一把將月兒摟在懷裏。
「母親,我、我好想你!」
月兒嗚咽,狠狠的摟住焱妃,好似害怕這是一場夢一樣。
「我也好想你!」
焱妃也流下了眼淚,激動的顫抖。
片刻後,她再次望向了東皇太一,哀求道:「月兒還小,放過她吧?」
東皇太一不置一言,轉過身,朝着山上走去。
「她可是你的親外孫啊,你就這樣狠心?這樣無情?這樣滅絕人性嗎?」
焱妃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