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他很簡單的,以她目前在蕭逸心中的地位,她相信自已強勢無比的告訴他也無不可,他最終也會屈服於她的雌威之下,又或是沉溺於她的柔情之中。
不告訴他更簡單,女人嘛,不就是要讓男人去猜的嗎?
蕭逸缺愛,嚴重缺女人的愛,王馨已看出了這一點。
「所以王二丫那個蠢貨與他相處了那麼些年,竟差點讓他變成了殺人魔王,活脫脫一個山賊、強盜、土匪!
看似瀟灑從容、孔武有力,實則冷漠野蠻、唯利是圖、無情無義,直到現在,雖經我大仁大義、救苦救難、感化教導,卻仍是留有不少的虛偽無賴,真是可惜了這幅好皮囊!「
她不像蕭逸感受到的是痛苦,而是真正的糾結。
但她也不明白,她糾結的究竟是什麼……
冬日的夜裏是寒冷的,雖然兩個人都不是一般人,這點寒冷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是個事兒,但纏繞在他們心頭的煩惱,卻仿佛是刻意的要將這寒冷勾引進各自的身體。
似乎,是有意的想讓他們倆藉助這寒冷僵硬起來,連思維都給凍住……
次日一早,天氣陰沉,兩人在各自的屋裏都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理會,再糟糕的天氣,也及不上心頭的灰暗。
蕭逸越見煩燥,要在以前,此時正該是兩人手拉手,或是互相打鬧着出去吃早點的時候,雖然並不需要那點兒食物,卻能藉助它得到自已想要的東西。
他跳下床,好像異常的厭煩屋子裏沉悶的空氣,幾步便去到了院子裏,打出水來洗了把臉,這才感到好受了點,憂鬱的抬起頭來,開始找老天的茬。
滿天都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黃色的濁雲,北風嗚嗚地吼叫,狂野肆虐的隨意奔跑,仿佛是銳利的刀子,能夠刺穿人的衣物,更別說暴露在外面的皮膚了。
蕭逸暗罵一聲,又返回屋裏,不悅的看了一眼王馨的房間,那門卻關着,他的本事還不足以看穿進去,只好在門外輕輕的敲了兩下。
王馨沒有理他,蕭逸只好悻悻而回。
干坐了一陣,又不甘心,轉了幾個圈子後再去敲門,王馨終於出聲,卻是比外面的天氣還要讓人鬱悶的兩個字:「還早。」
「死女人、臭女人、懶女人……」
蕭逸一肚子怨氣,回去屋中一跤跌倒在床上,忽地眼珠一轉,暗暗想到:「反正我已經叫過你了。」
他立即上床,端端正正的盤腿坐起,掐起手訣修練開來。
王馨皺眉看着他在那裏裝神弄鬼,暗暗鄙視。
若是煉體,你該去打拳出力了,若是鍊氣,此地一絲兒靈氣都沒有,你煉個鬼啊。
她揺揺頭,繼續自已的這種狀態。
經過一夜的專題思考,她覺得自已好像知道了一些問題的真正根源。
「那就是這個傢伙本姑娘到底還要不要……「
突覺這個結論似乎有些太過殘忍,便又滑了下去,成了:「……繼續調教下去?「
嘆口氣,知道如果是這樣,那麼也就根本不用再糾結下去了,因為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但任她魂魄強大無比,思維縝密無隙,她也沒有意識到,在這個問題的下面,便是她真正的問題所在,只差一步,她便可心頭豁亮,念頭通達。
但終是差了這一步,此時此地,她沒能再往下想。
有人在找她了。
只是聽到這個聲音,王馨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房門打開,門軸傳出的聲音清清楚楚的敲響了蕭逸的耳膜,他那修練的樣子顯的更加認真了。
但他自已也知道,正如王馨鄙視他的一樣,他現在倒底在練什麼功,自已也不知道。
或者應該叫……呼吸功。
王馨匆匆忙忙的洗漱完畢,只隨意的在蕭逸腦海中傳了一句話,便毫無顧忌的騰空而起,在蕭逸的目瞪口呆之中,轉眼不見。
「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這便是她說給他聽的話!
「死女人,臭女人,混帳女人,!¥#a……&……「
蕭逸坐不下去了,也終於將一晚上的怨氣完全的爆了出來。
他摔東西,踢東西,凡是能看在眼裏的全是仇人。
但他能放手一博,竭盡全力對付的也只有空氣這一個,其它的桌子椅子這類,卻仿佛有持無恐的一直在嘲笑着他,好像還在說着;
「敢動我們,夫人回來後要你好看。「
蕭逸捏着鼻子屈服了,專心對付空氣。
在將空氣完全打敗以後,他的頭腦也稍稍冷靜了一些,去到廚房,昨晚用過的碗筷等物還擺在那裏,便嘟囔了一句,老老實實的去收捨乾淨。
「這可不是我向你服軟,而是過日子必須的。「
他喃喃說道。
折騰了一陣,倒也安寧了下來,左右無事,便真的在院子裏打起拳來,弄出的動靜,連隔壁的人家都聽到了。
王馨趕去了皇宮青羽殿,肖無情作事乾脆,既然決定了,也不管升仙宗是個什麼態度,直接讓人跟皇帝交待一聲之後,便準備帶人回宗了。
他也是剛和陳青從朝陽山中回來,便順便叫了王馨一聲。
「你的身份到現在還沒有多少人知道,宗內的登記信息我也會妥善保管,所以,對外就不要稱自已為鎮海宗弟子了,免的聖空島以此尋事,弄些不必要的麻煩。「
肖無情每次見她,都是神情複雜,頗多感概。
王馨乖巧點頭,靜聽指點。
在肖無情的顧慮之下,王馨並沒有公開的送別鎮海宗一行人,不過也和一眾長老一一告別,雲升真人更是戀戀不捨,卻在肖無情的催促下不得不揺頭登船。
一聲震響,鎮海宗的飛船已騰空而起,快的離開了玉蠍皇城,向着南方而去。
王馨楞楞的看着那船離去的方向,心頭泛起一絲淡淡的感傷。
鎮海宗於她來說,仍是恩大於怨,況且雖未正式拜師,入門儀式也是形同虛設,但她知道,自已嚴格來說,的的確確是鎮海宗的弟子。
「哼,是長老!「
她對自已強調着。
神念早就注意到以敖岳為的一眾玉蠍官員在送別鎮海宗之人以後,就立即回去議事了,她知道,這是要正式開始與龍蠍國的戰爭了。
想到這裏,她不再彷徨,快步往回走,這個時候卻是不好再在皇城上空飛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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