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刻,耿大師的形象,算是徹底沒了。
可他已經不在意,再毀,也毀不過從元武大學滾着離開吧。
現在耿博文心裏已經形成了心魔,他只想讓姜一葉輸。只要他輸了,什麼都無所謂!
有時候地位越高,鑽牛角尖的時候,就越容易失去理智。
台上還有很多元力晶石,都是耿博文自己拿來的,準備配合材料進行演示,提高名望。結果卻因為姜一葉,元力晶石變成了收買人命的財富,而非知識。
儘管姜一葉看似輕鬆的打倒了那名挑戰者,但明眼人都知道,他確實已經快不行了。否則的話,根本不需要用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來獲勝。
只有沒有多餘的力量時,才會用這種最有效,也是最狠辣的方式解決戰鬥!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耿博文的瘋狂讓人不恥,卻也讓很多人心動。
大部分新生都很年輕,他們不懂得什麼是仁義道德,只知道打倒姜一葉,自己就能一夜暴富。
那麼大一塊餡餅擺在眼前,有幾人能不動心?
一名新生做出了決定,身子一動,就要上台。
就在這時,他身前突然多了一個人影。
一名看起來有些陌生的學長站在他面前,滿臉微笑的說:「學弟,學長有事要和你交流。」
「啊?」那名新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學長揪着領子推走了。他掙扎了一下,叫喊着:「我,我還沒挑戰……」
「啪!」重重的一記巴掌聲響起,把那名新生直接打蒙了。
劇烈的元力波動從學長體內湧現,那張剛才還帶着微笑的臉,轉眼間就冷若冰霜:「我說了,有事要和你交流!」
其眼中的威脅不言而喻,那名新生本能的預感到,如果自己再說什麼要回去挑戰的話,恐怕會被當場打成二等殘廢。
他不敢再多說,跟着學長消失在人群中。
這事發生的有點突然,使得不少人都愣了下。耿博文也愣了幾秒,然後又繼續大叫着誰上台就賞中等元力晶石。
幾秒後,又一名新生準備跳上台。
然而他剛踮起腳,就被人按住了肩膀。回過頭,只見一名學長冷冷的看着他,說:「你媽喊你回家吃飯。」
「我媽?」那名新生沒反應過來,就直接被掐着脖子帶走了。
與此同時,台前一個個身影圍了過來。新生們愕然的看到,那些自己認識或者不認識的學長學姐們,莫名其妙走到台前,擋住了挑戰的道路。
他們沒有說話,也沒有什麼威脅性的動作,但當第三名挑戰者嘗試要上台被其中一名學長以交流的名義帶走後,新生們立刻明白了過來。
他們,他們這是要替姜一葉擋槍啊!
為什麼?按理說,姜一葉表現的越好,學長們不應該越對他忌憚,祈禱他早點落敗嗎?
可事實卻是,在沒有人要求的情況下,許多老生主動站了出來。
耿博文在台上看的一怔,隨後指着那些老生破口大罵:「你們這群混蛋幹什麼!都給我讓開!讓開!聽見沒有!」
「叫你大爺叫!你又不是學校導師,有資格管我們?」人牆之中,有人直接回頭開罵,不是別人,正是元武三劍客之一的雷文光。
相比之下,站在旁邊的譚明俊就文明很多。他看着耿博文,冷聲道:「元武大學的學生,是不能被錢收買來對付同門的。我們的校風除了頑強,還有團結!」
「沒錯,看見這老頭用晶石買通那群傻子老子就來氣!」有人跟着大叫。
「他算老幾啊,在這指手畫腳。懂點材料學怎麼了?他自己不都說材料學不是主流?」
「你們這群新生都給老子老實點,誰他嗎今天再敢上台,老子把他腿打斷!」
一個個老生們發出此起彼伏的叫罵聲,新生們個個面色愕然,哪還敢再冒頭。他們已經看出,這群老生已經是鐵了心要維護姜一葉。
耿博文憤怒的衝到季松泉面前,大叫道:「看看你的學生!竟然擾亂賭約!快讓他們讓開!」
季松泉抬起眼皮子看他,然後淡淡的說:「他們說的沒有錯,元武大學的校風除了頑強,還有團結。如果他們今天因為晶石,選擇對付自己的同窗,那麼明天也會因為其它的利益,背叛自己的國家和民族。耿大師,我想你是時候離開這所學校了。」
「憑什麼!是他提出的賭約,我憑什麼走!他還沒贏!還會有人挑戰他的!」耿博文憤怒不已的跳腳大喊。
季松泉哦了聲,轉頭對唐元傑道:「唐主任,問問還有沒有人要挑戰。」
唐元傑看了眼耿博文,然後走到台邊,面向眾多新生,沉聲問:「給你們三秒時間,有要挑戰姜一葉的,現在站出來!」
這話一出,台下一圈學長學姐就像被點燃的火柴,體內的元力瞬間引爆。狂烈的氣勢,如同沖天怒焰,讓人不敢直視。
面對這樣的情況,還有誰敢說自己要挑戰?
恐怕唐元傑答應,那些學長也會直接把他們當場打死。
所有人默然,縱然有人憤慨,也改變不了事實。
三秒後,唐元傑轉過身,平靜的對季松泉說:「沒有人再挑戰姜一葉,他贏了。」
「胡說!這不算!你們這是作弊!你們元武大學集體作弊!無恥!」耿博文歇斯底里的大叫着。
「耿大師如果對元武大學有什麼誤解,可以到學委會進行投訴,相信學委會會給你一個公平的交代。」季松泉眼皮子一耷拉,道:「至於現在,還是請耿大師離校吧,我就不遠送了。」
兩場賭約,不說誰對誰錯,誰輸誰贏。最起碼姜一葉是靠自己的實力,而耿博文的做法,卻讓季松泉異常生氣。
拿元力晶石買我的學生上場?你以為這裏是什麼地方,地下拳賽嗎!
季松泉執掌元武大學那麼多年,無論聲望還是個人實力都無可挑剔。在這裏,他就是真正的一把手。哪怕那位名義上的正校長,也要對他十分客氣。
耿博文確實在材料學上有所造詣,可那又怎麼樣?
你的行事理念不對,那就滾蛋,少他嗎在這裝蒜!
「我,我要到學委會告你們!恢復我的名譽,賠償我的損失!我一定會告你們的!」耿博文大聲嚷嚷着。
季松泉冷哼一聲,體內的元力微微波動了一下。耿博文直接被嚇的冷汗直冒,立刻閉了嘴。
季校長的脾氣,眾所周知,那可是比火藥桶還猛烈三分。聽說連正校長都被他指着鼻子罵過,耿博文社會地位再高,也未必有這位桃李滿天下,可能在未來三十年成為華夏國最有影響力的人高。
所以,季大校長發火,耿博文只能閉嘴滾蛋。
把自己帶來的東西都包起來後,耿博文就要離開。
這時候,姜一葉突然出聲:「我們的賭約,是你要滾出去,而不是用走的。」
如果最開始姜一葉是抱着羞辱耿博文的態度,那麼現在,他就真的想看着這位所謂的材料大師用滾的離開元武大學。
耿博文步子一頓,轉過頭來,咬牙切齒的瞪着姜一葉:「你!你們這是作弊,你沒有贏!」
姜一葉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我還可以打!」
耿博文神情一僵,心跳哐哐哐的加快。他真的不確定姜一葉到底還能撐多久,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又或者,他真能打倒全部新生?
哪怕最後這個可能基本不存在,但是面對姜一葉,誰還敢說出肯定的話語。
之前他要拿出比耿博文多一倍的鐵線草組合時,同樣有很多人說不可能,結果呢?
反正他現在是不敢進行這場賭約了,而這似乎也是自己最好的下場。看似沒有結果,其實反而是略微偏向了他。
因為姜一葉已經用自己的實力證明,新生中無人比他更強。你非要用車輪戰把他打敗,那才叫丟人。
可姜一葉的態度堅決,執意要耿博文履行賭約。
此時,季松泉走過來,對姜一葉道:「這場賭約就此作罷。」
姜一葉轉過頭來,死死盯着他,一個字一個字的道:「我不同意!」
「你是我的學生,只能聽我的命令,而不是反抗。最起碼,現在的你還沒有資格反抗我。」季松泉面色不變的說,態度很是強硬。
姜一葉的拳頭緊緊握起,盯着季松泉,仿佛要將牙齒咬碎。他的不屈和憤怒,可不緊緊是針對耿博文,哪怕季松泉,也是一樣!
「今天的事,我會記住的!等我打敗你的那一天,一併奉還!」姜一葉沉聲道。
季松泉哦了一聲,滿臉的無所謂,說:「那我等着,不過在此之前,你最好老實點。並不是首席,就有資格胡言亂語。」
說罷,季松泉轉身離開,沒有再看姜一葉,更沒有再看耿博文。
可他的話,卻讓全場的人都張大了嘴巴。
季校長剛才說的什麼?
是首席兩個字嗎?
蘇炳才臉上露出狂喜之色,下意識一巴掌拍在姜一葉的肩頭:「小子你發了!校長要捧你做首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