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陳雷,還是一副風淡雲輕的模樣。
他嗤笑一聲,淡淡地扯了扯嘴角:「呵呵,我說你這個老不死的傢伙,自己想死也就算了,偏偏非要拉上你年輕不過二十的孫女給你作伴呢!」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男人的臉上哪裏還有冷靜可言!
明明這件事情,不超過三個人知道,他究竟是如何得知的。此人是敵是友都未知!
仿佛現在被提起來離了地面的人,不是陳雷般。
「呵,你當我陳雷眼一出嗎,你看你的頭髮還有眼珠都已經被蛇毒逼成了這種絳紅色了,你們以為自己是哪裏來的外國人嗎?前輩是把我陳某當成傻子?!」
言下之意,那些看不出來的人,都是眼瞎加傻子!
「你究竟是誰,會解毒?」男人卡住陳雷的脖子,慢慢的鬆了下來。
這個時候,陳雷的霸氣完全外露,一副天下之大唯有他陳雷能夠藐視一切。
「呵呵,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爺爺我陳雷是也!!」
「原來你就是陳雷!」
男人的話音未落,一陣狂風席捲停車場。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眾人的面前。
留下龍魂他們與那些土匪玩死了乾瞪眼。
「這是我的藥圃!」直等到眼前綠意蔥蘢,繁花錦簇,男人才將陳雷放開。
只見男人繼續說着:「這裏儘是毒藥和靈草,但是它們的藥性很霸道,有些人倒霉想要來這裏偷取,卻被活活毒死,還成了那些毒藥的化肥。你可以隨便用,但是如果心生歹念,我讓你痛不欲生,後悔來這世間走一遭!」
陳雷看着這一片藥圃,眼神閃爍不定,似是狡猾之色划過眼眸。
還未來得及說話,又聽到男人接着說道:「如果還想見你那活蹦亂跳的美嬌妻,儘快幫我解毒。也別想這逃走,藥圃周圍都是異獸,我佈下的陣法可以阻擋它們的入侵,但是如果你想逃,就必然成為它們的糧食!」
全程,陳雷沒有說什麼,只是盯着一個地方出神。
但是他知道,只要他在這裏,剛才的男人也就是這裏的大當家,絕對會妥善安排好他帶來的人。
身影穿梭在藥圃中,眼前皆是五彩斑斕,花是別樣的美麗,草是依舊的勃勃生機。
但是盡顯殺機。
對於一個在藥園中與那些藥草共同成長的人來說,奇花異草對於陳雷而言,完全似兄弟姐妹般的存在。
此刻,他流轉在毒草和靈藥之間。
所到之處,席捲一空。
剛才的男人並沒有說不能多取點藥草,只說讓他解毒!
所以為何不鑽對方的漏洞呢?!
在看到冰心草以及洗髓淬骨神草時,陳雷眼中一亮,這正是他要為王林尋找的,能夠打通他的經脈,只不過氣海的填補還需要更為珍貴的藥草—玉無奇木。
是一種生長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奇異花草!
正這般想着,眼前出現了一抹幽蘭。
「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陳雷小心地將玉無奇木整株連根拔起,神識出體閃進紫雷神龍針空間內。
「一叔,一叔,趕緊的,幫小子我種在仙土中。」陳雷栗色匆匆地將手中的玉無奇木放到龍一的手中,指了指那些放了仙土的盆子。
還未等到龍一的回答,又閃出了空間。
而他們早已見怪不怪。
隨着陳雷的修為日益突飛猛進,也少了他們的輔助,是欣慰又是失落啊。
等到陳雷回到本體,想到自己要找的藥草竟在無意間全部尋得,他有種不真實的喜悅。
身影又往很深的方向尋去。
這才將注意力放到大當家以及他孫女小舞的毒上,陳雷抬眸看向萬丈深淵,透着濃濃血色的地方。
眼神幽幽轉深,正是他要為解蛇毒而尋的兩味草藥之一:玉蓮梳。
它是一種嬌美如艷的花,屬性火,但取得的手段很是特別,必須用玉石來取之,否則便會瞬間化為灰燼,飄散於空氣中。
身上從裏到外,未錯過儲物戒指中的一切,沒有玉石的蹤影。
這可把陳雷愁大發了。
左右權衡,他乾脆直接用嘴叼住,咀嚼着吞了下去。
「啊…」經起附近的飛禽走獸。
他整個人渾身顫抖,吞噬進去的東西灼燒着他的靈魂。這是天下熾熱至毒之物!
豈是他能夠一下子承受住的!
陳雷使勁地奔跑着,抓住自己的喉嚨,最後吐出了一口黑血。
「毒素竟蔓延的這樣快!」
他乾脆匍匐着,也只能這樣,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起來的能力。
他在心裏吶喊着,不會就這樣在這裏把命交代了去吧?!
我還需要另一種,蠶冰寒毒。
汗水浸濕了他的頭髮以至整個身體。
天不枉我陳雷!
就在他神智接近迷離之際,他看到了一極寒之物,在離它十步之遠,讓他瞬間冷徹心扉。
他一把抓過那毒草。
這蠶冰寒毒,在十步之遠就能被凍成冰塊,由於陳雷體內有那玉蓮梳的存在,所以他沒有在第一時間被凍住。
他一口吃下那毒草,體內頓時出現了兩股氣息,碰撞着,在熱與冷之間相互較量着。
這毒草的藥效與那玉蓮梳完全相反,可就是這兩種至毒極寒極熱之物,卻符合這天地間的陰陽平衡,只要完全融合在一起,便可以解世間所有之毒。
「嘔—」
又是一口黑血從陳雷的口中溢出,並且所到之處皆化為灰燼。
這是多麼痛的領悟啊!
「啊!!!」
這是比之前,更為慘烈的尖叫聲,穿透了藥圃,響徹了整個山頭,傳至龍魂他們的耳中。
臉上儘是擔憂。
可是無處可尋。
他們不能讓自己成為陳雷的絆腳石,雖然沒有人知道陳雷的計劃,有些甚至完全發生在計劃之外,可是他們就是堅信着只有他們安好,陳雷才能安心地做自己的心。
而也是在這個時候,大當家原本死寂的心,卻瞬間燃起了希望。
他在等待。
等待着陳雷能夠尋到困擾了他大半輩子的毒,雖然他煉毒,但也只是為了出於保護他們的土匪山頭。
雖然他沒有害過人,可是他的妻子,兒子甚至兒媳皆是因他的毒而死。
只剩下他這個殘破的身軀陪着自己唯一的孫女。
可是他不甘心,他死不足惜,可是他的孫女,正是年輕貌美之時,花一樣的年紀。
就因為那毒,只有三年左右的壽命,他怎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