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青只覺對面一股無形威勢撲面而來,此時他顧不得其他,手中劍招連出,無窮無盡般的劍氣如雨般向那無相門師徒二人傾斜而來,而那二人只覺眼前的賈青身形消失在這片如雨般的劍氣當中。
那威力無窮的掌勢撞在如雨般的劍氣之上,那些劍氣紛紛被那掌勢破開,但那些劍氣卻是綿綿不絕,那掌勢終究被那劍氣慢慢消磨殆盡,最後劍氣更是向無相門二人籠罩而去。
「居然已經領悟了雨之劍勢。」那無相門的高手讚嘆道:「若是再給你十年時間怕是我也未必是你的對手,可惜今天便是你的死期!」他張口一吐,一道無色無形的劍光瞬間破開茫茫劍氣,向賈青面門襲來。
賈青面色一變,此時長劍格擋已是不及,單手做劍指,一青一藍兩道光芒瞬間從他丹田飛出,抵住那道無形無色的劍光。
「御劍之術!你不是賈青!你到底是誰?」那無相門的高手驚呼一聲,質問道。
賈青也不回答面露古怪笑容,身形向後一退,御使那兩柄飛劍和那柄無形無色的飛劍繼續纏鬥。
「等我抓到你,會讓你全部說出來的。」那人沉聲威脅,神念御使着那柄無形無色的飛劍向賈青瘋狂攻去。
賈青境界不如此人,縱然御使的是兩柄飛劍,卻也漸漸落入了下風。只是他神色卻是絲毫沒有慌亂,兩柄飛劍互相配合守得密不透風,讓那無相宗的人一時也難以攻破。
「師父,他好像是在拖延時間!」程白雪看出了賈青意圖,提醒道。
那人也明白過來,手指點出,那柄無形無相的飛劍在月光之下更是消失無蹤。賈青臉色一變,這柄飛劍不僅在他眼前消失無蹤,連神念都察覺不到。他還未及反應,只覺肩膀一痛,青光破碎,肩膀被劃出了一道不淺的傷口。
此時屋外小巷中,傳來輕輕的鈴鐺聲音。賈青聽到聲音,臉上露出喜色,青藍兩柄飛劍被他收入丹田氣海,他用力劈出一劍,劍氣化作白色煙霧,瞬間將無相宗師徒二人視線遮住,然後向後一躍,從屋頂跳了下來。
「想跑!」那無相宗的師徒正欲跟上,卻不料一道金色劍光從小巷中飛來,擋住了無相宗師徒的去路。
「是誰?」那無相宗高手身形一頓,眼睛盯着小巷,輕喝道。
小巷黑暗之中鈴鐺聲音不斷起,慢慢的一隻白色小狗從黑暗中竄了出來,脖子上戴着一個漂亮的鈴鐺。
「小白?」程白雪驚呼出聲。
「你認識?」那無相宗高手雖然這麼問,但是臉還是一直對着那柄金色飛劍,絲毫不敢放鬆。
程白雪老實回答道:「這是那家客來茶館老闆雪寒江養的狗。」
「哼,拿望天犼當狗養,想必那雪寒江也不是一般的人。」無相宗高手冷哼道。
程白雪驚訝道:「師父,這隻居然是望天犼!」
「看見那鈴鐺沒。」那名無相宗高手對程白雪解釋道:「便是此物遮掩了它自身的氣息,讓你無法認出。」
黑暗之中一個負劍身影跟着走了出來,他抬頭望着無相宗這對師徒,淡淡道:「無相宗的二位,我們好否談談。」
「原來是書山學海的虞先生。」那無相宗的高手見到那個負劍身影,發出咬牙切齒般的聲音。
「說吧,你們無相宗在青門到底有什麼目的?」虞不器問道。
那無相宗高手大笑道:「虞先生,你不會以為這樣我就會告訴你吧。」他神念一動,他們身下屋頂瞬間塌陷,他和程白雪從屋頂落了下去。
此時賈青從院中躍了出來,落在虞不器的身邊,笑道:「老師,你好像來得有點晚。」小白一見到賈青,搖着尾巴蹭了上去。
「寒江,趕緊變回來。」虞不器搖頭道:「你這樣子喊我,我實在是覺得不太舒服。」
賈青笑了笑,身子緩緩縮小,變成了雪寒江的模樣,抱起小白,對虞不器說道:「變成這樣子我也覺得難受。」他又問道:「老師,他們不會跑了吧?」
虞不器笑了笑,說道:「這次我連你柳無厭師伯都請過來了。他們怎麼可能逃得掉呢!」
「額。」雪寒江只覺背後發寒,有些勉強的笑道:「柳師伯也來了呀,那他們肯定跑不了了。」
「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不是遇到了那位至人境的無相門高手嘛。那次若不是贏無葉在,我們只怕是凶多吉少了。這次既然事關無相門,我不太放心,所以請了你柳師伯過來。」虞不器點了點頭,他又對雪寒江說道:「這次多虧你發現了無相宗的陰謀,不然一旦他們掌控了青門,玄朝大亂,又不知道要有多少無辜的人遭殃。」
此時,柳無厭已經帶着兩位被制服的無相宗的兩位師徒,從宅院裏飛了出來。
「師兄。」
「柳師伯。」
柳無厭對二人點了點頭,神情略微複雜的望着雪寒江,對他說道:「這兩人我就先帶回書山學海了,這次你做的不錯。」他又轉頭對虞不器說道:「師弟,我先行一步了。你還是和你的弟子敘敘舊吧,還有這宅院的善後事宜也得麻煩你了。」說罷,他便化作一道虹光,消失不見了。
雪寒江被柳無厭誇獎,也是一愣,隨即心中竊喜起來。虞不器拍了拍雪寒江的肩膀,見他表情,知道他此時開心,笑着搖了搖頭。
虞不器取出一件球狀的奇怪的法寶,他飛到空中將那球狀法寶對着損毀有些嚴重的房屋,只見那奇怪的球狀法寶發出淡淡的藍光,那房屋居然慢慢的重新恢復原狀。
「老師,這是什麼法寶?居然那麼厲害!」雪寒江驚奇道。
虞不器見損壞的房屋都已經恢復原狀,將那奇怪的球狀法寶收了起來,落回地上,笑道:「這個是還原珠,也不是什麼厲害的法寶,只能修復這些普通東西。我們修煉之人在凡俗之地難免會殃及凡人的宅院、田地之類,用這法寶,可以讓普通人免於被我們連累。」
雪寒江一副恍然大悟模樣,抱着小白和虞不器回到了茶館。
虞不器抬頭看了看茶館的招牌,對雪寒江說道:「我倒是沒想到你居然在玄都開了家茶館。」
雪寒江把小白放下,打開了茶館的大門,笑道:「其實我也沒想好在玄都這三年到底幹什麼,只是機緣巧合下買下了這店。」
「還有模有樣的。」虞不器進了茶館大門,掃視茶館內部,稱讚道。
雪寒江關了鋪門,對虞不器笑道:「老師,我給你泡杯茶。」他轉身便去了伙房,開始燒起水來。
虞不器在身邊的一張桌子做了下來,看着雪寒江忙碌,臉上帶着笑意。
「老師,這是店裏最好的千針松霧茶,來嘗嘗我的手藝。」雪寒江沏好茶,端給了虞不器。
虞不器仔細端詳了一下茶葉,這茶葉細如銀針,茶葉升騰起的霧氣恍若松樹一般,他端起了茶杯,輕輕聞了一下,茶香清新,有一種出塵之意,他喝了一口,茶水入口微苦,但是回味起來卻是帶着絲絲甘甜,讓人口齒生津。
「這茶的確不錯。」虞不器滿意的點了點頭,夸道:「你這泡茶的手藝也有長進了。」
雪寒江嘿嘿笑道:「那是自然的,不然怎麼當這個老闆呀。」
「老師實在是沒想到你在玄都居然開了家茶館,也沒想到你居然還識破了無相門的陰謀。」虞不器嘆道。
雪寒江聳了聳肩,一臉無奈道:「我本來只是想老老實實的當三年普通茶館的老闆,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無相門的人隱藏極深,這次居然被你發現蹤跡,真是不容易。」虞不器說道。
雪寒江解釋道:「本來我只是查到,這程白雪隱藏自己前朝公主身份在青門活動,但是後面我發現她住處隔絕神念,便好奇偷看。未料到她居然洗澡。」說到此處,雪寒江咳嗽一聲,繼續說道:「老師,弟子也是知道非禮勿視的,所以沒有再偷看。後來等她洗完澡在梳妝枱上洗漱之時,我都準備離去了,但是瞥了一眼,發現梳妝枱上的銅鏡照出的臉卻是一張帶着白色面具的臉。我也是見過無相門的人,所以一眼就認了出來。」
「老師收到你傳來的消息的時候也很是驚訝。」虞不器露出滿意之色,笑道:「還好這次你通知的及時,我們才通過當年天一劍宗的事情,設下圈套,讓你假扮賈青,引誘無相宗的人上鈎。」
雪寒江也是笑了起來,對虞不器說道:「本來只是想嚇唬嚇唬他們,才去皇宮寫字的,沒想到對這個計劃卻是那麼有幫助。」
「這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虞不器又喝了一口茶,嘆息道。
雪寒江點了點頭說道:「或許上天都不希望他們的陰謀得逞吧。畢竟他們若是陰謀得逞,玄朝必定陷入戰火和動盪之中,屆時生靈塗炭,無數民眾將會流離失所。這些年好不容易國富民強,民眾安居樂業,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得逞。」
「無相宗這些年到處行動,我怕是邪道將有大的動作。」虞不器從袖中取出一塊玉牌對雪寒江說道:「寒江,這次無相宗門人出事,我怕他們會有人來查探此事,寒江,這塊玉牌你切記隨身攜帶。可以隱藏你的境界、氣息,只要不是境界到了地仙境,應該無法看破的。」
「老師。」雪寒江知道此物珍貴,面露感動之色。
「這個是掌教賜給你的,你老師可沒這種寶物。」虞不器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