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王宗宗主這些日子有些惆悵,本來仙王宗招收弟子,是為宗門補充新鮮血液,是一件喜事,如果有天才弟子就更好了。
無論天才弟子加入仙王宗哪一峰,最後壯大的都是仙王宗的實力。
但他沒有想到,金三雱等人的子嗣想要收天賦最好的「准弟子」做僕人,這倒是無可厚非,也不過是二世祖們囂張跋扈了一些。
然而,他更沒想到的是,這引發了「林修遠打殺二世祖」事件,惹怒了金三雱等五位長老。
即便林修遠天賦很好,他作為一宗之主,從大局上考慮,也不可能為了一個林修遠,而寒了金三雱的心。
畢竟,仙眷大陸九千多年時間,湧現出的天才並不少,能成長起來的卻寥寥無幾。為了一個看不見的希望的「未來強者」,而得罪宗內強大的「自己人」,是很不明智的一件事情。
原本,金三雱殺了林修遠,這事情就了結了。
結果,張余駱跳出來保住了林修遠,而金三雱在張余駱的壓力以及他的安撫下,看樣子是消停下去了。
今天,他得知林修遠誤服了異草,張余駱要拿林修遠煉丹。對於此,他是很高興的。
一方面,能讓張余駱傷勢恢復,壯大仙王宗的實力;另一方面,則是林修遠的死,能抹除金三雱心裏對於宗門的芥蒂。
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是一件好事。
但他還沒有高興幾個時辰,就得知林修遠又斬殺了四個二世祖的事情,當即就是一個腦袋兩個大。
之前,只有金三雱喪子,其他四個長老還會顧忌張余駱,不可能和張余駱拼個你死我活。但林修遠再殺二世祖的舉動,會讓金三雱等五個長老徹底團結起來,一致對外。
他不知道張余駱能否承受住這種壓力,但張余駱偏偏求他警告金三雱等長老,不要對林修遠動手。
這爛攤子他不想管,但不管又不行。
無論是張余駱還是金三雱等人,任何一個都是仙王宗的寶貴財富,尤其張余駱將林修遠煉丹之後,傷勢有可能會恢復。
他不可能任由他們自相殘殺,也不可能對任何一方進行警告,不然在另一方眼中就是赤果果的偏袒。
所以,只能警告即將被煉丹的林修遠了。
只要保證林修遠這三天裏不出么蛾子,等到林修遠死了,什麼恩怨都能一筆勾銷了。
林修遠見到仙王宗宗主的時候,一看是一個陌生人,還散發着強大的氣勢壓迫向自己,當即心中一緊,沉聲道:「你要殺我?真是好大的膽子!」
仙王宗宗主見林修遠還在「狐假虎威」,冷哼一聲,林修遠只覺得胸口一悶,整個人不受控制的砸在身後的牆壁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林修遠心中一沉,這絕對比金三雱厲害,那麼,這個人是……脫口而出道:「你是仙王宗宗主?」
仙王宗宗主點了點頭,冷聲道:「林修遠,本宗今天來,是為了讓你認清現實。在仙王宗,是本宗說了算,不是張余駱。如果你再借着張余駱的名頭殘害仙王宗子弟,別怪我一巴掌拍死你。」
林修遠眼睛眯了起來,仙王宗長老以及那些二世祖什麼德行,對方不可能不知道,此時這麼說,明顯是來拉偏架的,是在警告他不要再搞事情。
但事情本就不是他的錯,看來,仙王宗宗主和金三雱等人是一丘之貉。
當即道:「如果他們來羞辱我呢?」
仙王宗宗主「嗯」了一聲,目光凌厲的盯着林修遠,冷聲道:「那就忍着,反正你也死不了。」
林修遠胸中生出了一股怒氣,這也是不拿他當人看。
而深層次的意思,他也明白,對方一定是知道張余駱要拿他煉丹的事情。一個即將死的人,自然沒有宗中的其他人重要。
仙王宗宗主又冷哼了一聲:「林修遠,你很不服氣?既然這樣,那你就好好的反思一段時間吧!」
手中出現了一個古銅色的寶塔,隨着手上靈力涌動,寶塔滴溜溜旋轉着,飛出了房間,化為了一個小院大小,將林修遠居住的小院扣在了下面。
林修遠憤怒的大吼道:「為什麼?憑什麼?」
仙王宗宗主「呵呵」一笑,有些輕蔑的瞥了林修遠一眼:「就憑本宗的拳頭比你大,本宗要保金三雱長老等人以及他們的其他子嗣,那你就只能忍着。」
說完之後,沒有再理會林修遠,穿過打開的塔門,御空而去。
林修遠之前的憤怒是給仙王宗宗主看的,畢竟,他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還是一個桀驁到敢打殺宗中二世祖的少年,如果表現的太冷靜,反而會讓人懷疑。
此時,冷靜下來,向着塔門走去,還沒有走到門口,塔門轟然間閉合,任由林修遠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是無法撼動塔門絲毫。
這件明顯是寶物的寶塔,並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門。
此時,星空已經被遮蔽,林修遠看不到天空,看不到外界,也出不去,他所蠱惑的飛禽走獸自然是進不來。
林修遠嘆了口氣,看來,想要逃走的想法破滅了。那麼,就只能寄希望於山海煉體訣了,但從煉丹爐中活下來之後,要怎麼辦呢?
這一夜,林修遠徹夜未眠。
屬於他的飛禽走獸眼線被「戳瞎」,他的體魄只能應對練氣期的修仙者,他能依仗的只有骷髏老魔留給他的三道攻擊。
他不知道骷髏老魔到底是什麼境界,但根據骷髏老魔的「留言」來看,骷髏老魔至少是築基期巔峰的修仙者,沒準還是一個金丹期初級的強者。
只能在這三道攻擊上做文章了。
經過他一夜的思考,他決定憑藉着這三道保命攻擊,為自己塑造一個「強大仙宗的下山體驗生活的二世祖」的人設。
至於,仙王宗的人會不會相信這個「人設」,他倒沒有太擔心。
現在不確定骷髏老魔留下的攻擊到底是什麼層次,如果不是強大到讓人顫慄,直接施展出來,震懾力不夠。沒準仙王宗還以為他是敵對仙宗派來的奸細,還是難逃一死。
煉丹爐還是要走一遭的。
若是他能從煉丹爐中活下來,「強大仙宗二世祖」的人設基本上立住了,再動用那三道保命的攻擊,即便是築基期高級,也是足夠了。
此外,還要看他的氣勢能不能震懾住仙王宗的人。
這點,林修遠絲毫不擔心。他曾經做了很多年的狼王,隨時可以拿出腳踏高山嘯蒼天的氣勢,騙騙人倒是夠了。
林修遠眯着眼睛,低聲道:「仙王宗宗主,你欺我弱小,想保住金三雱等人以及他們的子嗣?那我就讓你親手殺了他們。」
只要他震懾住了仙王宗宗主,這一切都是可以實現的。
之後,林修遠低頭看着脖子上掛着的木牌,低聲道:「我的性命就交給你了,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
早上的時候,張余駱來送了一趟草藥,並安慰了林修遠一番:「乖徒兒,你受委屈了。這件事情你並沒有錯,是宗主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警告為師。」
林修遠:「請師父為我做主。」
張余駱為難道:「為師也很想放你出來,但宗主畢竟是一宗之主,需要給他幾分面子,但是為師不會讓你白白受委屈的,兩日之後拜師儀式前,為師送你一樁大禮。「
林修遠知道張余駱滿口胡說八道,但還是明知故問的道:「什麼大禮?」
張余駱「哈哈」一笑:「還是保持一些神秘感的好,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的。」
林修遠道:「師父,這兩日弟子無法出去,閒的無聊,師父能否先給弟子看一些本門的修仙之術。」
張余駱笑道:「在你正式拜師前,師門仙術是不可以交給你了的,但卻可以給你一些普通的練氣之術。」說罷,扔出了一本《練氣基礎》。
林修遠眼中流露出一絲失望,張余駱拍了拍他的肩膀:「乖徒兒,兩日之後,為師的禮物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待張余駱走後,林修遠目中閃過一抹嘲諷。
他本來就沒想要什麼仙王宗的仙術,有《練氣基礎》這種大路貨就夠了。
這一切為的自然是山海煉體訣,畢竟,山海煉體訣只有口訣,並沒有說如何使用。他必須要知道,如何引導火焰之力進入身體。
而靈力也算是一種力量,修仙法決可讓他觸類旁通。
很快,兩日時間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