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在閉目中的朗宇仿佛一無所覺一般,頭前「嗷」的一聲怒吼,一隻巨大的白狼撲了下來。
就在這剎那之間,六個妖王也同時化形,一片慘叫聲中,三隻捉住了劍光,衝出玄域轟然而爆。另外的三把劍徑射朗宇,便是直衝白良的頭頸腰,因為他是頭朝下躥下來的。
妖族,真的可以拼命,大概白良也相信,血帥一死,老妖帝也真敢扒了他的皮吧。就在這穿喉破腹的剎那間,朗宇動了,左右一閃,白良只覺得眼前一花,「嘭嘭――嗡!」的三聲爆響同時在左右轟開。
「噗!」的一聲,兩條血箭,一上一下,交錯而過。
「幾個小崽子,你們找死!」白昆一槍轟開了射向白良腹部的一把神器,也是被震散了玄域。
朗宇同時祭出了兩件祖器,一左一右接住了兩劍,祖器雖無恙,可是他的神魂卻是承受不了。就連白良在三把神器的殺氣之下也挺不住了。
仙族,真下了殺手了。
老妖帝白昆終於打出火了,三個妖王爆了三把神器,其餘的十劍崩開了百餘丈,再次卷身而來,他那個破碎的玄域肯定的無法阻擋了。
「嗷!」
白昆仰天一聲怒吼,在身外化出了一隻十餘丈的白狼之影,就在雪白的眉心毛髮中,那個蛇形的血印飛了出來,竟然點燃了血魂槍,熊熊的烈焰沖天而起。
「嗯?!那隻荒蟒之氣!他還敢召喚那個畜牲嗎?」
「哈哈,老狼,你來不及了。」
陣外幾個仙帝的聲音,嘲諷的傳了進來。
召喚什麼?這是什麼法術?朗宇不清楚,但是就情形來看,妖帝已經不敵了,這種術法確實恐怖,但是肯定也對自身傷害極大。老妖帝這似乎是要以法相當玄域,這算不算就相當於把自己吞進肚子裏了呢?
可是,一個妖帝的能量不是這麼使的?要逃出大陣,朗宇還需要藉助他的空間之力。否則,這種拼法誰也走不了。
妖帝的守護,總共也不足十分鐘,在十三個仙帝的圍殺下,白昆也遠不是對手,這還是那些仙帝不敢對他下死手的情況。
此陣,非祖器看來是無法破開了。
那麼,朗宇一個剛渡過雷劫的小仙君能挺住幾分呢?
若不是在白昆的玄域空間之中,絕對是秒殺!
人族這一劍真是絕了朗宇的最後一絲期望。眼中的紅芒一閃,殺氣叢生。
「錯我魂力一用!」
「啊!」
朗宇的手中呼的爆出一團雷光紫火,白良嚇得驚叫一聲,兩眼發黑,識海中那妖靈瞬間成了一道虛影,堪堪就要被打落下妖王的境界。
五色玄光中,朗宇一手擎着玄陽鼎,一手握着天狼刀,忽然間把七尺天狼刀狠狠的插進了不足三尺大的玄陽鼎中。
「爆!」
「啊!?滾出去!」祖鼎嗡的一聲立刻漲了十倍多,恐怖的驚叫。
那聖魔子也轟的一聲靈身出刀,在鼎中怒吼道:「小子!你想讓我陪葬!本魔絕不會放
過你!」
兩個器靈,都不是善物,可惜的是,他們小看了祖血的威力。十分鐘的時間,朗宇只能在丹田中化出一點金光,想要壓制那個小胖子,大概非此等手段,他是不會服的。
朗宇要摧鼎破仙陣,自知也作不到,但是要毀了他,這形勢卻不是不可能。
「小胖子,這可怨不得我,是你的那些徒子徒孫們逼我殺你!」
「你!我不認識他們,我可是救過你的命!」
鼎靈在怒吼聲中,玄陽鼎嗡嗡的閃爍,瞬間膨脹了三丈多,那種暴唳的氣息,直令老妖帝都是一瞪眼,收槍欲走。
仙族祖寶,白昆是不會上眼,但是這種東西自爆他可是不難想像那後果。別說破一個誅仙陣,恐怕就是整個玄界能不能保得住都不好說。
兩個藍眼珠子一轉,立刻就明白了朗宇的意思。望着虛空中化出的一圈老不死的,仰天大笑:「哈哈哈哈,血帥豪氣果然不減當年!」
「住手!」玉鼎仙帝恨聲怒喝道:「逆修,你要幹什麼!」
朗宇抬了下眼:「讓他陪葬。」
「哼哼,就憑你?!也想毀了祖器?!」
白昆的血魂槍一順,點向了了玄陽鼎:「本帝倒想看看,這個仙祖之寶到底有如何的威力!」
一個仙君可能對祖寶無可奈何,可是一個妖帝攻擊呢,那個玄陽鼎可不是殺人的武器,也不是防禦之物。這一擊哪怕只是轟出一道傷痕,恐怕誰也承擔不起。那老妖帝出手可從來不考慮後果。
十把仙劍在虛空中一閃,遠遠的圍住了雪狼玄域,璇璣仙帝的法相輕盈的飄了進來。
「白道友莫非忘了與仙主大人的約定麼?」
「哈哈哈哈老狼說話從來就是鐵板釘釘兒,這可是你們先動的手。」白昆槍指着玄陽鼎,轉頭大笑道。
璇璣略一深思,輕呼了一口氣道:「此鼎乃是仙祖之寶,你若交與我等,本帝算是欠你一個人情。」
「哈哈哈!」白昆笑看着璇璣子搖了搖頭:「這是血帥得到的東西,與本帝無關。」
璇璣仙帝看向朗宇,雙眉一皺,她與朗宇雖然也沒有說過幾句話,但是,一種潛意識讓她預感到,這個小修,相當的難纏,不是好與之輩。
此時那個小修手托着山一樣的祖鼎,目閃凶光,他若想爆一個祖寶自然不是容易的,但是他身有祖氣的氣息,更是能夠激活寶鼎,便誰也不敢保證祖寶無恙了。
可是,此子已是報了必死之志。能好商量嗎?
這還用想嗎?殺人不成,才想談談,送上門的可就不是買賣了。
璇璣仙帝繃着嘴,無語的暗嘆了一口氣。沒想到他竟然與血帥還有淵源。這個本來已經如掌中的螞蟻般的小修,有個妖帝的守護,他們便很難阻止朗宇臨死拼命了。
九天界中唯一的祖寶落在這個小修的手中,這十幾個仙帝賭不起。
玄陽鼎在一團火焰中忽大忽小,朗宇全神的盯着那一圈圈旋轉的金色符文,一道金紫色的火光在
手中閃動着,那道玄氣仿佛拉動着全身都在顫抖。
祖寶會反噬,這個小修貌似是堅持不了多久了。然而,對於一個能夠驅動祖寶的人而言,反噬的結果,最有可能的就是兩敗俱傷。況且這小子還把那把魔刀封了進去。
朗宇死了無所謂,可是玄陽鼎傷不起呀。
此時祖鼎中的情形除了朗宇無人可知,也沒有人敢把神識放進去。璇璣仙帝雙眼眯成了一條線,看着朗宇閃動了一下,遠遠的落了下來。
「本帝當年與冰主曾有一面之緣,你既然得了冰主的傳承,自然也是仙族的修者,此寶乃是仙祖聖物,如今五魔破封,非祖寶無法相抗,小道友若能把此寶交給聖殿,有什麼要求我們好商量。」
璇璣仙帝,那醉人的聲音縹緲婉轉,然而,換來的卻是朗宇看也不看的一聲怒喝:「給我滾開!魔族與我無關!想要祖寶,先撤了此陣!」
你與冰主有一面之緣麼?你是剛剛認出我是冰主的傳人麼?!
「哈哈哈哈!」白昆一陣狂笑:「果然還是當年的血帥,祖寶是這種要法麼?還不撤!」
一句話噎得璇璣仙帝立刻酥胸起伏,半天無言。眯眼咬了兩次牙,恨恨的目光轉向了白昆。
「怎麼?不服!哈哈哈當年血帥斬魔之時,你們恐怕連看的資格都沒有,這還是好聽的,不想撤嗎?那就等着揀碴兒吧!哈哈哈哈!」
「老狼!你以為我們真不敢殺你!」玉鼎仙帝現身怒吼。
「哼哼!」白昆臉色一翻,冷哼了一聲:「本帝既然敢來玄界,你以為我是怕死的麼?!」
「你!」
「爆!」
朗宇一聲大吼,自眉心中射出一道血光,激得那玄陽鼎「嗡」的一聲又漲了一倍。
如此大的寶鼎,璇璣仙帝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火光金符之中,隱隱有一條狀如閃電般的裂紋。
朗宇要堅持不住了,主要是那把天狼刀要失去控制了,因為聖魔子可不想死的這麼窩囊。
「慢!」
北方的陣位上,一個細眼瘦臉的黃袍老者一閃身急急的喝道:「小道友既是冰主的傳人,何必毀了祖器,一切好說,撤陣!」
這裏是玄界,只要祖寶無恙,還怕朗宇飛出天外嗎?幾個老傢伙個個心機非常,他們即要藉助冰主找個台階,卻又不敢承認朗宇就是冰主轉世,那樣的話,得到祖寶便真成了機緣了,也就與他們無關了。
狠的怕橫的,橫的也怕不要命的,本來以朗宇的修為,就是不要命也保不住兩寶,可是白帝的出現,卻讓人尷尬了。
空間一亮,雪狼咆哮一聲,帶着朗宇和凌竹等人便衝出了眾仙的包圍。
二十餘個仙帝,一個個都成了茄子臉了,大陣一撤就是放虎歸山,再想對付妖帝,不容易了。
「哈哈哈哈,一群後輩小修,想殺血帥,你們還差得遠呢!」白昆收本相、開玄域。不但沒有就勢飛走,反而回身大笑。
刀破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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