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嘣嘣……」大黑猿一步三搖,邁向了擂台邊,「撲通」一下栽了下去。
他並不是真傻,再不下去,自己必死無疑。
三連勝,雖然沒有破記錄,也可圈可點了,尤其是最後的生猛一擊,觀者心悸。
落下了擂台,即使暈過去了,也沒有危險了,在這城裏,除了百勝台上,沒人敢出手爭鬥。
朗宇擠了過去,沒有上前,色狼也擠了過來,把大黑猿抱出了妖獸群。
傷不是很重,卻中毒不淺。
落下挑戰台的,三息之後便沒有人去關注了,百勝台上挑戰繼續。
朗宇站在獸群外圍,觀看了台上片刻後,傳音給色狼。色狼放好大黑猿,悄悄的又擠了進來。
「把這兩瓶的東西,給他用上試試。」
「什麼玩意兒?」
「一瓶丹藥,一瓶……血。」
「啊!」色狼一抽氣,眼珠轉了轉,看看四周。
什麼血,必然是天族的精血了,這東西不是可以隨便送的。
然而朗宇卻不在乎什麼天族不天族,他要用大黑猿做個試驗。一個是看看自己的血到底對妖獸有什麼好處,另一個,是他心底的秘密,想當年古族受毒害幾乎滅族,陸雪盈一個妖族竟會有解毒的丹藥麼?會不會是……血脈的原因。自己被逼進黑目也曾遇到過毒蛇碧仙子,敗中取勝的那次,自己可沒吃過什麼藥。
世上真的沒有那麼巧的事兒,朗宇的猜測——中了。
紫貂一族,天生克毒。既然能生存下來的物種,必有他生存的道理,紫貂族體質不強,卻憑着克天下百毒的特異功能和強大的神識之力,佔據着神罰四分之一的範圍。
朗宇一身是寶哇,凡是沾上的朋友無不大受其利,大黑猿這一針扎的,絕對值而又值。
濃濃的精血,非常爆烈,入口毒解,反倒是煉化它大費了一番時間。那其中似乎還有別的東西,根本煉化不淨,從此駐留在了黑猿的體內。連那黑棍中的存在都驚醒了,四處尋找,不斷的吸鼻子。
三分鐘消毒,神血呀!
色狼嘴張的老大,眼瞪得溜圓,後悔了。自己剛才沒看得起這玩意兒,一下都灌到大黑猿的肚裏了,現在想摳也摳不出來了。
精血是什麼東西?它不是藥,人族的丹藥與其是無法比擬的。
天族的精血,那是有一定機率可以改換人的血脈的。理論上講,原始的物種都是曾經天族的存在,其後代在骨子裏其實還是有一絲血脈存留的,但能不能覺醒就看自己的基因了,還有一個覺醒機率更大的就是,天族精血的激發,或者說精血這東西更象一個藥引子。
大黑猿如果因此造出一個猿氏的天族,那可了不得了。
這個對於色狼來說還是其次,他看中的就是那瓶精血中的解毒能力,在黑目時,他曾被一條毒蟒給差點兒弄殘,記憶相當深刻呀。有這一瓶解毒精血,他百分之百的相信大黑猿從此百毒不侵了。
多大的好處。
轉頭看向朗宇的方向,擠眉弄眼的暗罵。「這小妖獸,到底是神罰的人,有偏有向,可惜我他馬用靈珠救活了你,你卻跟我根毛不拔,這樣的神物竟給了這頭豬……」
不用問,自己若開口要,他有一萬個理由不同意。
呵呵,色狼是自作聰明了,該開口時不開口,這東西,他若敢要,朗宇還真不在乎給他一瓶。
什麼原因呢,色狼對這血珍貴的了不得,可是那朗宇根本就沒拿這玩意兒當東西。
「啊嚏!」
朗宇突然的打了個搖頭大噴嚏,左右看了看,誰在想我?月月,還是甘伯伯,或者……也許是那個麟兒醒了吧。
轉頭看向了大黑猿。
色狼嚇得一縮脖,立刻別過臉去。他娘的,這小子還挺敏感的。
「怎麼樣了?」朗宇傳音。
「好了,這死猴子就是個屬驢的,再有個十多息,就屁事兒沒有了。」色狼沒好氣的回道。
呵呵,朗宇一笑,推了下鼻子,果然不出所料。
十多息,色狼那是吹了,大黑猿可沒上他的套,知覺恢復了,氣息平穩了,依舊躺在那裏沒有動,直覺告訴他,不恢復滿血,不能上去玩命,敢來挑戰的沒有一個善茬。
三個百戰台上,從來沒有斷過爭鬥,你方唱罷我登場,進一次城,只有三天的時間,誰不玩命的打呀。
現在的朗宇,不可能出手,他不敢把金牌送上去。只是在三個百戰台前不停的觀摩,思考着如何在短時間內拿下百場的事兒。
難。
就是你可以輪翻的接戰,還得有人跟你戰哪。
「吼!」兩刻鐘後,左邊擂台下,一片轟叫。
朗宇轉頭看去。
大黑猿又上場了。
台下眾妖一見到黑大個子,就想起他的戰績來了,一戰三連勝,滾下去不過半個時辰,又雄糾糾、氣昂昂的出現了。
這邊一跳上去,那台上的六階碧眼獨角獸,回身就蹦了下去,連話都沒有說。
「嘎嘎嘎嘎!怕啥,本妖又不會吃了你。」
可是誰又願意上去找虐呢?
這小子,吃了什麼神物,這才下去多大一會兒呀,怎麼又爬上來了?有人回憶起了三妖的慘狀,回憶起了三大損招,不由得下半身發麻。
圍在兩個守護妖將身前的六七個大妖,恨恨的盯着台上,心不甘情不願的散開了,化形之戰,沒人跟你玩了,自己尋思着強不了那三個大妖多少,這個墊腳石還是等着別人去當吧。
你牛,也不是可以三天、五天就能打夠百場的,大黑猿尷尬了。
十五分鐘,沒有人上台,無奈的跳了下去。
等。
只有等到別人上台,他再去挑戰了。
朗宇微縮着眼,捏了捏鼻子,預料中的情形,過早的出現了,這還真是個無解的局。
看來唯有挑戰化形了。
朗宇向着色狼傳音:「帶大黑到第三個百勝台。可以用他的大棍了。」
大黑猿跳下台,抱着膀看向兩個守護大妖的方向,看了半天,也沒有交牌上台的。大家都在看着他,沒人上。
也許今天的點子不好吧,台下的未化形大妖,莫非戰力都不高?
再向四周的眾妖掃去,除了化過形的,真沒看出幾個對手來。
大黑猿來自凡界,屬於超齡青年了,在神罰里,到七階還沒化形的絕對不多。
「呵呵。」
一聲輕笑,妖群中走出一個青衣的中年人,一頭黃毛,微微的「一」字胡向兩側伸出老長。
「一個毛猴子,還想霸擂麼?笑話。」瞥了大黑猿一眼,上前交了百勝牌,一個縱身跳上了百勝台。
八階化形大妖。
一上台,台下又熱鬧了,這意味着高等級的挑戰開始,與那個大猴子沒關係了。
大黑猿仰臉望着台上,台上的黃毛中年人也看向了他。一撇嘴,摸了下小鬍子,笑道:「怎麼,想來試試?」
大黑猿胸脯鼓動着,瞪眼沒有搭話。
「別看了,走!上那邊,讓你用棍了。」色狼擠了過來,一拉大黑猿。
老黑立刻一轉頭,眼放精光,「真的,嘎嘎嘎……」
「你能不能別整你那死聲!」色狼煩道,看來鬱悶勁還沒過。
「嘿嘿。」大黑猿一抓耳朵,抬頭看向台上。「不用上那邊了,我就跟這小子過幾招。」
色狼向台上看了看。
「隨你。」
「嘩!」大黑猿眼盯着台上的中年人,繞着百勝台走向了兩個守護的大妖,台下群妖振奮。
越階挑戰,而且還是個未化形的傢伙去挑戰八階。有看點了。
台上的中年人一縮眼,繼而一聲冷笑:「哼哼,黑貨,你這是找死!」
「嘿嘿嘿嘿……」大黑猿一陣傻笑。
交過了金牌,跳上了台。
「你還真敢上來。」
「你不會也跳下去吧。」
「什麼!」中年人氣樂了,「你是打架打傻了吧,記住本將,黃三泰,四瞳魔狼,別說死了沒處報到去。」
「一隻沒尾巴的狼,打過了才知道誰去報到。」大黑猿說完,一伸手,口中拽出了大黑棍。
「啊!」台下一陣驚呼,原來這傢伙還有後手。
擠在台前的踢山豹,恨恨的目光縮了起來,敢挑八階,還有一根本命武器,如果這小子不死,自己的仇也沒法報了,繼而又是一陣氣悶,敢情這個死猴子根本沒把自己當盤菜呀,連兵器都沒拿出來。
台上的黃三泰,一眼盯在了大棍上,面色也沉了下來。能修出本命法寶的傢伙,絕不是善類,伸手向着口中一抓,也把兵器取了出來。
兩根一米多長的木棍,木棍上環生狼牙。
不過,與大黑的棍子一比,就象兩根擀麵杖了。
一蹬腳升空,右手狼牙棍一指大黑猿:「黑小子,上來受死!」
「嘎嘎嘎嘎!」大黑猿一見裂嘴大笑:「你那玩意太短了。」
大棍一提跳了起來。
「說吧,你都會啥本事?」
得慣癮了,然而四瞳魔狼可不是那隻黑熊。「嘿嘿」一聲冷笑:「臨死之前你一定會知道。」
「那我就給你打出來!嗚——!」
說打就打,大棍一掄,一棍劈天,兩妖隔着七八丈遠呢,大黑猿就出手了。
小子,你瘋了吧,這是你能打的距離嗎?黃三泰一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