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相信白堂的話,在場的門派弟子都認為白堂他們之所以會急着離開,便是因為已經見過了峨眉掌門,並掌握了第一手的消息。
他們來此的目的大都和白堂一樣,是為了探探峨眉掌門的口風,同時希望峨眉能夠出來挑大樑,如同過去一樣,和武當等門派一起作為名門正派的代表,帶領大家一同抗邪。
可惜如今的峨眉似乎已不一樣了,這些門派弟子沒有達成自己的目標,自然心有不甘。眼下眼看有了白堂他們這個突破口,就像是好不容易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自然希望白堂能夠提供給他們想要的答案。
眼看這些人都一副白堂不交代他們便不罷休的架勢,白堂只能說道:「峨眉掌門提前祝大家春節快樂。」
所有人都是一怔,而後反應過來,自是不會相信白堂的話,當下便吵吵嚷嚷,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情緒的宣洩口,想要和白堂打一架似的。
白堂見狀,當下抽出劍來,冷冷道:「各位,該說的我已經說了,若是各位想要找事,我也不會和你們客氣。不過還是要奉勸各位一句,求人不如求己,峨眉掌門既然不願見你們,賴在這裏也是無用。還不如早些散去,好好和掌門商量對策。否則若是你們繼續拖下去,興許等你們回到門派時已是物是人非,那時可一切都遲了。」
畢竟都是江湖上的門派,白堂也不好惹了眾怒,該說的他也說了,若還有人無理取鬧,他便也只能給對方一個教訓。
好在這些門派的弟子也都不傻,他們只是不願面對事實。尤其是那些相對弱小的門派,他們更需要得到像峨眉這種強大門派的庇護。若是沒有峨眉罩着他們,那麼此次邪派風波之後,或許他們將十不存一。
當然,這是在一切樂觀的前提之下。若是情況沒有那麼樂觀,或許到時整個正派都將覆滅,江湖便將成為邪派的江湖。那時邪派便是新的正派,就如同朝代更迭,一切歷史都將被勝利者書寫。
那些頂級門派弟子已經率先離去,部分一流門派的弟子也都開始逐步散去。他們都相對更具底氣,此刻想通之後,自然是要急着回去復命。
攔着白堂他們的人逐漸散開,白堂當即帶着劍來等人離開。回去的一路上他都在想,接下來正派將何去何從?在之後和邪派的鬥爭中又如何取勝?
不過這些似乎更應該由各派的掌門人去操心,白堂最終也只能把這個問題拋給洛澄芯。
在白堂回到天雪的時候,天雪派出的其他弟子也大都歸來。剩下那些還沒回來的,洛澄芯也只能祈禱她們只是事情辦的不順利,而不是折在了邪派手裏。
在白堂回去兩天之後,洛澄芯終於決定,既然峨眉武當等門派都沒有消息,那便不再對他們抱有期待。天雪同樣是頂尖門派,雖然這個門派或許還沒有那麼成熟,但在正邪兩立的關鍵時刻,它為何不能像過去的峨眉武當一樣,成為那個挑大樑的存在?
當然,洛澄芯也沒指望以一己之力對方邪派的諸多勢力,她準備先聯繫太虛、真玄等新興的頂尖門派,然後再由這些個門派挑頭,號召起整個江湖的力量,形成一個如同百年前那樣的同盟。
太虛無疑是最易拉攏的,畢竟兩個門派有過聯誼,又有白堂幫忙救下風雨柔之事,更別說花隱雪還幫了風雪寒。太虛掌門膝下無子,可就這兩個寶貝女兒。只要其不是忘恩負義之輩,便不可能忽視天雪弟子對太虛的恩情。
幾天之後,在天雪的號召之下,頂尖門派包括天雪,太虛,真玄,天刀,忘川,歸流在內,已經對外宣佈結成同盟,同時開始向其他各門派發出號召,凡是願意加入同盟的門派,都要在十天內派出代表到天雪谷外匯合,然後由天雪等門派帶領,共同討伐正在江湖中興風作浪的邪派。
由於一流以下的門派都不是邪派敵手,因此洛澄芯他們也沒指望那些二三流門派能派出多少人。不過若是有心,洛澄芯倒希望那些三流門派能夠舉派出動。對那些三流門派來說,或許舉派出動才有一線生機,若是龜縮在自己的門派中,興許哪天便會滅於邪派之手。
十天時間一晃而過,天雪谷外已是影影綽綽。各大門派齊聚於此,雖及不上軍隊之威,卻也是一片肅殺之氣。
除了頂尖門派各自派出一千弟子外,一流門派也都至少派出五百弟子。這些弟子都是此次同盟中的精銳,對邪派的征伐主要便是依靠這些人。
至於那些二三流門派,多則三五百,少則只有數十人。不過卻也真有舉派出動的,只是他們的實力大多參差不齊,也只能充作炮灰罷了。
如此之多的江湖人聚在一起,朝廷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理。不過在大華國政策的大背景下,只要江湖人的紛爭不殃及無辜,不涉及謀反,朝廷便只會派人監督,卻不會制止。
畢竟每日的國事便已足夠大華皇帝頭疼,若是再去管江湖事,大華的皇帝怕早已操勞致死。
好在自大華立國以來江湖人都很守規矩,只是在江湖內部紛爭不斷,卻都不會涉及政治。也正是如此才能讓江湖和朝堂相安無事,互不干涉。
只有當年魔教和雲流宗之事例外,那時的魔教行事已太過肆無忌憚,甚至引起朝堂猜忌。加上當年的皇帝對江湖一直都不甚放心,時常會關注江湖事,自然不能允許自己眼皮底下有人鬧出那麼大的動靜。
也正是那次大華軍隊立了威,才讓江湖人更加律己,以此得來近百年的和平。
而今經過百年發展,江湖中的力量已十分壯大,甚至比之百年前更有過之。若是任其發展下去,興許再有個幾十年下來,江湖全部力量加起來將超過朝堂力量也說不定。
這樣的江湖無疑已處在一個很危險的境地,試問又有哪個統治者能眼睜睜看着一股力量在自己眼皮底下逐漸壯大,最終威脅到自己的統治?
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歷史證明,這樣的統治者並不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