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所有人在剎那間失去了語言能力。
世人有一個算一個,沒有哪個人是沒有私慾的,也沒有哪個人可以在自己夢寐以求的事實面前保持客觀、冷靜,這就像是一道無解的題一般,橫亘在幾個人的心中,無法逾越。
「那你們……」齊磊欲言又止。
藍麟風一眼便看穿了他,笑了笑,淡淡道「我們當然也有我們的執着,也有我們無法逾越的鴻溝,但是……」他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它,還無法窺視我們,也無法用私慾束縛住我們」
得到回答的齊磊,臉色愈加難看起來,說起欲望,他最想得到的……
他的眸子在瞬間變得空洞一片,就連蘭馨的呼喚都似乎變得遙不可及。
我輕輕捏了捏藍麟風的手心,兩個人相視露出一絲苦笑,微微後退了一步,隱入了小巷的陰影里,而沉浸在自我世界的眾人,竟無一人發覺。
「你真打算不管了?」我看着茫然四顧的冉陽等人,開口問道。
藍麟風搖搖頭「你明知故問」他看着遠處的朝陽長嘆口氣「那是他們自身要面臨的問題,況且……尋找出口才是現在的當務之急」
「的確」我點了點頭,輕輕呼出口氣「我們就真真正正的做個旁觀者吧」
藍麟風突然俯身,在我耳邊道「放心,我保證不會有事」
「你認為我會擔心這個?」我不屑的挑了挑眉。
「不,是我擔心」藍麟風彎起了嘴角,隱了身形,對着我揮揮手「他們要走了,我們跟上去看看,他們到底有着怎樣的欲望,或者是……不為人知的故事」
冉陽無疑是隊伍里最為冷靜的,他很快便發現了我們的離開,並叫醒了魂游的眾人。
「都給我冷靜點!」冉陽一聲暴喝,將眾人從自己的世界吼了出來。
「他們已經不見了,現在我們只能靠自己,不想死就打起精神,不管遇到什麼,都不能被蠱惑」
林彥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這裏就屬你最容易被蠱惑,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楊灣緊緊摟住姚浩軒的胳膊,與當初初見時的厭煩完全是兩個極端,她清楚自己的執念,但她已經得到了,應該不會再出現了吧?她這樣自我催眠着。
我們在一旁,看着幾乎要內訌的幾人,不由暗自搖頭:這才哪兒到哪兒啊,還沒走出十米呢,就開始自爆?
「齊磊!你做什麼?」蘭馨驚恐的看着將自己推開,一臉陰森的齊磊,打心裏開始害怕。
「爸,你終於捨得回來了?終於看清那狐狸精的真面目了?」齊磊臉上有怒意,同樣也有小心翼翼的試探。
「……」一行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於是乎……就只聽齊磊一個人在那兒自言自語。
「是嗎?悔過?媽,你說……我們要原諒他嗎?」齊磊說着,偏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後,而他的身後,除了一堵牆,什麼都沒有。
然而,我在那那雙清澈的眸子中卻看到了兩個人影,一個約莫四十多歲,臉色蠟黃,十指不安的交握着的女人,滿臉的淚痕,另一個則是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容貌與齊磊有七分相似,臉上儘是悔恨和歉疚,他緊緊盯着那個面容枯槁的女人,似乎是在道歉,誠懇的近乎卑微。
「沒想到,他是第一個被慾念控制的人」藍麟風嘆息道。
「果然,有個幸福的童年是至關重要的」我幽幽嘆道「他的童年肯定特渴望父愛,渴望一個完整的家」
「家,往往是人心裏最後的堡壘,也是最能將人禁錮的牢籠」藍麟風的眸子微微一沉,他似乎也想起了自己那不像家人的家人,那個恨自己入骨的父親!
「喂,專注,出口可能隨時會暴露出來」我用胳膊肘輕輕撞了藍麟風的胸口一下,阻止了他的思緒,這地方……大意不得。
ps:不一樣的哦,呃……大概吧,夜貓子,你看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