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太后寢宮。
她再次噩夢中驚醒,鬼上身似的胡亂揮着手,嘴裏驚叫道:「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已經讓人給你頌經了,她才是欠你的人,你找她去啊,找她去啊,是她享受你的榮華富貴啊……」
「太后,太后……」太監單信緊張的接下太后揮舞的手。
「你?單信?」
「哎,是老奴單信,太后,您又夢到了?」
太后嚇得面色青紫,喉嚨蠕動着輕輕點頭。
「唉!」單信長嘆一聲,說:「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啊,太后您睡不好,身體哪能扛得住?」
太后又氣又恨,只恨那夏家江氏,恨自己有眼無珠,寵大一個白眼狼。
她對夏籬落的好,原本都應該是對自己的女兒。
她那么小就遭逢大難,死於畜生之口不得轉世,她的怨氣能不大?
太后脫力般躺在枕頭上,蒼老發皺的眼皮下流下憤悔的眼淚。
「哀家當初就不應該相信那夏家江氏,哀家應該派人親自盯着啊……」
「太后!」單信陪着她難過,真是忠心得很。
「對了,夏籬落有沒有給她超度?」
「有的,夏籬落一直跪在宗祠呢,太后放心,小公主的牌位奴才已經偷偷放上去了。」
「既然如此,為何她還是……這夢啊,變都沒變一下。」
單信想了想說:「興許是怨氣太重,不好超度。太后,奴才大膽進言。要實在不行,就讓歸塵大師……」
「大膽!」太后怒呵一聲道:「她怨氣重,是因為心有不甘,死得悽慘,是哀家這做母后的還沒能為她報仇,她……」
太后猛然想到了什麼,立刻道:「對對,是因為報仇,還沒給她報仇啊!單信,你給哀家擬旨,將那夏家江氏叫進宮,哀家要她的命!」
單信驚了驚,猶豫道:「這……那江氏可是朝廷命婦,有誥命在身的。加之夏籬落剛嫁到皇家,這時候對她下手,怕是會對太后您不利。」
「哼,笑話!」太后冷眸寒冰,全是戾氣,「哀家要處置一個命婦,誰敢對哀家不利?」
……
太后的懿旨正在路上,狐狸帶的信,已經到了夏府。
「什麼?」二夫人氣得將信紙拍在了桌子,氣得面色發青。
「二夫人,夕丫頭又送了什麼信過來?」
二夫人將信紙丟給了春梅,春梅看後,頓時面色大變。
「夫人,太后要殺您啊,您……一定不能進宮,咱們快想個辦法吧,懿旨一會兒就到了。」
二夫人咬着唇,眼眸中全是戾色。
「這個老妖婦,本夫人不怕死,可怎麼甘心死在她前頭。」
春梅連連點頭。
「哼,一不做二不體……」
二夫人一狠心,一腳踢翻了屋中火爐,那火星子飛到床上,很快就將床幔點燃。
春梅大驚:「二夫人,您這是……」
春梅急得要去外面叫人救火,二夫人一把抓住了她,「急什麼?再燒一會兒。」
一盞茶後,傳旨的單公公到了夏府。
可此時的夏家正在救火,人人惶恐,忙得不可開交,誰還有心情理他?
單公公抓住了夏大人急道:「夏大人,你家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