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豐年自盡,周晨星瞬間淚崩:「年豐虞,你不能死,給我起來,起來!啊——」
悽厲的叫聲如母狼一般,叫了半天,望着虞豐年的屍身如傻了一般。
最愛自己的男人死了!世界上再沒有比他對我更好的男人。越想越傷心,越想越難過,輕聲念叨着:「年豐虞,我喜歡你,我不想等下輩子,我想這輩子就做夫妻,這輩子……這輩子……啊……」
虞豐年一死,鄭家四兄弟先是吃了一驚,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死了?」「真的死了?」「老四,你去看看。」
鄭老四握着刀,怯生生走到虞豐年近前,拿腳踢了踢他:「哎,起來……」虞豐年動也不動。
「真死了?」鄭老四慢慢蹲下來,把虞豐年翻了個身,一看他脖子裏、臉上都是血,這才放心。
「大哥,這小子抹了脖子!真死了,哈哈,三弟的仇報了!報了!」
其他三個兄弟撇下周晨星來到虞豐年的屍身前,果然瞧見他滿臉鮮血,頓時心花怒放。
鄭老大惡狠狠地咒罵道:「你小子也有今天?你殺了我三弟,斷我的財路,死有餘辜。老子砍了你的腦袋去祭我的兄弟!」
鄭老大說着,舉刀就砍,他萬萬沒有想到,刀舉在半空還沒有落下來,滿臉鮮血的虞豐年猛然睜開了雙眼,一翻身,手裏握着的墨鋒朝鄭老大腳脖子劃來。
鄭老大想躲已然來不及,「咔嚓」一聲,腳脖子一麻,左腳腳筋已被砍斷。鄭老大慘叫一聲,身軀張倒在地。
其他三兄弟大驚,抹身就跑,虞豐年已翻身而起,左掃右劃、上撩下扎,耳輪中只聽到「撲哧」連聲,慘叫連連,三弟兄的脖子、前胸、肋下,都各中了兩三刀,五秒不到,三條人命。
只剩下鄭老大抱着左腳疼得滿地打滾!
虞豐年隨他慘叫,也不理他,在死屍上擦了擦墨鋒上的血跡,轉身望着綁在樹上的周晨星。
周晨星早都驚得呆了,淚眼婆娑對視了得有兩分鐘,突然「哇」一聲痛哭起來。
虞豐年忙將她的綁繩鬆開,緊緊抱在懷中。在鄭老大的哀號聲中,周晨星也將虞豐年抱得緊緊的。
……
虞豐年自盡脖子裏、臉上都是血怎麼回事?
多虧王無憂的發明——「瞞天過海無敵逃生至尊法寶」血泥餅。天黑,鄭家四兄弟也看不清楚,只見虞豐年將墨峰一橫,抹了脖子,其實虞豐年悄悄從懷裏掏出一塊泥餅,墨峰一橫,是將泥餅切開,豬血一噴,滿脖子滿臉自然都是血。
虞豐年就這麼瞞天過海,騙過鄭家兄弟,誘他們離開周晨星,來到自己身邊,伺機下手,反戈一擊,逆襲成功。
……
一切都被躲在一塊巨石後面的兩個人看在眼裏——蔡南成和丁大力。
虞豐年一「死」,蔡南成大喜,剛要拉傢伙出來鄭家四兄弟殺人滅口,哪成想,形勢急轉,瞬息萬變,轉眼之間,鄭家四兄弟全被虞豐年幹掉。
最讓他抓狂的是,本指望一箭三雕,卻弄巧成拙,不但沒殺死年豐虞,小師妹周晨星竟然向虞豐年表明心跡。
女色倒在其次,一旦周、虞二人結成夫妻,自己隱忍數年謀劃的那件大事,少了一副便捷的梯子,多了一塊巨大的絆腳石!
丁大力問他:「蔡公子,下一步怎麼辦?」
蔡南成拳頭攥得「嘎吱吱」直響,鐵青着臉狠狠地吐出兩個字:「必殺!」
說完轉身就走,丁大力不明白「必殺」是什麼意思,連忙跟上問道:「蔡公子,什麼『必殺』,要我做什麼你給個話。」
蔡南成頭也不回,並不多作解釋,只狠狠地說,「除掉鄭老大!」說完氣呼呼地回了前寨。
丁大力望着他遠去的背影,依然不知道「必殺」是什麼意思。
周晨星和虞豐年還緊緊地抱在一起,鄭老大還在悽厲哀號。丁大力從背後取下彎弓,張弓搭箭、認扣填弦,瞄準了鄭老大,「嗖嗖嗖」連射三箭,慘叫之聲戛然而止。
虞豐年和周晨星察覺動靜不對,起身觀看,見鄭老大身中三箭已氣絕身亡。虞豐年辨別方位,確認箭來的方向,起身就追,可追到巨石後面,早已不見了人影。
……
……
第二天天一亮,全水寨徹查鄭家四兄弟的來歷和同黨,可死人嘴裏沒有對證,查了一周,最後只查實了四個人的身份,他們是鄭家四狼,與在拜師典禮上死去的鄭老三是兄弟。
可是,誰也不知道他們如何進的山寨,射死鄭老大的那支箭矢銘文早已被磨去,不知道是誰射的,也不知道射他的人與鄭家四狼什麼關係。
虞豐年再次懷疑到了蔡南成身上,那次是他帶着鄭老三去的拜師典禮,人也是他殺的,可鄭家四狼卻逼自己自盡,他們不去找蔡南成報仇為何要找自己?邏輯不通!
虞豐年很是後悔:要知道如此,當時就不應該跟周晨星膩歪,先審問一番才是。
不過也並非全是沮喪的事。經此一事,周晨星像換了一個人,跟虞豐年的關係「此時無聲勝有聲」,再不去找蔡南成。
而且,突然有一日,她跑過來找虞豐年,說要傳授虞豐年劍法,問他願意不願意。哪能不願意,虞豐年樂得直蹦,自此每日盤踞在一起,研磨劍法。
練的正是那套蔡南成傳授周晨星的蓋天八劍。
武術之道,殊途同歸,練到極致,拳腳與兵刃相通,無非進攻與防守。
虞豐年是泰拳大師,身體素質萬里無一,再加上十多年的格鬥經驗,讓他練起劍來如魚得水。他練一天等於人家練一個月。不出七日,已將蓋天八劍練到精熟。
剛開始練的時候,王無憂也來湊熱鬧,欺負虞豐年不會使劍,找着與他比試,鐵棒一揮,逼得虞豐年無處躲藏,屁股上屢屢挨揍。
三天以後,虞豐年便能仗着劍招與他周旋。五日以後,再交手,三五招下來,王無憂便不得不回去換衣服,因為衣服上已經被虞豐年劃了五六個口子。
七日之後,王無憂說什麼也不比了,說還是研究「天網陣法和瞞天過海無敵逃生至尊法寶」比較適合他。
虞豐年既練了硬劍,也練了軟劍,硬劍有硬劍的剛猛,軟劍有軟劍的獨到之處,一條「銀蛇」上下翻飛,嗡嗡驚鳴,煞是厲害。就這套軟劍,慢說周晨星,就連蔡南成也練不到這種火候。
……
……
虞豐年不想練劍的時候總想着這些劍招都是蔡南成所創,更不想讓周晨星分心,便不斷往劍招里加新招。
今天加一招,明天加一招,七天下來,「蓋天八劍」變成了「蓋天十八劍」。一套劍法耍下來,就連蔡南成也認不出來。不管是攻是防,都超出了原來的招數。
還給新劍法起了個新名字,「周虞劍法」!用兩人的姓冠了名。也不曉得蔡南成知道了會不會氣得吐血。
周晨星非常吃驚虞豐年的進步,屢屢問他:「你以前當真不會用劍?」
虞豐年便對她講:「我的家鄉根本沒有人用劍,用的都是一種很特別的武器,手槍、步槍、狙擊槍,河這邊站一個人,那邊站一群人,這邊一瞄準,啪啪啪啪,都看不到子彈,河對岸的人就都死了。」
周晨星實在想像不出那種畫面,虞豐年也懶得解釋,便說,槍是一種「至尊無敵沒羽連環箭」,把周晨星唬得發楞,說有機會一定要去虞豐年的家鄉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