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玉聽了這話就想罵人:這火車還有往返程的票呢,你這道具取個叼名叫「超高速列車」,居然還是單程的?
你對不對得起你這牛逼的名字啊!
不過,遲玉大佬是誰啊,他也很叼啊,你比他叼的話,他只能想辦法更叼了。
而且,他還經常能想到更叼的辦法。
「發動:超高速列車!」
心隨意動,道具很快就發動了。
三秒鐘後,遲玉消失在了沙塵中。
一雙猩紅的眼睛,漸漸浮現在了桃林之上,一副女人的面孔隨之也顯現了出來。她略微低垂着頭,以上帝一般的視角,死死盯着剛剛遲玉所站的位置。
這女人的臉部輪廓不十分清楚,遠看像是透明的,額頭正中央長了一根獨角,嘴角獠牙森森,身軀很龐大,沒有穿任何衣物,如同鼓起的肥皂泡,竟半點不像人的身子。
十米桃林都在她的懷中,也不知是她依傍着桃林而生,還是她原本就是桃林的真面目。
整個人身皆如幻象,只有那雙猩紅的眼睛睜得老大,無比真實,像極了兩輪同框出現的血月,叫人一視膽寒。
風沙漸漸停了。
女人慢慢合上了眼睛。
「怪事,竟有人能從我的腹中逃走的……」
……
「怪哉,嗚呼哀哉!」西門吹灰望着一手的雞毛,長吁短嘆的。
方才這西門吹灰半路逮了只彩毛野雞回來,本高高興興地拔了毛,撒了佐料,不過去撿個柴火的功夫,這雞就消失個無影無蹤,只留下這麼一地的雞毛!
這可就很魔性了,誰能想到拔了毛的雞還能飛走的?
西門吹灰恍惚想起,自己可能還沒有給它開膛破肚,若是當時不要顧及什麼「聞到血腥會來的豺狼虎豹」,又怎麼會白白放跑這麼一隻肥雞?
夕陽不會落下,可他是活生生的人,他的時間可沒有停止,他是會肚子餓的。
西門吹灰愁得眉毛都擰成團了,摸了摸扁塌塌的肚子,無奈道:「看來今日這雞是真吃不成了。人都說煮熟的鴨子不會飛,看來也不真……」
且不去論它為什麼就憑空消失了,當務之急,還是去找個什麼東西來,吃一頓勉強填飽肚子再說。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何況是三頓不吃?
「我真傻,真的,我就不應該答應葉孤村那個痴貨,參加什麼昭陵武試……」西門吹灰感覺自己快餓得升天了。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成為昭陵大會裏第一個被餓死的高手,他就露出了迷之蛋疼的表情。
高手都是孤獨的,江湖第一的名號,也就意味着未來的人生將腥風血雨,永無寧日,習慣了做一枚安靜美男的他,確實不想背負「第一」的稱號啊。
但是……
這並不意味着他,西門吹灰,就要接受被餓死在昭陵的命運啊!
高手不應該死得籍籍無名,餓死這種死法太掉檔次了,一旦被傳出去,將會成為世人千百年的笑柄,說不定還會被橋底下說書的編成各種版本的段子,早三遍晚三遍地說個沒完。
不,不能這樣對他。
他西門是個美男,美男是有尊嚴的,就算是被砍死,死外面,從華山頂上跳下去,也不應該被活活餓死!
「啊,烤雞真香……」幻覺都出來了啊。
這偌大的樹林裏,居然一個能吃的東西都沒有,野果都看不見一個。
那隻拔了毛都跑掉的野雞,很有可能就是他能找到的唯一一件食物!
這樣想着,西門吹灰在渾渾噩噩中,又在不知不覺中繞回了原地,整個人癱倒在了樹底下。
又累,又餓,還很絕望。
「啊!!!」
不遠處傳來一聲巨響,震得大地都抖了三抖,伴着巨響而來的,還有夾雜着鳥叫的人類慘叫聲。
鳥叫!
西門吹灰一下振奮起來:有鳥叫,也就意味着有東西吃了!
人類的慘叫聲,被他飢餓的大腦自動過濾了出去。在強大的求生欲驅使下,西門吹灰三步並作兩步,一路踩着葉尖飛奔到了鳥叫聲發出的地點。
然而,當他看見一個兩個裸着上身的雄性人類,以那種極其不雅的姿勢交疊在一起的時候……
西門吹灰的三觀炸了。
是那種炸到沒有辦法重新拼湊起來的碎裂程度。
「你鬆開。」
「不,你先鬆開。」
「你松不鬆手?」
「我他娘的讓你先鬆手!」
……
那倆雄性人類,開始拌起嘴來了,似乎在為了誰先撒手這件事情喋喋不休。
可憐西門大帥哥,一臉懵逼,腦子裏全是「我是誰,我在哪,誰在看我,我在看誰」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
稍微強壯一些的那個金毛男人,滿臉怨氣,鼻子下垂着兩條血龍,也不知是激情太過的產物,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相比之下體格瘦弱些的那個黑毛男人,坐在金毛男的大腿上,死死拽住對方的胸毛,說什麼也不肯撒手。
這時,西門才注意到,原來那金毛手中,正拽着黑毛的褲腰帶,按照他手上的肌肉發達程度來推測,不難想像他一把揪斷對方褲腰帶的場面。
兩人僵持不下,完全沒有注意到圍觀的西門吹灰。
「你有病啊,連老子的褲頭都想搶嗎?」
「你這人好沒道理,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送尼瑪了個批,快點放手!」
「你先鬆手,放開我的毛髮,這麼抓着我很疼的。」
……
西門決定不再圍觀了,作為江湖第一的劍客,他覺得自己有義務阻止這種辣眼睛的事情。
「兩位仁兄,聽我一句勸可好?二位這樣着實不雅,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不如各放一馬,從此握手言和……」
西門吹灰的話,終於引起了他們二人的注意。
然而,這沒看見西門還好,一看見這西門,金毛男就爆出了明顯的怒氣,一腳踹開了騎乘在他身上的黑毛男人,長嘯一聲便衝着西門來了。
西門不愧是江湖第一的劍客,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襲擊,他竟然只憑凌厲的劍氣,便將對方彈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