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蟲族女皇,在哪裏?」
已經適應了對手的攻擊模式的泰坦分出一小部分精力,巡視周圍的虛空。
當然,在此之前他也看了一下自己的兩位直系親屬,然後沒有例外的,他看到了那一頭與他那兩位龍王血親交戰的灰影,一頭與他面前這頭存在一樣,但似乎更強的蟲族。
就兩頭有有史詩級戰力蟲族出現,則毫無疑問說明有至少有一位強大的蟲族女皇抵達了周圍,並且在他不可知的地方注視着這一片戰場。
……
「夢宮,你可真是狼狽啊!蟲巢都被打成這樣了,我聽說你的女兒都被抓了,是不是真的?」一道帶着好奇調侃意味的精神傳訊在沉入蟲巢之中的女皇意識中響起,這讓這位女皇心中暗恨不已,無須質疑,這一戰過後,自己必然會成為族群中的笑柄。
「是…真的。」夢宮咬在牙齒回答道,她也想硬氣的回答一句與你無關,可惜她沒有如此回答的資本。
雖然他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但是她的女兒可還在那群主宰的手上,想要追回自己的女兒,只能依靠同族,為此,她只能低頭。
「哈哈,你也太沒用了,居然被這麼幾位主宰折騰到現在這樣的地步,居然還要向那麼多同族求援?你們是怎麼搞的?」
「你沒有聽到全部消息就過來了?幾名主宰讓我淪落到這種地步,你覺得可能嗎?」
夢宮冷哼道,對於這名階位在自己之上的女皇毫不客氣,她不是被其統御的蟲族,為什麼要對她低眉順首,任她頤氣指使,她才不受這種氣。
「都是同族,你能有什麼本事我不清楚,就你身邊的三位主宰一同攻擊,你就吃不消了。
另外,你跟阿赫塔她們幾個招惹到了一個能夠短時間派出十位主宰的大世界這件事,我還是有所了解的。
就這件事,我個人還是真佩服你的,就算是始祖面對這樣的設計,也會再三斟酌。你居然能夠將你的女兒派進去。」
「坎蒂絲,奚落貶低我能讓你的心情愉悅嗎?還是說,你真覺得身為同族的我會有如此愚鈍?」
已經重新回歸蟲巢的女皇,努力地拾撿着周圍的蟲巢碎片,修復自己的安身立命之處。女皇之間的地位平等,些許實力的差距不會產生尊卑。這並不代表女皇之間相處會非常的和睦,事實上,如果有能夠撿對方便宜的機會,任何一位女皇都不會有多客氣。
「誰知道呢,反正在我看來,你就是個愚蠢透頂的傢伙,居然給我們的族群招惹如此強大的對手。」
「你……」夢宮攥了攥拳頭,想要發火,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發泄怒火的資本,蟲巢破碎,手下的大將已經折損的她就是一個光杆司令,在虛空之中自保都有點問題。
「你就老實點在旁邊呆着吧,別給我找什麼麻煩,你要是被那些主宰弄死了,到時候我可免不了要處理一些麻煩。」
「你保持現狀,我就不會有任何危險。」夢宮冷漠地回應道。坎蒂絲女皇會保護她,自然不是她的真心本願,而是因為始祖女皇定下的條例,若是沒有這位始祖女皇的威懾,她現在最有可能的下場就是被同類吞噬。
「哈哈哈,那你就看好了,我是怎麼幹掉的三位主宰的。」
「如果可以,重創他們就行了,不要傷害他們的性命,不然的話,我們真的就以那一座大世界結仇了,這樣的結果相信祖皇是不願意看到的。」
「夢宮,少拿始祖壓我,你還不配。而且,最先招惹的也是你吧,是你引發了這一場禍端,你現在就想着怎麼平復這場戰爭了嘛?早幹嘛去了?」
「這是我無意間引起的禍患,現在只是想儘量挽回我曾經造成的過錯。不能再讓真正的規模擴大了,不然的話,真的會有女皇隕落的,可能是你,當然也可能會是我。」
「哈哈哈,真是有意思,尋求和平的蟲族女皇,要是讓那些世界的螻蟻們知道了,恐怕會被笑死吧!」
「當對手太過強大了,與對方商談,尋求和平不是正確的選擇嗎?」
「你說得沒錯,當然是就算是和談,也必須向對方展現出我們的力量,讓他們知道我們擁有與他們進行和談的資本,所以,這幾名主宰必須死。」
「你這是在亂來,一旦有主宰隕落,怎麼可能會有和平?」
「一味的退讓只會讓對方以為我們蟲族軟弱可欺,這樣才不可能有和平。」
「你……」就在夢宮女皇想要繼續對方爭辯的時候,她的目光突然掃過了眼前的虛空戰場,然後她明悟了,
「坎蒂絲,你根本就沒有想着和談,你只是在想着你自己,你想擊殺他們,藉助他們的身軀,增強自己的力量。對不對?」
「還不算太蠢,沒錯,我就是饞他們身子,不過我剛剛說的話也沒錯。為了和談而不斷的退讓只會顯得我們軟弱,必須用主宰的性命來警告他們,只有不斷隕落的主宰才會讓他們明白我們蟲族的可怕。」
「坎蒂絲,你太短視了……」
「懶得跟你說了,廢物女皇,你就在那呆着,好好看着我的表演吧!」
……
略顯殘破的戰戟在虛空之中划過,斬出一道清亮雪白的月刃,而一道月刃又恰到好處地落在一道灰影閃過的軌跡,然後灰色的蟲甲拋飛,腐蝕性的蟲液第一次在空中拋灑。
「應該要有新的變化了。」
第一次斬傷自己對手的穆瑞亞,雖然身體疲憊,但是他的精神卻猛地一震。
雖然靠着自己的血皮厚硬生生的拖贏了對手有些不光彩,但是耐力同樣也是衡量戰力的重要指標之一,並不算無恥。
他又沒有什麼精神潔癖,非要在爆發力強悍的對手在戰力最巔峰的狀態擊敗才覺得算贏。贏了就贏了,沒什麼好說的,自身有缺陷就不要怪別人針對。
「吱!!!」
一身尖銳的蟲鳴在虛空之中迴蕩,穆瑞亞驚訝地看到被他斬傷的那一頭蟲族身上居然燃起了一層灰色的氣焰,倒是跟他的蟲甲顏色如出一轍。
接着,穆瑞亞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便被一道灰影撞到胸腹之間。於是,屹立於虛空之中泰坦當即四分五裂,破碎的身軀拖着一道道雷光拋飛。
如此驚悚的景象頓時驚得遠方一條優雅的龍王直跳腳,當即就準備扇動翅膀飛過來看看情況,但立即就被她身邊的老龍王拉住了。
「別慌,你仔細感受一下,穆瑞亞的氣息並沒有消失,倒是他的對手,氣息已經蕩然無存了,剛剛它似乎燃燒了自己,換取這最後一擊的力量。」
「嗯!」這時有些焦急的金龍娘情緒稍微穩定,然後她感應那漂浮在虛空各處的泰坦殘軀上面的生命氣機並沒有消失。
沒過多久,那些殘軀帶起道道流光,然後向一處聚合,重新恢復成了她眼中那位熟悉的兒子,雖然氣息跌落了不少,但已然無事。
「這小子……」
「都已經是史詩了,哪有那般容易隕落的,你擔憂過度了。」帝摩斯龍王笑了笑,「唔,我的孫子都已經解決對手了,我也得抓緊時間,可不能落後太多,不然可就有些丟臉了。」
……
「斷肢重組!」
已經完成一次再生的穆瑞亞低嘆一聲,他終於觸發這方面的能力,雖然他一直不想觸發用於保命的能力,但事實由不得他。
只是這種程度,還不算什麼,他還能夠做到滴血重生。不他也別想今後的對手,在打爆他的身體之後,還能有任何一滴血液殘留,想要依靠這樣的重生能力扭轉戰局,必須得提前佈置。
「真是可怕的怪物!」
穆瑞亞伸手摸了摸跟自己的身軀重組的聖耀皇淵,他能夠感受到上面的每一處部件上密的裂痕,此時這件甲冑若不是他這位主人在維持,早就已經化作上萬份殘片,在虛空之中飄蕩。
而如此悽慘的結果,自然是他的敵人造成的,那可怕的攻擊,視他的防禦於無物,就連他的兵器都崩碎了,這簡直犯規。
「可惜,後勁不足!」
就在穆瑞亞剛剛冒出這樣的想法的時候,熟悉的灰影再一次出現在他的感知範圍之內,而這時候他都來不及想像剛剛以自爆炸碎了他身軀的怪物為何會再次出現,他的身體已經先一步做出反應,避開了攻擊。
但是這一頭體型修長,其速度快到不可思議的怪物保持着剛剛一樣的特性,出道即巔峰,此時的它,是最強的狀態。
於是,依靠與之交戰的經驗,穆瑞亞閃躲騰挪撐過三個回合,便連帶着手中的戰戟連同一條手臂被扯掉了。
而就在穆瑞亞準備故技重施的時候,一股讓他毛骨悚然的危機感猛然降臨,不知何時,一隻纖細柔弱的手掌落到了他的頭頂,同時,一道輕柔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邊響起,
「善戰的主宰,有沒有興趣跟隨我?作為回報,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