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與龍之王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祭祀？自嗨！

    短短几天，通過暴增的食量，還有全方位不同程度提升的身體素質，身上多處已經長出細水金鱗的男巫伊索可以確定，自己已經不再是純粹的人類了。

    「虛無天神就這麼恐怖嗎？」男巫伊索打量着自己如今的手掌，臉上滿是敬畏之色，「我僅僅只是跟祂對視了一眼，不，連對視一眼都算不上，僅僅只是這種程度的接觸，我的生命形態就發生了如此之大的改變。」

    「如果進行一次真正的接觸，我直面那位偉大存在的真身，我又會變成什麼樣子？」男巫伊索非常好奇。

    因為僅僅只是一次無聊之下的嘗試，他便獲得了他從未想像過的機遇。相比於他的收穫，佈置儀軌消耗的材料根本就不算什麼，不值一提。

    伊索已經測試過了，他的生命本質已經完全被改變了，他變成了超然於人類之上的特殊生物，擁有了更加旺盛的生命力，更強的力量與更長的壽命。

    堪稱低廉的付出與足以改變命運的收穫，如此暴利，足以讓男巫伊索所失去平日裏的沉穩，嘗試第二次溝通虛無天神。

    然後，什麼都沒有發生，男巫伊索已經燃燒成灰燼的儀軌上，神色變化數次之後，最終歸於陰鬱。接着，強烈的不甘與心懷僥倖，讓他在往後的數月時光之中多次佈置儀軌。

    但是這些召喚儀式與他第一次佈置儀軌之前所預料的結果一模一樣，純粹只是浪費材料，浪費時間罷了，他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如此癲狂的行為，甚至引起了其他巫師的注意，因為他購買的儀軌材料實在是太多了，然後便是嘲笑與勸解。

    「他們根本就不理解。」

    曾經在極度幸運之下，與虛無之中的偉岸存在發生過一次根本就不能稱之為接觸的交集的男巫對於外界的目光自然是不屑一顧。

    而在數月的瘋狂之後，他也漸漸冷靜下來了，他也明白自己數月之前的那一次嘗試之所以成功，可能只是幸運而已，說不定當時那位偉岸存在就如他當時那般無聊，於是就投注下了目光。

    「伊索啊伊索，你應該明白，你這樣螻蟻般的傢伙能跟只存在於神話中的存在發生一次交集，便已經是耗盡了畢生的幸運，怎麼能夠奢望第二次呢？」

    男巫自嘲着斷絕了自己之前的僥倖念頭，讓自己恢復清明，「現在的我根本就沒有資格接觸那樣的存在，我現在應該努力的修行變強，只有足夠強大，才能讓那樣的存在稍微偏轉目光，再看我第二眼。」

    ……

    充斥着蠻荒氣息的原始世界之中，高如山嶽般的巨獸在大地之上行走，雙翼張開能遮蔽半方天空的凶禽在天空之中盤旋……這是剛剛從虛空之中誕生沒有多久的初生世界。

    當然，這個沒有多久，是相對於世界的年齡而言。這個世界之中的荒古時代，也就是巨獸橫行的時代，即將被終結。

    因為這個蠻荒的世界之中出現了智慧種群已經學會直立行走的巨猿，已經誕生了最初智慧的巨猿們知道利用身外之物，也知道如何團結協作，共同狩獵。

    於是曾經令這些直立猿們狼狽逃竄的凶獸們紛紛倒在他們的圍攻之下，接着巨獸的血肉淪為直立猿的食物，從而讓直立猿獲得更加強大的體魄，同時也讓直立猿擁有了更好的武器不能食用的骨骼鱗片遠比尋常的金屬更加堅硬。

    在無盡的廝殺之中，直立猿開始在這蠻荒大地中漸漸地繁衍擴散，漸漸的壯大，越來越多的凶獸倒在了已經學會了配合，知道用人海戰術圍毆的直立猿腳下。

    但，在超凡的世界之中，人海戰術到了一定程度之後，便失去了意義。於是，通過獵殺各種超凡血肉，智慧得到進一步加強的直立猿知道了敬畏。

    他們敬畏那些可以輕易屠戮他們的超凡巨獸，在最初之時，直立猿認為這些巨獸是他們無法企及，也無法獵殺的存在，於是在極度的恐懼之下，他們學會了崇拜。

    最初的圖騰崇拜誕生了，散佈在大地之上的一個個直立猿部落，根據他們所處位置的不同，對他們周遭附近的超凡巨獸進行了崇拜。

    但，世界之大，總會有一些特殊的部落，大概是因為地理的原因，他們的周遭沒有可以直接威脅到他們的超凡巨獸。

    於是，這種特殊的直立猿部落沒有多少敬畏，因為在他們的認知之中，世界上沒有他們不能獵殺的生物。

    也因為如此，這種直立猿部落沒有崇拜祭祀的對象，畢竟沒有誰會崇拜一個會在自己的攻擊下流血，甚至倒在自己腳下的生物。

    於是，這些生存環境較為優越的直立猿部落開始崇拜沒有實體的自然天象，高聳入雲的巍峨雄山，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浩瀚大江，亦或者是，連綿起伏的雷暴雲，綻放着無盡光明的太陽，或者是放着陰柔月光的月亮。

    而在這大地之上，有一支直立猿部落選擇崇拜那浩瀚無垠的天空，雖然這種崇拜祭祀對象有些特殊，可也算正常，但他們祭祀的並非是廣義上的無垠天空，而是更加具體的存在。

    主持祭祀的直立猿相信天空之中有比大地之上所有生物都要強大的偉岸存在，這個存在高居於天穹之上，掌控着日夜輪迴，掌控着風雨雷霆，他就是世間萬物的主宰者。

    嗯，聽起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但是相比於大地之上，絕大多數直立猿部落崇拜的真實存在的超凡巨獸來說，這支直立猿部落，他們崇拜祭祀的，其實就是他們自己意淫出來的虛構存在。

    不過在超凡世界之中，虛構出來的存在，如果有一群生物堅信它是真的，並且每日祭祀的話，假的也會變成真的，虛幻亦會化作真實。

    但可惜的是，這支直立猿部落意淫出來的存在，如果真實存在的話，根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者。因此以這支直立猿部落的規模，就算日夜祭祀，他們所崇拜的神，不論如何也不會化作真實。

    除非這支直立猿部落能夠吞併所有其他的直立猿部落，鎮壓世界上的一切不服，帶領直立猿種群成為世界上的絕對霸主。

    然後瘋狂繁衍，讓世界每一處都出現直立猿的身影，最後億萬直立猿日夜祭祀千年，才有那麼一絲可能，將他們祭祀中根本就不存在的，虛幻的偉岸存在化作真實。

    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們祭祀的偉岸存在，不僅不存在，而且連化虛為實的可能性都沒有。

    因此，這一支直立猿部落一切祭祀與崇拜活動都是他們的自嗨行為，不會對他們的自身造成任何影響。畢竟，他們祭祀產生的信仰之力，與獻上祭品根本就沒有接收的對象，自然也談不上反饋了。

    但是，凡事總有例外，掌握日月輪迴，風雲雷霆，高居蒼穹之上的存在的確不存在，但天空之外，即世界之外，卻有類似的存在。

    天之部落中，崇拜天空之神的直立猿們準備着一月一度的盛大祭自祀嗨典禮，他們將這個月中狩獵到的最好獵物擺放在祭祀台中，當做祭品。

    沒有一位直立猿會吝嗇於自己狩獵到的獵物，因為他們都清楚他們所崇拜的神明，根本就不會理會他們的祭祀，到最後這些祭品終歸還是會進入他們自己的肚子。

    熾盛的火焰在近五十米高的石台上燃起，身披羽織的直立猿祭祀看着被他點燃的靈性火焰，帶着一群女性直立猿跳着部落中一代代傳承下來的祭神之舞。

    一邊舞動着，直立猿祭祀一邊將部落的戰士們收集到的靈性之物投入到火焰之中，嗯，這些看似珍貴的東西，其實對部落而言，沒有什麼多大的作用，都是雞肋般的東西。

    就像是它現在跳動的祭神之舞一樣，主持祭祀的直立猿很清楚自己跳的跟上一代祭祀根本不一樣，但這不是什麼大問題，畢竟每一代祭祀都有專屬於自己的祭祀之舞。

    當然，這是比較好聽的說法，實際上，祭神之舞都是祭祀隨意編的，想怎麼跳就怎麼跳，只要圍繞着靈性之火的這一群女性直立猿動作一致就行了。

    但是就在這一場祭祀即將落下帷幕，跪服在祭祀台下方的一些雄性都開始思考在接下來的篝火盛宴上，如何勾搭漂亮的女性直立猿的時候。

    祭祀台上的靈性火焰猛然暴漲，一位與這支奇葩的直立猿部落祭祀的天空之神概念極為相近的偉岸存在，降下了自己的意志。

    紅黃色的火焰躍動着，以極快的速度轉化成了金色，然後散發出恐怖的吞噬之力，抽取着擺放在祭台周圍堆積如山的祭品中的靈性，維持着降臨的偉岸意志能夠多停留一段時間。

    所以，可以看到祭台周圍的獵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飛灰，然後在不知何時颳起的輕風之下，席捲向跪伏在祭台周圍的直立猿面前，讓他們的面孔變得扭曲起來，

    「食物……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