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繹有些驚訝她會在此時說出這樣的話,極快的回頭看向自己身前的人兒,呆滯了一瞬後,無奈的笑了。
自己怎麼忘了,自己的顏兒說,羽冉和自己不一樣。
在她的心裏,自己是特別的,沒有人會和自己像。
他想着,突然很坦然的將他從未提及的話說出了口。
「顏兒乖~我只看你,但我真的覺得羽冉將軍很像我失蹤的一個堂弟,所以免不了的多看了幾眼。」
這樣的一件事,他從未對其他人說起過,對自己的顏兒更沒有過。
所以他話落,顏樂有些驚訝,小嘴極快的張了張。
但她沒有說出任何一句話,反倒是思考了好一會,被羽冉先開口。
「穆統領這是何意?」
羽冉緊蹙着眉,看着穆凌繹,很是不解他突然說出這樣一句有關自己身世的話是什麼意思?
穆凌繹手環在顏樂的身後,再次抬頭迎上羽冉的目光之後,緩緩的撫摸她的背脊安撫她的情緒,而後淡淡的說「到屋裏說吧,外邊冷,我的顏兒不適合吹着寒風。」
他話落,又低頭看向顏樂,極為溫柔的說「顏兒乖~回屋了我和你解釋。」
顏樂對着穆凌繹重重的點頭,對於他要告訴自己他的往事想的很是迫切。
自己的凌繹,要將他的身世,他之前的事情告訴自己了,真好。自己可以了解凌繹的全部,知道他的所有過往。
悲傷的,開心的,所有的一切,自己都會知道,然後自己就可以更加細心的去關切他,照顧他,給他最想要的愛。
顏樂想着,在穆凌繹請着羽冉坐在圓桌之時,極為緊張的出聲。
「凌繹!你快說!顏兒會仔細聽的。」
穆凌繹被她緊張的可愛模樣逗笑,將她摟進懷裏,抱着她在桌前坐下。他意識到她的注意力是真的一直在自己突然提及的這件事上,而後連自己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都沒發覺,一直望着自己。
自己的顏兒,認真起來真可愛。
「顏兒乖,別急,我現在就說,我覺得這件事,和羽冉為什麼會與你相遇有關,也和我當年為什麼會和父母外出有關。」他的聲音,在對着她時,永遠都是那麼的溫柔,帶着寵溺。
但在提及到自己的父母之後,他的眼眸里,還是抑制不住的升騰起了悲傷。
顏樂的心一滯,很是敏銳的察覺到穆凌繹的變化。
儘管他還是極為的溫柔,看着自己在笑着,但他眼底里,帶着痛,對往事的無力感在漸漸的侵蝕他。
自己成為見過自己的凌繹這樣的悲傷。
就算是上一次自己逃跑到水下棧道去,他談及他那段悲傷的回憶,都沒有露出這樣的表情。
顏樂想着,緊緊的抱住穆凌繹,在他的額間落下一吻。
「凌繹別傷心~不好的事情,再不好,也已經過去了,現在的你,是幸福的,所以不要悲傷,好不好?」她的心簡直就要窒息了,因為她對凌繹的了解是那麼的少,少到他心裏明明一直悲傷的,但自己都未能主動的去察覺到,任由着他自己承擔着。然後現在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這樣,用最沒有作用的語言來安慰他而已。
穆凌繹看着顏樂的眉心也不自覺的急促,心下很懊惱為什麼自己會露出這樣的一面來惹她緊張,惹她也陷入了悲傷。他自責的想要去安撫她,卻被她親吻,被她反過來安撫。自己的一顆心真的是被她的愛呵護起來,包裹起來,以至於那樣的悲傷都可以被她驅散了。
「顏兒~有你之後,我便是幸福的,我保證,從今以後都不會讓這些悲傷的事情影響到我,而後再影響到你。我的顏兒,不應該悲傷,她應該開開心心的。」他的聲音漸漸的恢復了往常的模樣,對她專屬的溫柔和深情,而後讓這些,將他的悲傷驅趕出他的情緒之中,讓他的心,有的只是她滿滿的愛。
顏樂看着穆凌繹眼底里的悲傷是真的有在散去,是真的和往常一樣,充滿對自己的愛,心不覺得有些小小的驕傲。自己的愛,竟然真的可以讓凌繹開心起來,讓他忘記那些深植在他記憶深處的悲傷。
真好。
她開心的看着穆凌繹,毫不在意羽冉在場,對着他的唇重重的一吻。
「凌繹真好~顏兒愛你,超級的愛,會一直一直的愛,讓凌繹以後擁有的,全是幸福。」
穆凌繹失笑着,對於她如此堅定的表達出來的愛意是真的十分的歡喜和心動的。
自己的顏兒,永遠那麼的好。
自己的一顆心是真的再也容不下除了她之外的任何東西了。
所以自己的悲傷,仇恨,都可以為了她放下。
他笑着,點頭,手輕輕的撫摸她近在咫尺的小臉,將她抱進懷裏,極為小聲的說「顏兒乖~人走了,我再親回去。」
他現在意識到了一件事,極為讓他開心的事情。
就是自己的顏兒比起害羞,更在意及時的化解自己的悲傷,及時的安撫自己。她連一刻都不敢耽誤,極快的用她的愛意來溫暖自己的心。
被這個小丫頭愛上,真的是極為幸福的事情。
他想着,緊緊的抱在乖巧的窩在自己懷裏的人兒,望向一直冷靜的坐在對面的羽冉,知道他其實是很在意自己想要說的話的,但他出於對自己和顏兒的尊重,一直默默的等着。
這樣想來,羽冉應該懂得自己的顏兒已經有了自己,不會在喜歡她了。而且那日他對夏瑤的緊張足以看出他真正喜歡的,會是她。
穆凌繹突然無奈,自己竟然擔驚受怕着別的男子會喜歡上自己的顏兒,搶走自己的顏兒,而後竟然那樣好事的去在意他有沒有喜歡的女子。
他想着,極為無奈的開口。
「羽冉將軍,你仔細的寫了一遍,有沒有想起關於你身世的記憶,比如說,你沒有母親,在被尹祿,或者其他人帶走之前,一直相依為命的是你的父親,平時你們一直住在山裏,父親以採藥為生活,獨自撫養你長大。每到年關,你的父親,也就是我的叔父,都會帶着你回穆府來,你們年年如此,直至在一年裏,你們在路上失蹤了,我們失去了你們的所有消息,然後我爹在四處打聽之下,聽說你們在江嶺地帶,所有帶着我和娘去尋找你們。」
「但沒有找到,對不對,你們還因此,天人永隔。」
羽冉在穆凌繹的聲音停頓了之後,極快的補充上去。這樣的過程他不知道,但結局他知道。因為穆府的慘事,幾乎在京城裏有過一點年頭的人,有個一官半職的人都會知道。
穆家,三朝受盡皇恩的名門望族,在穆凌繹父親的那一代,是最為不幸的。
穆凌繹的父親,穆氏當時的長子,穆嬴,在和妻子在出遊時,與髮妻殞身在了湖底,至今沒有尋得屍首。而他逝世之前,他們穆府就已經開始陷入不幸之中,穆嬴的胞弟,穆町,在他的髮妻早逝之後,帶着兒子辭官歸隱,不再過問任何朝事。
穆府的所有輝煌,在短短的幾年之間,全部隕滅,而後不斷的邁向衰落。
而如今的穆府還能擁有不倒的名望,是全靠穆凌源的努力的。
羽冉想着這些,而後在依着穆凌繹對自己身份的猜測,將自己,帶入到那個髮妻早逝,歸隱在山林的穆町之子的身份上,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一絲的抗拒,沒有一絲要覺得荒唐的感覺。
自己好似很認同穆凌繹的這個猜測。
而顏樂不懂這其中,着背後的往事多麼的複雜,她只知道,如果按照這樣的推測進行,那麼當年凌繹叔父和他堂弟的失蹤就不是偶然。
她緊蹙着眉頭,將她的推斷直接說出來。
「凌繹,你說羽冉有可能是你的堂弟,他和他的父親失蹤了,你父母的尋找讓你的父母失去了性命,那就是說,這是一個要你父母失去性命的陰謀,而這樣的陰謀達成之後,羽冉竟然和我在一起。這樣是不是說明,是尹祿殺的他們,真正最先被針對的,是穆家,而後才是武家。」顏樂的聲音不懂,也沒有要將這樣的話當成結論灌輸給兩人的意思。
她得很慢,說得很仔細,每一句都是通過深思熟慮說出來的。她的聲音,還是有帶着淡淡的疑惑的,因為這樣的推斷,也只是推斷,並沒有誰可以說,這就是真相。
而這樣的話聽進了穆凌繹和羽冉的耳朵了,同樣已經見識過世面,領悟過不少陰謀和黑暗的他們都覺得這樣的話,極有可能就是真相了。
因為在這個世上,這樣暗藏着殺機的事情並不少,他們一個辦案之人,一個征戰過沙場的人,都對這樣的事情不感到驚訝。
他們不驚訝與自己的事情,但心痛於這樣的事情是發上在自己的身上,與自己息息相關的。
這樣的失去造成了他們童年的悲慘,讓他們自始至終都只能以沒來父母的一個孤兒自居。
穆凌繹答應過顏樂不會悲傷之後,他儘量,想着她的愛,而後讓她的愛溫暖自己的心,而後緩緩的開口,回答她的話。
暗影統領的公主妻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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