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樂看着失笑的穆凌繹,抬手捂住他的嘴,皺着小臉,極為不滿。
「壞蛋凌繹!在外面不要亂來!顏兒會生氣的!」她聲音並沒有因為不滿而帶上怒氣,反倒因為嬌嗔,帶着滿滿的稚氣。
她緊緊的捂住穆凌繹的嘴,真的很害怕他還會吻下來。
他懂她害羞的,自己的顏兒膽子小,回家了再調戲她。
他想着,任由着她的小手捂着自己自己的嘴,而後唇在她的手心裏,親了親。
顏樂的手心被他的唇觸碰,敏感的感覺到他因為剛才吻了自己,帶着濕潤,慌張的鬆開了他,將手收回來。
穆凌繹眼裏的笑意變得愈加的深,對着臉上起了紅雲的顏樂極為的疼惜,根本不敢逆着她的意,極為哄着她:「好~我都聽顏兒的,那我們回去再亂來。」
只是在穆凌繹眼裏的笑意更深,想帶着她回去之時,他的目光瞬間冷了下來。
不是因為芙芙擋在了他的面前。
而是自己的顏兒,她的手紅腫着。
「顏兒乖~把手伸過來,我看看,」他的聲音變得有些複雜,有對顏樂的心疼,也有對她受到了傷害的不滿!
自己的顏兒又受傷了!
「凌繹.....」顏樂的聲音還殘留着嬌羞,但她開口要說的話被芙芙憤恨的聲音打斷。
「奴婢今天算是知道了!靈惜公主這樣的計謀真是高呀,故意弄傷自己,然後就要將這樣的事誣陷給別人!就像剛才一樣,明明我家小姐什麼都沒做,但你卻故意刁難她!要她一個堂堂柳家小姐為一個婢女屈膝!」
芙芙憤怒的看着顏樂,更因為她望向自己的目光毫無起伏而更加的生氣!
她到底在裝什麼呀!
明明她剛才就是要和穆統領說,這傷是小姐害的!是小姐的錯!然後要穆統領討厭小姐。
柳芷蕊聽完芙芙說完,極快的上前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後,用帶着極深歉意的聲音對着顏樂表達歉意。
「靈惜公主,還望你不要再責怪芙芙,她都是為我才會說這些胡話,對不起,芷蕊為她向你道歉。」
一個為自己的侍女道歉。
一個在刁難着楚楚可憐的官家小姐。
兩人的對比,真的天差地別。
在外人聽來,她武靈惜就是一個蠻橫,仗着身份欺負人的野蠻女子。
而她柳芷蕊,就是一個為了自家侍女,肯屈膝,肯忍氣吞聲的人。
顏樂的嘴角無奈的抽了抽,對這個芙芙和柳芷蕊的配合感覺十分的....棒?
棒個鬼?
她們到底是懷着什麼心理,這樣的事情,凌繹聽了就會為她們抱不平?
唉,怎麼可能?
不過她們覺得可能,自己亦可以將她們打擊得更加徹底!
顏樂想着,努力的扯出一抹極為傷心的神情,雙眼故意含着朦朧望向穆凌繹,十分可憐的說:「凌繹~顏兒沒有要誣陷她們的意思~顏兒是自己弄的傷,不關她們的事情,她們只是推了盼夏而已,沒有推到顏兒。」
柳芷蕊怎麼都想不到顏樂會來這樣一招,因為她明明不像會在穆凌繹面前胡言亂語的人。
但她——胡言亂語了。
她這樣的話,表達出來完全就是另外一個意思,會讓穆統領以為,是自己害她的手受傷,然後將她的手與芙芙推了她的婢女掛鈎,這樣半真半假,自己要如何推脫掉全部責任?
「穆統領,公主的話說得有難以理解,她自己傷了手在先,芙芙雖然推了盼夏姑娘,但小姐和芙芙都已經屈膝向盼夏姐姐道歉了,公主不肯原諒為難着我們,讓小姐一直在向一個奴婢屈膝,簡直就是故意刁難我們柳府!」
芙芙看不慣自家小姐受着委屈卻沒辦法反駁,十分激動的要把當時的真相說得清清楚楚。
盼夏聽着芙芙的話,冷哼了她一聲。
「我家小小姐哪裏刁難你家小小姐了?是你家小姐主動為你這不懂事的奴婢道歉!誰准許你一個小婢女在我們侯府動手的,還吼我家小小姐,你沒看到連穆大統領對着我家小小姐都輕聲細語着嗎?你憑什麼一而再的給我家小小姐臉色看!」
盼夏真的看不慣這個仗勢欺人的芙芙。
等一下!她根本就沒有勢!自己的小小姐是公主,他們可是侯府呀!
她一個柳府,一個府衙大人憑什麼和侯爺較量!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婢女!
穆凌繹到這是真的聽清楚了。
自己的顏兒的手是她自己不小心弄到的,但肯定和這個柳芷蕊脫不了干係!
然後就是這個叫芙芙的,如此的囂張,打着替柳芷蕊抱不平的名義,對着自己的顏兒毫無尊敬之意,大聲吼叫。
呵,該死。
「盼夏,回去了就將此人逾越主子的罪名報到宮裏禮部去,讓禮部尚書定奪定奪,衝撞公主是何罪名。」他的聲音沒有一點兒溫度,對這怒罵過自己顏兒的人恨不得要她跪下懺悔。
盼夏十分的開心,輕快的聲音在穆凌繹話落之後便響起。
「是!姑爺!盼夏回去了就辦!」
柳芷蕊聽到她說回去了就辦,震驚於他們真的要為了芙芙激動的說幾句實話,就要給她定罪。
「穆統領!芙芙只是魯莽了些,她沒有不尊之意,她是我的人,不如你給我一個管教她的機會,我會將她帶回柳府,不會再讓她衝撞靈惜公主的。」她的聲音里充滿了緊張之色,雙眸帶着祈求望着穆凌繹,很是希望這樣楚楚可憐的自己可以引起他的惻隱之心,而後為自己這樣柔軟的女子心疼幾分。
穆凌繹卻只望了她一眼,而後便將目光移回,看着顏樂乖巧的窩在自己的懷裏,而後一直隱含雀躍的看着演的動情的柳芷蕊和她的侍女。
這個小丫頭,被壓抑了十二年的好奇心,最近迸發得厲害。
穆凌繹想着,嘴角的笑意深了起來,抱着顏樂後退了幾步,坐在了她剛才的位置之上,而後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他雙臂環住她小小軟軟的身子,抱着懷裏的她,聲音慵懶閒散的問着顏樂。
「顏兒~你說你想要如何處置她,不用怕~我在這。」他說着,望向她的眼睛裏都是柔情,都是縱容。
柳芷蕊不敢置信,她們這樣的站在他們的面前懇求着他們,但他們卻毫不重視,坐在那,就好似再看自己的笑話一樣。
穆凌繹——果真還和以前一樣無情。
連一眼目光都不肯給予自己。
他既然不肯,也不可憐自己,那自己就做到他會!做到他心疼自己!
柳芷蕊就這樣的想着,然後腳步格外的堅定,朝着顏樂和穆凌繹的身前走去,而後挺直的跪下,讓膝蓋撞擊地面,發出極響亮的聲響。
顏樂不由得一驚,不覺的嘖了一聲,為她感覺吃疼。
穆凌繹眼底里瞬間升騰起不悅,看向跪在自己身前的柳芷蕊,冷冷的說:「你嚇到我的顏兒了。」
他說完,便移回目光,輕聲的哄着顏樂。
「顏兒乖~別看,我在這,誰都不能傷害你。」
芙芙極快的在柳芷蕊的身旁跪下,她聽着穆凌繹的話,瞬間覺得這個穆統領,就是一個笑話。
「穆統領!現在跪着等着發落,等着領罰的可是奴婢和我家小姐呀!靈惜公主好好的享受着您的呵護,哪裏會受到驚嚇!」
穆凌繹根本不理芙芙,不理柳芷蕊。
手護在懷裏的顏樂,輕聲問:「顏兒~她們都聽由你發落,你想想要如何,可以慢慢的想。」
可以...慢慢的想?
呵,慢慢的想。
柳芷蕊嘴角上的冷笑深得悲哀。
她明明就是故意跪得那麼大聲的,要他知道自己跪下來的時候,就已經受傷了,但他絲毫不為所動,還警告自己,嚇到了他的?顏兒?
對,他一直叫她顏兒,顏兒。
她對他就那麼的特別嗎?乃至為了她,整人都變得不講理了!
「穆統領,公主怕是還沒發落芷蕊的資格,畢竟芷蕊可是柳府之人,雖然父母早已雙亡,但好歹是全國總府衙之侄女。」
她的聲音比起之前,帶着悲傷,顯得很是低沉,很是悲痛。
穆凌繹不以為然,只是一如既往的看着顏樂,語氣里儘是對她的不耐煩。
「有無資格得看最終的發落是什麼,送出關的權利是沒有,但要將你們送進大牢的還是有的。」
他話落,還是看着顏樂,想等她自己開口。
而顏樂此時正十分認真的看着柳芷蕊,心下在盤算着,還要讓她繼續演不?
挺有趣的!
但她的膝蓋會不會真的很疼。
但她的眼睛一直灼灼的盯着凌繹看,是吧。
顏樂閒着,抬頭望向穆凌繹,見他的目光一直在等着自己,自己一抬頭,他極快的對自己露出了笑容。
「顏兒~」
「凌繹~我可以讓她繼續說這些要分離我和你的話嗎?我聽着覺得...有點好玩。」
顏樂有着遲疑,害怕這樣的話讓穆凌繹無奈。
但穆凌繹是被她的奇怪邏輯逗笑,手指微屈的在她的小腦袋上敲了敲,帶着寵溺耐心着的說:「你說可以嗎?我一直哄着你,說着各種愛你的情話,而你現在要聽別人說分離我們的話,要是你動了歪心思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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