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
封不欠呆立在原地,想着剛才朱天心那譏諷之言,面上不由得苦笑連連!
朱家眾人也都紛紛搖頭而去,一時間封不欠的身邊就變得空空蕩蕩。
「我們成婚,只是形式……日後你要愛誰,和誰在一起,我都不會幹預!」
正當封不欠心亂如麻的時候,忽聽身後傳來一陣淺淺的腳步聲,嗅着那熟悉的香味,封不欠面無表情,冷冷地說道:「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理由非要嫁給我……但你記着,我現在非常恨你!」
「我知道!」
那美艷無比的東方伊人不知何時已下了輦車,緩步走到他的身旁。
封不欠轉過臉看向她,冷笑道:「不知道娘子準備什麼時候完婚啊!?」
東方伊人輕輕一笑:「今天!」
「今天!?」封不欠略微皺眉。
「怎麼?你怕?」東方伊人笑盈盈地看着他。
「怕!?」封不欠嘴角一翹,「不!我是開心!」
他忽然將身子貼了過去,在美人的耳畔低聲說道:「我可等不及要和你入洞房了!」
東方伊人聽了這話,卻毫不變色,只是素手一揚,身後的刑百川立即會意,帶着東方族人開始各自忙碌了起來。
封不欠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見她無喜無怒,實在不知這女人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便怒哼一聲,轉身而去。
「夫君可不要走得遠了!半個時辰後,咱們就拜堂成婚!」
東方伊人那冰冷冷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封不欠卻頭也不回,自顧自地走了。
他一路不停,來到朱紫兮的房前,房門外已經站滿了朱家之人,見他進來,面色都變得古怪起來。
封不欠低着頭,緩緩走到門前,正要敲門。
忽見門被一下拉開,一臉怒容的朱天心快步走出,站在封不欠身前。
「封少俠!?你不去陪你那如花似玉的東方大小姐,到這裏所為何事啊!?」
聽他話中的譏諷之意,封不欠不由得苦澀一笑:「朱大叔……兮兮……她怎麼樣了?」
朱天心緊緊看着他,眼中有憤怒又有無奈,許久才長嘆一聲:「她沒大礙,只是傷心過度,昏了過去!」
封不欠不由得鬆了口氣:「那……那我能進去看看她嗎?」
「你覺得呢!?」朱天心冷哼一聲,隨即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你說不滿十八歲不願成婚!我信了你!可你剛剛才拒絕了我將兮兮許配給你!為何又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答應和那東方小姐成婚!?難道我朱家就那麼配不上你!?我家兮兮就那麼不如那東方伊人嗎!?」
「不是的!」封不欠慌忙吼道,「兮兮……兮兮比她……比她重要的多……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早已許下了承諾,我……」
「夠了!」朱天心大手一揮,打斷了封不欠的辯解,「解釋已經毫無意義,我們朱家的臉面不要緊,丟了就丟了!可你不……你不該傷了兮兮的心,她那般……」
「天心!」秦黛緩緩從屋內走出,抓住朱天心激動顫抖的胳膊,輕聲道,「別說了……」
隨即她看向那正低着頭,宛如做錯事的孩子一般的封不欠,忍不住輕嘆一聲:「小封,兮兮讓你進去!」
封不欠渾身一顫,立刻抬起頭來。
朱天心卻急忙擋在門前,怒聲說道:「不行!」
秦黛柳眉微皺,看着他輕聲說道:「孩子之間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朱天心張了張嘴,最後只是長嘆一聲,讓開身子,讓封不欠走進了屋內。
封不欠滿心忐忑地走到床邊,兮兮正依靠在床上,臉色稍許有些蒼白,兩個漂亮的大眼睛也因傷心難過,有些紅腫了起來。
看她這般模樣,封不欠頓時心疼萬分。
她見封不欠進來,眼神微動,輕聲說道:「封哥哥,你知道嗎?是我求爹爹讓他把我許配給你的!」
封不欠渾身一震,面色不由得又白了幾分。
「我是不是很傻!?」
兮兮看着微微顫抖的封不欠,輕聲笑道。
「是不是就因為我太傻,太沒用……老是拖累你,你才不要我的!?」
「不!不是的!」封不欠慌忙走到她身旁,「我……我從沒有覺得兮兮是拖累!我也沒有……不要你!你就像我妹妹一樣……」
「誰要做你妹妹!」
兮兮忽然大聲喊道,一雙眼中頓時流出淚來。
「我……我要做你妻子!」
封不欠的腦子裏頓時嗡嗡作響,只覺得一時之間口乾舌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也只有青春年少,才能毫不猶豫地說出這般狂熱的話來,不是勇敢,不是無知,只是愛的初衷,總是勝過一切的理由。
「我……我們還小……」
封不欠無力地說道,不禁臉上一紅,想起自己馬上就要跟其他的女人結婚,好像這已不是理由了。
「你愛她嗎?」
兮兮忽然問道。
封不欠微微一愣,搖了搖頭。
「那你愛我嗎?」
封不欠面上一苦,半晌才說道:「我……我不知道……我們都還不懂……」
「我懂!」
兮兮忽然將手放在封不欠的胸口,那裏放着的,是她為封不欠織的平安符。
「娘總說愛是很奇怪的事,很模糊,很難形容……可對我來說,愛就是……就是我天天都要看到你,天天都要念着你,有你一切都是好的,都是美的!就像我為你織這護身符,就是針尖扎進了手裏,我一想到了你,都不會感覺到疼了!」
她柔軟的小手按在封不欠胸口上,卻好比一把利刃刺進了他的心裏,隨着她輕柔的話語,讓封不欠疼痛無比。
他腦子裏思緒萬千,最後卻只說出一句:「對不起……」
兮兮望着封不欠臉上痛苦萬分,不由得雙眉微皺,慘然一笑:「你娶東方姐姐,我不怪你!封哥哥說話算數,我懂……可我始終過不了自己這關!我想到父親將我許配給你時,你臉上的遲疑,我總是萬般地想不通,為何不是我想的那般模樣……」
「若是你要娶我,我斷然不會有絲毫的遲疑……」
兮兮將放在封不欠胸口的手收了回來,再不看封不欠,只是緩緩躺下,將一雙眼睛閉上,兩行清淚靜靜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