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星為皮麗質所擒,生死全在對方一念之間。
「你不能殺我!」陸寒星做着最後的垂死掙扎,「因為我一旦死了,中原武林中就少了一個為你所用的人。」
「用人首先是忠誠!」柏芳冷冷的說道「忠誠不足,而能力有限的人,留之何用?」
皮麗質示意柏芳暫時別說話,同時問陸寒星「你和姜祿元暗中密謀對付我時,可曾記得我是你的盟友。」
柏芳面色微變,心想,師父居然知道我和管承光都不知道的事情,莫非師父在鷹揚幫還有內線。能知道如此隱秘之事的絕非一般人,究竟是誰呢?
柏芳和管承光四眼一照,原來都是一樣的心思。
洞中光線不好,皮麗質並沒有注意到,正凝視陸寒星,看他作何解釋。
「不錯,我是和姜祿元有意聯手對付你!今天被你抓住了,我認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陸寒星見已無活命的機會,索性一切都放下,起碼死的有尊嚴。
皮麗質饒有意味的看着陸寒星,心中有了注意,沉聲道「看在你我還算有交情的份上,這次就放過你。」
「但是……」皮麗質話鋒一轉,厲聲說道「你必須幫我找出祖禕的下落,你聽懂我這話的意思嗎!」
柏芳見師父這麼輕易的放過陸寒星,想上前阻止,最後想想沒敢說出來。
當聽到皮麗質肯放過自己,陸寒星不由得喜上眉梢,畢竟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但聽到皮麗質的條件,陸寒星眉頭一皺,又犯愁了。
「祖前輩離開寒山劍派多年,我一時也沒辦法找到。」陸寒星提出難點。
不想皮麗質大發脾氣「不用心肯定找不到!陸掌門,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先下去休息好,明天再出發尋找。」
陸寒星被皮麗質的話,嚇得不敢提任何要求了,只好跟着一名雀仙門弟子下去休息了。
此時此處只有皮麗質、柏芳和管承光了。
「師父,弟子有一事想向您稟明。」
柏芳說的不是關於陸寒星,而是將拓跋詩若很有可能找到這裏的事情稟報給皮麗質聽。
「拓跋詩若,定北公的小女兒。果然虎父無犬子。」皮麗質來了興致,「為師碰巧在這裏,正好會一會這個小丫頭。」
見柏芳的事情已說完,管承光這才問道「門主特地召屬下前來,不知道有何指示?」
「事情不大,我要你替我辦一件事。」皮麗質讓管承光進前來,小聲的吩咐他。
管承光邊聽邊點頭,等皮麗質說完,保證道「請門主放心,屬下定會完成任務。」
領了任務,管承光向皮麗質和柏芳先後拱手行禮,之後才快步離開。
這個時候只剩下皮麗質和柏芳師徒,皮麗質再無顧忌,開門見山問道「說吧!你的守宮砂怎麼回事?」
柏芳下意識的右手握了一下手腕,猶豫一下,不敢如實相告。
柏芳不回答,皮麗質也沒有立即發火,而是一把拉住柏芳的手,認真給她把脈。
皮麗質窩心的舉動,令柏芳感動不已,淚珠兒在眼眶打轉。
柏芳自幼父母雙亡,一直在師父扶養下長大。六歲開始習武,一直刻苦努力,唯恐讓師父失望。等到長大,又經常單獨行動,培養了獨當一面的能力。正因如此,皮麗質才讓柏芳單獨來中原執行任務。
「身體沒有大礙,也沒有懷孕。不過……」
皮麗質話鋒一轉,關心道「你居然用和合散,這藥不會讓女性有反應,不代表沒有副作用。有段時間會損害自身內力,直到藥性徹底消失。」
柏芳低頭不語。
皮麗質讓柏芳轉過身去,接着以自身渾厚內力為柏芳逼出潛藏的藥性。
柏芳見自己失身在前,師父不但不責備,反而運功為她逼毒。只覺得大恩大德此生難報,轉身下拜。
皮麗質忙將柏芳扶起,柔聲道「你體內的潛藏藥性已被為師逼出來,只需要靜養幾個時辰就好了。
」
「承蒙師父抬愛,弟子真不知道如何報答才好。」
「你我師徒一場,不用這麼見外。守宮砂的事情,你不肯說,為師也不問了。相信你已經這麼大了,會對自己做的事情有清醒的認識。」
「弟子並沒有做出對不起師父,對不起雀仙門的事情。只是一時情難自禁,才會做出這種事來。」
「好了!就這樣吧。」皮麗質轉而問道「為師看你剛才對放走陸寒星頗有微詞,說出來聽聽。」
「弟子不敢!弟子不清楚陸寒星詳細的情況,不敢對師父的決定妄加評論。」柏芳另有打算,「眼看着拓跋詩若會帶人找到這裏,如果陸寒星在可以成為助力。可不可以暫時不放陸寒星離開呢?」
「當然可以!」皮麗質從善如流,「你說得對!為防萬一,讓歐陽家的人被劫了去,就讓他留下來。」
自己的意見被師父採納,柏芳顯得格外高興。
博陽城內煙花之地,最出名的要屬桂香院。人物往來,門庭若市。
蕭錯為了打探出柏芳等人的藏身之所,好好的打扮了一下。來到桂香院時,一襲白衫當真風度翩翩。
見來了客人,老鴇立刻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喲!公子好面生啊,第一次來桂香院吧。來這裏就對了,這裏的姑娘包你滿意。」
蕭錯第一次來妓院,覺得很不適應,面色有些尷尬。
老鴇只當是來了個雛兒,這種人的錢最好賺了,不由得喜笑顏開。嘴上說個不停,給蕭錯一一介紹這裏最當紅的姑娘。
一般的客人來了桂香院都會點頭牌姑娘,蕭錯不是一般人並沒有點頭牌,而是點了一個叫韻藍的姑娘。
接着在龜公的引路下,蕭錯來到了韻藍的房間前。
「韻藍,有貴客來了。貴客第一次來這裏,你可要伺候好了。懂嗎?」龜公的話,蕭錯不懂,韻藍很懂。
果然韻藍親自出門來迎,當第一眼瞧到蕭錯時,眼神有異。沒了方才的興奮,反而多了幾分謹慎。
龜公不知韻藍的變化,只叮囑了她幾句就下樓迎新的客人了。
「公子請進吧!公子進去後請稍等,容妾身更衣後相見。」韻藍讓開門口,讓蕭錯徑直入內。韻藍左右張望片刻,像是在找什麼人。沒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這才放心關上門。在關門之前,擅自在門口掛上了夜宿的牌子。
此時蕭錯已經在酒桌前坐下,看桌上有花生等下酒菜,還有一壺濁酒,酒壺也很是精緻,不由感嘆人真會享受。
不一會兒,韻藍更衣出現了。薄紗罩身,根本遮掩不住白皙如雪的肌膚。綰着風流別致的靈蛇髻,一段風韻盡在眉梢。嫵媚動人的雙眸,似乎是要把人魂魄勾了去。
世間絕色,蕭錯見過不少,自是能穩住心神。
「姑娘真是生得貌若天仙,有幸得姑娘相陪,在下感激不盡。」蕭錯為達到目的,有意說好話哄哄韻藍。
「公子說笑了,如此讚美,叫小女子如何當得。」韻藍久在風塵,如何不知蕭錯不過是哄人而已。
見韻藍神情自若,不寵不嬌,說話也是不卑不亢。蕭錯感覺找錯人了,想要起身換人。不想……
「蕭錯,蕭公子有師妹這等國色天香為伴,居然也會來這種地方尋歡作樂,當真是一樁奇事。」韻藍語氣平淡,見蕭錯起身,依舊不慌不忙的為自己和蕭錯面前的酒杯斟滿了酒。
蕭錯如五雷轟頂,不想被韻藍識破身份。故作鎮定的坐下,心存僥倖「姑娘說錯了,在下不是蕭錯而是麻公子。」
韻藍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笑顏如花「你能瞞過別人,獨瞞不過我。當日行刑,我碰巧在場。公子容貌,小女子可全都記得。」
察覺韻藍沒有揭發的意思,蕭錯好奇問道「姑娘既知我的身份,為何不揭發我呢?我的人頭可值千金呢!」
「哈!千金!」韻藍不屑一顧,起身從繡床下拖出一個木匣子,打開一看都是名貴的珠寶。
「你瞧啊!我這裏每一串珠寶都比你的人頭值錢啊!」韻藍擰着一串珍珠,輕蔑一笑。
「對不起,我不該說那樣的話。」蕭錯覺得方才的話說重了,忙向韻藍道歉。
韻藍起身徑自回到酒桌上,珠寶箱子既不放回原處也不關上。蕭錯隱約覺得不妥,好心提醒道「姑娘還是把匣子放回去吧,以免被宵小惦記。」
韻藍回頭瞥了眼那箱珠寶,又回過頭來笑道「一般人哪裏能知道這箱珠寶的存在,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聽韻藍言語輕挑,顧左右而言他,始終不解釋為什麼不揭穿。蕭錯感到再待下去不妥當,再次辭行道「既然姑娘有心隱瞞,在下也不便打擾。免得給姑娘添麻煩,在下就先走了。」
韻藍端起屬於蕭錯的酒杯,微帶醉意,說道「走可以,也就下來陪我喝幾杯酒再走。」
自江湖漂泊,蕭錯一直不再沾酒。慢慢的也就戒酒了,面對韻藍盛情。推辭道「久在江湖流浪,早已不再飲酒了。請姑娘放過我。」
韻藍聞言放下酒杯,反問道「不喝酒也可以,你來這裏肯定是想打聽事情。只要你滿足我的要求,我就告訴你!」
「姑娘知道我想打聽事情,這不難理解。可是姑娘知道我打聽什麼事嗎?」
韻藍的話,讓蕭錯越發不解了。
「不知道!」韻藍淡然一笑,回道「可我清楚的告訴你,我的姐妹遍佈整個博陽城,公子想要在這種地方打聽的事情,我想不是難事。」
「那好,姑娘請提出條件吧!」
韻藍深情凝視着蕭錯,眼神中充滿了炙熱,開口道「我要你今晚就留在這裏,陪我春宵一夜。」
嘖嘖,蕭錯再遭遇爛桃花,他是否肯答應對方香艷的請求呢?請看下一章《松柏常青,轟天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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