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馮氏兄弟過來之後,紫衣黃衣兩位女修便沒有再說話,而是一直站在旁邊,既不走,也不說買,讓人有些捉摸不透她們想做什麼。
顧繡抬眸看到她們二人緊緊盯着馮氏兄弟,這時候她似乎明白紫衣黃衣兩位女修想要做什麼了。
她們應是覺的法衣價格太貴,只不過又實在想買,自己講價又講不下來,便想看看馮氏兄弟會不會壓她們的價,若馮氏兄弟果真壓價,紫衣女修和黃衣女修定會順勢加一把火的。
「幸好,幸好!」
顧淑剛剛一說完,馮守槐便是一副慶幸不已的模樣,「大哥,你看,小妹給我們金珠的時候,你還要面子不肯要,你若是不收那金珠,我們如今又如何能買得起,若是買不起,小妹又要失望了,上次那衣裳只是凡品,她都那般喜歡。
這次還是法衣,我覺的兩位道友的法衣不比那什麼錦綾坊彩雲坊的差,又比他們賣的便宜許多,我們這次可是佔了大便宜了,若是沒買到,小妹肯定會很失望的。」
馮守槐拉拉雜雜的說了一大通,這讓顧繡有些發懵,這人到底是來買衣裳的還是來賣衣裳的,他說的這些話應該是出自自己這個賣家之口,方才合情合理。
他……他……他這不是搶了自己的詞嘛!
顧繡瞅了瞅還在那囉里囉嗦,似乎還有一個大海的話沒有說的馮守槐,被人搶了詞,一代製衣宗師雲繡真君覺的莫名的不爽!
馮守楊無語的看着弟弟,他怎麼會有這麼個傻弟弟,你是生怕人家不抬價是吧?
是的,被自己親弟弟這麼一坑,馮守楊已經不奢望能夠講下價來了,他只希望人家不要因為聽了蠢弟弟的話,覺的法衣定價太低而要漲價就萬幸了。
顧淑顧璇也是一臉懵逼的看着馮守槐,這人是缺錢呢,還是錢多的花不完啊。
顧繡朝黃衣紫衣兩位女修看去,這一看樂了。
那二人眼中幾乎要噴火的瞪着馮守槐,恨不得和他打一架,將人打趴下,狠狠敲敲他的腦袋,看看裏面裝的是稻草還是麥稈?
還是顧淑最先反應過來,她連忙趁熱打鐵,「二位道友準備買幾件,我好給你們疊起來。」
馮守槐哪裏知道自己剛才的那番話,讓自己的親大哥再次認定了他的傻和蠢,讓賣家發懵,讓買家氣怒。
他聽到顧淑的話,有些不好意思的憨憨的摸了摸頭道:「道友,不好意思啊,我倒是想將三件都買了,可是我們沒那麼多金珠,只能先買一件,以後你們出新的,我們再買。」
顧淑很善解人意,「道友買一件也是對的,我們這次雖然出了三件法衣,可是樣式基本都是相同的,只是佈陣所用的花不同,你們看,這有芍藥、牡丹和杜鵑,兩位道友要哪一件?」
馮守槐聽了顧淑的話,很是高興,他本來還覺得自己剛才說了那麼一大番讚揚的話,現在就只買一件,人家會不高興,卻沒想到顧淑反而說自己只買一件是對的。
他決定不僅要將衣裳帶給小妹,還要將這賣衣裳的攤主在小妹面前誇讚一番。
「大哥,買哪一件啊?」馮守槐問馮守楊。
紫衣黃衣女修現在緊張了,她們兩個雖然一直沒有決定要買,可是她們可都有看中的,就怕被別人挑中了。
可是自己又沒定下來,哪裏好不讓別人挑。
「我也不知道,你不是覺的這裏的衣裳好嗎?你挑吧。」馮守楊索性道。
「我覺的都好看,牡丹高貴,芍藥清雅,杜鵑美艷……」
「就這件吧!」
馮守楊不等馮守槐說完,當機立斷的隨便拿了一件,是綴有杜鵑花的那件,他怕再讓蠢弟弟說下去,三百金珠真的買不到了,攤主不想提價似乎都覺得對不起他家蠢弟弟的吹捧。
馮守楊手一動,黃衣紫衣女修幾乎是不約而同的朝馮守楊的手盯去,見他拿的是綴有杜鵑花的那件,二人才齊齊鬆了口氣。
幸好,她們看中的沒被挑走。
顧淑將包好的衣裳遞給馮守槐,接過馮守楊遞過來的三百金珠,今天的第一筆生意就這麼在買家的神助攻下做成了。
馮守楊見衣裳買了,就要告辭離開,馮守槐卻道:「道友,你們以後都在這裏擺攤了嗎?」
馮守楊聽到蠢弟弟的問題,覺得蠢弟弟還可以再拯救一下,這次的確要事先打聽清楚了,否則若是小妹再讓他們幫着買衣裳,他們或許又找不到人了。
顧淑道:「這事就要問我妹妹了,這些衣裳都是她做的,我和大姐都只是從旁幫忙的,若是她煉製出新的法衣,自然是要拿出來賣的,只不過去哪裏賣暫時也說不準。」
馮守槐眼睛一亮,忙道:「那不如這樣,道友告訴我你們住在哪裏?等在下的妹子想要買你們做的衣裳時,我們就自己上門找你們。」
馮守楊卻略帶着些驚訝看向顧繡,「這些法衣都是顧……小道友煉製的?」
顧繡點頭,「也不是我一人,還有我大姐和三姐幫忙。」
馮守楊知道,既然顧淑剛才特意點出顧繡了,說明煉製法衣的主力應該就是這個看起來才十來歲的小姑娘。
「顧小道友,甚有天賦。」馮守楊贊道。
顧繡毫不謙虛的朝他拱了拱手,「多謝前輩誇獎!」
「顧道友,顧妹妹,你們看我剛才的提議如何?你們告訴我們地址,以後我們上門去買,我妹妹還認識許多和她一般喜愛買衣裳的道友前輩們,到時她說不定還可以為你們介紹客人呢!」
馮守槐急道,顧繡覺的她們若是再不應他,他急的都要抓耳撓腮了。
「大姐,你看?」顧淑問顧璇的意見。
顧璇一笑道:「我們是南門巷顧家人。」
「南門巷顧家?」馮守槐重複了一遍,隨即道:「這好記。」。
馮守楊緊跟着道:「好,我們知道了,回去就告訴妹妹,以後讓她自己買,我們兩個大男人,總是買這些女子的衣裳,到底不大妥當。」
馮守槐的心思立刻便被他大哥帶偏了,「大哥,有何不妥,我覺的妥當的很,說不定以後顧道友顧妹妹她們還會做我們男修的法衣,我們去買自己的,順便幫妹妹帶一件,不是正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