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繡就發現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項木生忽的眼睛一亮,他也發現丹田神息被解封了,他的修為又回來了。
顧繡那本來準備賜給項木生的一腳並沒有收回,反而因為有了神息幫助,更快更准更狠的踹了出去。
只見那原本因為神息恢復而展露的笑容還停留在項木生面上,因為被顧繡一踹,項木生便帶着那抹殘留的笑容飛上了半空。
或許因為顧繡這一踹帶了法力,或許因為項木生之前被顧繡踹習慣了,本能的產生了畏懼心理,根本沒有想起運用自己的修為反抗,或許是因為之前顧繡真的將他踹傷了,現在即使修為恢復了,想要反抗,也是有心無力。
所以項木生就這般順利的被顧繡踹上了半空。
說起來,剛才顧繡幾乎將項家一眾人輪番揍了一頓,有時候都不記得哪一腳是踹在誰身上,哪一拳又是砸在誰的胸口上,因此,她現在並不知道項木生到底被她踹了幾腳捶了幾拳,又傷到什麼程度。
不過好歹項木生並沒有真的和前面幾次一樣,再一次「噗通」落地,他在即將落地時,終於記起自己乃是一名修為已然恢復的真神中期修士。
之前被一介散神期修士踹成慣性忘了反抗就夠丟臉了,若是再次摔的灰頭土臉再加上吐血重傷,那臉到時真的就和他整個身體一般「啪」的落地了,他很慶幸在即將落地時,他一個登雲術使出,終於是以直立姿勢雙腳落地的。
顧繡忽覺得自己眼前一閃,一道玄色身影落在自己面前,她定睛一看,那人正是徐若光。
這次項家追擊而來的修士中,修為最高的便是玄神期老祖項德海,還有真神中期的家主項木生和二爺項真。
其中項真已經被程鑫以毀滅自己的方式廢了,項德海也在方才那場冰封丹田神息術中,被顧繡一腳踢的奄奄一息,再被徐若光插了一劍,肉身毀滅。
至於他的神魂,顧繡猜測方才徐若光用那顆透明的冰珠在項德海頭部上方不停的轉動着,就是為了尋找項德海的神魂,項德海肉身未滅的時候,那時候因為丹田神息被冰封的關係,他暫時成為了一個沒有修為的凡人,沒有丹田經脈中濃厚的神息支持,他的肉身是沒有辦法承載力量過於強大的神魂的。
因此,在那短短時間內,他的神魂保護性的也暫時變弱了,成為一個與普通凡人神魂力量相差不大的個體神魂,這便是冰封術的獨特之處。
顧繡之所以知道這些,也是因為在丹田神息被冰封住的瞬間,她便想到了神識攻擊,可是待她一試,別說神識攻擊了,她連神識都未感覺到。
她像是回到了十歲之前,未引息入脈時的狀態了,幸好因為夔牛妖丹的緣故,她還有一身大力氣,若是修為沒了,神識沒了,也沒有一身力氣,對於早已習慣了修為神識的修士來說,她想她也會恐慌的。
所以徐若光這一招冰封術,不僅僅是冰封住修士的丹田神息,暫時將修士強大的神識打回了原形,更重要的,是能對修士的心境造成重創。
當然了,這也不是全然只有壞處,若是在這樣的重創中,戰勝了恐慌和不適,到最後,心境反而很有可能得到提升。
話說回來,項德海在冰封術下,神魂之力暫時與凡人無差,自然也是不能使用神識攻擊的,神識雖然只是神魂某一個具體表現形式,但是其根本還是依靠神魂的。
後來項德海在被顧繡重傷,又被徐若光一劍滅殺之後,肉身一滅,丹田神息也就不復存在了,而他的神魂便在那一剎那立即脫離肉身,並恢復成原本的強度。
玄神期修士的神魂自然是強大的,想要找個玄神期修士的宿體奪舍重生的確不容易,但是若是項德海願意斷腕求生,他完全可以奪舍一名真神期修士,佔據他的肉身之後,自毀一部分神魂,立刻將神魂強度降至真神期,如此,他便可以再次重生了。
雖然神魂太過強大,肉身無法承載,但是若是仍然在一個大境界內,肉身還是可以承載,當然,這也有例外,比如一些特殊的功法,還比如像彭昌爭那樣,肉身經過天劫的淬鍊,即使神魂強度比修為要高的多,肉身也不會因為無法承載而爆裂的。
徐若光想要找到項德海的神魂,不讓其逃脫,自然是為了防止項德海奪舍重生,以除後患。
現在顧繡不知道項德海的神魂是不是被解決了,但是項家三名修為最高的修士,如今只剩下項木生一人了,且顯然,項木生也並不是完好無損的。
顧繡眼見着徐若光來到了他們面前,以為他要趁機端了項家一眾人,因此,已然做好了鬥法的準備。
卻沒想到,徐若光祭出了飛行法寶雲台,示意眾人上來,顧繡姬宇等人糊裏糊塗的登上了雲台,然後祥雲升起,顧繡聽到徐若光居高臨下的對下方一眾項家人淡聲道:「今日吾留爾等性命,爾等不得尋仇,日後需得還吾今日之留命之恩,爾等可願否?」
可能因為在天上,或可能因為之前的冰封術餘威尚在,亦可能因為徐若光的氣質太過高華,聲音太過清冷,無形之中便有一股迫人的壓力聚集在項家諸人頭頂。
這股迫人壓力使他們幾乎下意識的同時點頭,「一定一定!前輩今日留我等性命,他日一定回報前輩留命之恩。」
「項木生,你呢?」徐若光清冷的聲音再次傳了下來。
項木生有些怔然,一時之間不知事情為何變成現在這樣了,可是他不急着回答,好不容易保住性命的項家其他人則等不及了,他們不停地催促着項木生,催促他快答應。
在他們的想法中,剛才老祖還在,二爺還在,他們都打不過那幾個人,現在老祖沒了,二爺沒了,家主還渾身是血,一副重傷的模樣,若不是人家心存善念,留了他們一命,他們今日得全部交代在這裏,都這樣了,家主還有什麼可端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