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兒聽到屋外「噗嗵」一聲,趕緊跑到門口一看,卻是見到楊宇正灰頭土臉的坐在地上,旁邊青石地面之上竟然還有着一個人形印痕,不由一臉的茫然。
繞着人形印痕轉了兩圈,又看了看旁邊一臉菜色的楊宇,青兒疑惑的眨巴眨巴小眼睛,問道:「師叔,你這是練的什麼功啊!」
楊宇被青兒一問,險些氣得吐血,心中暗罵:「有他媽這麼練功的嗎!險些把本大爺我摔死!」
空中的柳大師一臉戲虐的看着地上的楊宇,見楊宇仰頭向他看來,才面色一整,一臉正經的道:「為師倒是忘了告訴你,你此番遭劫雖然法力盡失,但也並非全然沒有好處。」
楊宇呲牙咧嘴的看着柳大師,沒好氣的問道:「什麼好處啊?」
「好處就是你的肉身之力比以前強大了太多!」
「強大了太多?」楊宇聞言,疑惑的向枊大師問道:「那到底有多強?」
「不弱於真火境修士!」柳大師淡淡的道。
「真火境?」楊宇皺眉,他對修真一途可謂一竅不通,自然不知「真火境」意味着什麼。
可一旁的小青兒卻是被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給驚的一張小嘴張得老大,結結巴巴的道:「師,師叔,你真的是真火境的修士了!」
楊宇滿不在乎的笑了笑,揉了揉酸痛的鼻子,道:「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小青兒一臉驚訝的望着楊宇,一字一頓的道,「真、火、境、唉!真火境!那可是可以飛天遁地,移山填海的大修士啊!」
青兒說完一臉鄙夷的看着楊宇,不知是對楊宇的無知表示不屑,還是以為楊宇故意炫耀而鄙視。
楊宇被青兒的一番話說的一愣,回想起剛才在百丈高空急速摔落的一幕。又看了一眼身旁青石地面上被自己砸出的人形印痕,不禁一陣後怕冷汗直冒。
趕緊站起身形,在身上一陣亂摸,而後又輕輕地跳了幾下,發現渾身上下,從裏到外,除了酸痛之外,並無其他一絲傷勢之後才放下心來。
而直到了此時,他也才剛剛醒悟過來。不由自主的為自己肉身的強悍程度而驚駭莫名,不自覺地嘆道:「果然td夠變態!」
柳大師見狀輕「哼」一聲道:「你也莫要得意,只是一具沒有絲毫法力的虛殼而矣!」而後手掌對着地上的楊宇輕輕一招。
楊宇只覺身體一輕,便飄飄然地離地而起。當身體上升到十來丈時,上升之勢才為之一緩,而後慢慢地落到綠色小舟之上。
「站好!」柳大師沉聲囑道。
楊宇不敢大意,連忙運氣凝神,氣沉下盤,雙腳牢牢扎在葉舟之上。
柳大師見楊宇站定,心念一動,葉舟便是化作一道流光電射而去。
葉舟並未飛的太高,只在離地百十丈低空掠過,大約一盞茶的時間便降落在一處殿宇間。
葉舟緩緩停住,柳大師與楊宇相繼跳下飛舟。當雙腳落到堅實的地面之後,楊宇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柳大師收了葉舟,帶領楊宇來至一座七層寶塔之前。楊宇舉目向前方寶塔看去,只見這座寶塔呈八角形,依陰陽八卦而建,遠遠望去朦朦朧朧,好似有一層無形的氣場將整個高塔籠罩在內。
八角塔佔地不算太大,大約只有百十丈見方。通體由青石打磨堆砌而成。寶塔形如春筍,瘦削挺拔,塔頂如蓋,塔剎如瓶,顏色青黑,別具一格。整個塔體挺拔高大、古樸雄渾,給人以力的啟示,美的感受。
八角塔的每一層的每一個角都吊着一個金色的小鈴鐺,在陽光下閃着燦爛的金光,隨風搖曳,發出「叮鈴鈴」的清脆響聲。
寶塔第一層正南面有一扇朱漆大門,大門頂端懸着一塊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着三個大字「紫陽閣」。
柳大師並未在門外停留,而是帶着楊宇在朱漆大門一旁的一道側門進入塔內。進得塔內,楊宇環目四望,只見塔內十分寬敞,儼然是一個圓形的大廳。
大廳東北方向大約三分一的範圍內南北擺放着數排金絲楠木的高大書架,書架之上擺放着各種書冊、竹籤、獸皮卷等。大廳其餘位置則是擺放着一些木製桌橙。
在大廳門口東首靠牆外有一條木製扶梯直通向上。而在枎梯旁邊則是擺放着一張木桌和一個半封閉式的木箱。
整個大廳十分寬闊,但卻格外的寂靜。因為除了在扶梯旁木桌上趴着一個灰發男子之外,便是再無他人。
柳大師帶着楊宇徑直來到灰發男子桌前,輕咳一聲沉聲道:「齊師弟,醒來!」
灰發男子正自熟睡,聽得有人呼喚,不情不願地打着哈欠抬起頭來,一雙惺忪的睡眼呆呆地打量了二人半晌,才猛的精神一振,起身打個哈哈道:「哈哈哈,我當是誰?原來是四師兄大駕光臨。」
「哼!」柳大師輕哼一聲,笑罵道:「七師弟,你還是這幅吊兒郎當的老樣子,你也一大把年紀了,若是讓弟子徒孫們看到,豈不有失體統!」
「嘿嘿嘿……」
灰發者者嘿嘿一笑,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態道:「改不了啦!小弟我不似各位師兄理想遠大,道心堅定,只想自自在在,輕輕鬆鬆的再混上些年頭便知足啦!」
「胡言亂語!」
柳大師一臉鄙夷之色道:「你我兄弟七人,哪個不知就數你老七資質最佳啊!」
「嘿嘿嘿,四師兄,別光說我啊,你可是許久未曾到我這紫陽閣來了,此番前來不知有何要事啊?」灰發老者話鋒一轉,對柳大師道。
「還不是為了他!」柳大師眼神向身後的楊宇一掃。
「這小娃長得倒是溜光水滑的,不知是……」灰發老者上下打量了楊宇幾眼,戲言道。
「川兒,這是你七師叔齊笑,還不速速上前見禮!」柳大師沉聲對楊宇道。
楊宇聞言不敢怠慢,忙上前一步深施一禮,道:「丁川見過七師叔。」
柳大師又回首對齊笑道:「這是我的弟子,名喚丁川。」
齊笑見楊宇上前拜見,嘿嘿笑道:「好說,好說,原來是四師兄的徒弟。」
言罷頓了一頓,伸手在懷中一陣摸索,而後取出一面潔白的玉牌隨手丟給楊宇,道:「既然你叫我一聲師叔,我老人家自然也不能讓你小子吃虧。這塊玉牌你權且接下,只當是我給你的見面禮了!」
楊宇伸手接過玉牌,只覺入手極為清涼潤滑,不由托在手中凝神細看。
只見這塊玉牌不知為何等玉石雕刻而成,一面工工整整的雕刻着「紫陽閣」三字,另一面則只有一個『七』字。
楊宇手托玉牌看向柳大師,柳大師輕輕的點了點頭道:「收下吧,難得你七師叔如此大方一回!」
楊宇聞言將玉牌收入懷中,再次施禮道:「謝七師叔!」
「算了,」
齊笑無所謂的擺手道:「不過,你憑此玉牌只能進入紫陽閣七次,而且每次逗留至多不能超過三日。至於你能從中得到什麼,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而後他又轉頭看向柳大師道:「四師兄說此行是為了這娃兒,莫非說這孩子有什麼不妥?」
柳大師並未回答齊笑,而是神秘的仰頭向上,右手拇指向上輕點二下。
齊笑見狀臉色頓時一整,聲音壓的極低道:「要見他?」言語間眼神向楊宇瞟了一眼。
柳大師輕輕的點了點頭,卻是並未言語。
齊笑見柳大師點頭,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復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楊宇一番後,才點了點頭道:「既如此那就不耽擱四師兄了!」
柳大師也不與齊笑客套,伸手拉住楊宇,轉身順着樓梯向樓上行去。
楊宇被柳大師帶着一路向上,並未在中間停留,而是徑直來至六樓樓梯口處才停下腳步。
柳大師在樓梯口收住腳步,畢恭畢敬的向樓上道:「弟子柳岩先求見師尊!」